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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医院里,碧莲爸爸痛苦而又呻吟地说,“不要再说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怨怨相报何时了,我这点苦不算什么,我还有几个女儿,几个女儿怎么办?如果报复,遭殃的不仅仅是我,我的几个闺女怎么办?我下半辈子会”
一个男人的声音,强劲有力,语无伦次中夹杂着愤恨,“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哥!你倒是说句话吧,平白无故的,把这事儿摊到咱们身上,到底,有啥仇有啥气又有啥恨啊,竟动杀机。”
原来,碧莲的三婶发现自家玉米地的玉米意外地少了,好像被谁偷鸡摸狗似的给掰走不见了,是哪个没良心的这么贪吃?
便在玉米地里大骂,绕着玉米地谩骂了一圈又一圈,仍然没有人回应,猫偷了腥也要抹抹嘴呢,更何况是地里长的呢?吃了肉连骨头都不吐一根,妈了*,好了个*总之是骂得难听死了。
绕着玉米地骂了一圈,没寻见任何足丝马迹,又不解恨地,绕着村口骂。
骂了一下午,嗓子眼儿就要昌烟了,仍不见动静,碧莲三婶气不打一出来的想,我让他偷,让他偷,去偷吧,让你使劲儿地偷,便悄悄地买了老鼠药,晨着夜幕抹在玉米上,整整绕着玉米地抹了完完整整的一个外圈。
村庄小买部的刘瘸子,人称无懒,仗着是残疾,少大半条腿,柱着单拐走起路来一跌一蹱,没人敢惹,村里人都私下里说,见了躲还躲不及,谁还敢惹啊!
这下可得了,因为掰了几个玉米棒子,听了一下午的骂喊声,心急地说,“我让她骂,让她使劲儿地骂,就等着收场吧!”
夜里,一不做二不休地找了几个混混,是不折不扣的把整块地的玉米,搅和了大半圈。
第二天,不到半晌,密密麻麻,黑鸦鸦地,有单拐的、有双拐的、有瞎的、有半瞎的,几十个残疾人把三婶家的门堵得水泄不通。
交织着,骂声、喊声、哭声、叫声。
谁料,刘瘸子老婆早上把煮熟的玉米给儿子吃,没想到,一阵呕吐,嘴吐白沫,眼瞪着翻白眼儿,呼吸急促,好像什么嘎住喉咙,哽咽着,连忙送进了医院急诊室。
“谁让你们贱,活该报应!自找的,到我们家恶人先告状,来找事儿,让赔医疗费,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啊!”碧莲三婶叫骂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谁也分不清,谁对谁错,公说公有礼,婆说婆有礼。
“我让你嘴硬,咱走着瞧,看谁历害,算你狠!”刘瘸子不急不愠地说,仿佛含着不该有的淡定和从容,从咬牙紧闭的嘴唇,紧锁地眉宇里,无不隐藏着仇恨、愤慨和杀机,只是谁也没想到时间会走得那么快。
碧莲爸爸如平时一样,从混种的玉米绿豆地转了一圈,犹豫着再摘一筐绿豆,给绿豆煮个绿豆汤清清火,掰几个玉米给护士送去,吃着咱煮熟的玉米,想着会多照顾碧莲的,俺闰女够受的了,受的苦够多的了,想着想着,碧莲爸不再犹豫,一心想着到医院去看碧莲,还是改天有空了再到地里摘绿豆,掰玉米吧!
匆匆忙忙,在离村庄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不近不远地看到碧莲三婶一个人走着。
恰巧要路过村庄的铁道栅栏,碧莲爸骑着车子又不方便过铁道栅栏的上坡,一个慢动作,侧身下了自行车。
与碧莲三婶打招呼,“她三婶,今儿怎么没下地干活,怎么一个人走着?”
“还下地干活呢,庄稼都被人糟蹋了,骂的我头疼,口干舌燥,嘴要昌泡,到诊所买点消炎药,这不,又买几瓶水解解渴。”碧莲三婶没好气地嘟囔道。
“她三婶,怎么那么大的火气,有啥过不去的?来坐二哥的自行车,慢慢说。”
“还不是因为那点破地,那”
尽管是烈日炎炎的夏日,可坐上还没等后座暖热,碧莲三婶更是没把话说完。
这时迟,那时快。一辆红色的面包车,流星一样的驶过来,如一个炮弹,瞬间扬起弥漫天日的扑土,是那么的霸气凶狠,风驰电掣,来不及躲闪。如此箭快的速度,车门却大开着。里面的两个人,拿着铁棒,朝碧莲三婶猛头一棒,不偏不斜,跌倒在地,又是一棒,来不及叫喊,晕了过去。碧莲爸试着回头,听到响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没等反应,缓过神儿来,冲头狠狠重重一击,一个铁棍精准的如扫描,锤打在了碧莲爸的头上。跌倒在地,想要起身,又是一个铁棒恨恨地击在他的腿上,让你起身,又是致命一击。
此时,碧莲爸的脑子是清醒的,意识告诉他,腿要断了!
