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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个人使劲啪嗒着旱烟枪,另一个就使劲往肚子里灌闷酒。
良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一句话:“敢不敢干一把!”
这话一出,连村长自己都愣住了。
会计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干?”
村长沉吟了一下,会计附耳过去……
自己病了,权宴居然不知道?!
早上贺至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神经兮兮的问自己哪儿不舒服用不用去医院。权宴还纳闷儿呢,她病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贺至走的时候眉头皱得能夹死两只苍蝇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信誓旦旦跟她说:“要是让我知道谁造的谣老子弄死他全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村长和会计在前面赶车,趁着天黑,他们要把她送到另一个不知名的村落。
“要过年了,俺打听了一下,不太平。你个女娃子,在外面躲几天再回去。”浓重的山土乡音,差点让权宴落下眼泪。
这个年代,知恩图报的好人还是居多的。
“在村里哩,俺们就说你病了,病得很重。至于去哪里了,俺们不知道。不是俺不帮你,实在是,唉!这一大村人,俺们不能一块拉着下水。你要是有门路呢,就赶紧找人办理回城。周围村子有好多的都回城了,你要是实在没法子回去了,俺就给你开个回城治病的证明,你看着哪个病严重,你就自己写一个,县医院那个大夫你也认识,找他开了病例俺们就给你开证明。女娃,你知道了噻?”
权宴抱着自己仅有的包裹使劲点头,很久没有抬起头来。
他们要去的地方依旧是一个穷山坳,只不过比柳树沟消息更闭塞,这个村子里没有知青。
会计和村长一人背了两袋粮食往山上爬,会计说:“这是我一个姨奶家,姨奶无儿无女,一个人住。脾气有点怪,别介意。”
权宴摇摇头,抱着包裹,在后面帮他们扶着粮食袋。
大安山挺高的,因为不常有人走动,所以路也不是很平坦。花草树木居多,只不过前几年大。饥。荒,树皮被人扒了吃掉,只剩下光裸的树干还没有长出新的树皮。花花草草入药的很多,但是颇多杂乱。山坡向阳,植物生长的比较茂盛。但因为是冬天,所以远远看去只有荒草一片。
这一片荒草让权宴安下心来。
翻过大安山,再越过一条小丘陵,跨过两条河,远远地就看见了炊烟袅袅的村落。
第十六章 姨奶奶()
权宴累得气喘吁吁,别看会计和村长年岁不小,但人就是脸不红气不喘。
“累了?再坚持坚持,就快到了,村头第三家就是。”
权宴也没想过停下来休息,她现在迫切的想到达那个可以容她安身的处所。
“村长,会计,谢谢你们。”
道谢这些话并不适用与淳朴的农民,他们与人为善并不求一声谢谢,只是天性如此。看到有人落难了,就帮一把,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家孙子儿子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的谢字,更担不起。“说啥子呦!该我们谢你!要不是你,俺们家小二子跟健康,咋个能平安活到现在。也多谢你把他们俩教养的好,前几天还知道回家给他奶奶背古诗了呢!”
老太太可能一早就收到消息等在村口了。
权宴看见一个老太太,面容比较严肃,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精神矍铄的负手站在村口的石磨旁。
“姨奶,来了来了!”会计快走两步迎上去,“这天冷,你咋出来了呢。”
老太太并不看他,只是一味的盯着权宴打量。
村长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给权宴介绍:“你叫奶奶就行。”
权宴乖乖巧巧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点点头,由会计扶着往家走。“昨夜来的消息,咋今晚才到?”
“这不是天黑,趁着人看不见才出来的嘛。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省的有人乱嚼舌根子。”
权宴犹豫的看着村长,这老太太会不会不喜欢她?看样子也不是特别欢迎她啊。
村长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背着两袋粮食跟着走。
“也对。你们吃了吗?”老太太家离得近,加上现在人家大多夜不闭户,推开门几个人就进去了。
“没呢,等着回去吃。”会计自来熟的推开耳房的门,带着村长把粮食袋放进里面关上门。
老太太眉毛一挑,“咋个?还嫌弃老太婆家的饭不好吃?”
“哪儿能!姨奶,我们得赶紧回去,明天大队还有活呢!”
老太太没再强求,送他俩出门。
权宴看着他们走出去好远,直到夜色里再也看不见,也舍不得转身。
老太太也一直没走,“进来吧。我把西厢的炕烧热了,你今晚睡那。你也没吃吧,锅里还有点菜和窝窝头,凑合着吃吧。”
“谢谢奶奶。”
权宴跟在老太太后面进了西厢,老太太慢悠悠的走着,快到西厢才跟权宴说话:“把包袱放柜子里就行,放完了去正屋吃饭。”
权宴应了一声,有些拘谨。
老太太寡居惯了,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吃完晚饭看会儿怪志就睡觉,平均每晚八点睡觉。要不是今天权宴被送来,恐怕睡得还要早。
饭菜端上方形的雕花梨木餐桌,老太太没急着走,坐下来布满皱纹的眼睛直勾勾的打量权宴的眉眼。
当事人被她看得不好意思。