可想要吱声,又是一棒,好像是击打的关节声,是关节撕碎的痛声,刺激而又激烈的响声,关节的断裂声,是如此的刺耳,一个男人疼痛的呻吟喘息声,躺在血泊中
经医院鉴定是重度伤残,人们断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机。因为天热,傍晚黄昏村口没人,都在田间地头忙碌。作案人利用这一空缺,又精密的布置筹划,肯定不止一辆车,前后都有踩点的,没有车牌号的黑车雇用的杀手,谁也说不清啊?
后来,听人说,雇拥的亡命之徒,才会对手无寸铁的农民下此狠毒。
碧莲三婶也许是女的,出于对女性本能的反应,下手狠毒火辣不那么激烈,难道是误认为碧莲爸是碧莲三婶的丈夫,还是。
总而言之,村里人,很多人想不明白。碧莲爸爸一向为人和善,以诚待人,正直、诚恳,从不与人结怨结仇,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难行,始料未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章 大姨说亲()
碧莲妈妈拖着疲惫瘦弱的身体,似乎瞬间感觉天踏下来了似的,显得年迈苍老而又憔悴。
一边照顾着病床上的丈夫,一边照顾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家里的一群孩子实在无人顾及。
此时,碧莲妈妈多想有一个人分担,可看到苍老虚弱的婆婆,只能强装笑颜说,“婆婆,您放心,俩人都没事儿,只是轻伤儿,过几天都该好了,您天天祷告,这次圣明神圣的主一定会显灵的”。
何大勇呢?至从大年到碧莲大姨家拜年,俩人隔着一层朦胧窗纱邂逅。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总是耳边听到爽朗如银铃般地笑声,清纯清爽清脆,声声入耳。
一幕幕,透过竹子门帘的缝隙,看到了女孩粗粗可爱的头发辨,随着欢呼跳跃声,很自然身体起起伏伏,每一个动作,锁定何大勇的脑海里。
每逢闲暇时刻,总不忘那烙印的倩影,回味着,意犹深长。
可每次到碧莲表姐家,不是失望就是落空,巧云是这理由、那理由的搪塞着。
总之,是无奈。
何大勇不得不一个人冒险,再次决定主动出击,不能学着春节那天,这么被动了。
为了不给自己烙印下一辈子的遗憾,从哪跌倒的,就从哪站起来。解铃还需系铃人,那天就是在巧云她妈家见到她的。
与是,何大勇精心准备礼品,以探望老人家为由,试探试探口风。
没说两句,老人家就一眼望穿,看透了他,何大勇这个小毛孩儿的心思。
笑呵呵地说,”你那天来拜年,从屋里慌里慌张跑出来,还说什么来着,没看见人家长啥样儿,就知道你小子,翻什么心眼儿。“
何大勇一听,有戏了,这下兴奋的喜上眉梢,兴致勃勃。
”阿姨,您就帮帮忙吧,到时,给您买一条大鱼,让您吃个够,年年有余!“
随后,碧莲大姨沉默了,一言不发。
何大勇不知所措地盯着老人家,一言一行,都牵动着自己那绷紧的神经。
”到底是咋了,怎么没音儿了,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大勇啊?这鱼谁都想吃,碧莲这闰女,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姑娘又勤快,心眼又好。可,可“
碧莲大姨拉长着尾音,没有下句。
”可是,到底可是什么啊?“大勇紧张地看着碧莲大姨。
在心里七上入下的想,不可能吧,这么快就闪婚了,可是,明明那清纯清秀而又银铃般地笑声,不可能,走那么快啊?
何大勇不敢往下想,急不可耐地瞪着眼睛,看碧莲大姨,”阿姨,您说话啊?俺都急冒汗了!“
说着,何大勇忙起身,走到碧莲大姨身旁,搓搓手,周到细心甚微地又是揉肩又是捶背。
”唉!天有不测风云、这孩子命苦啊!“
碧莲大姨惆怅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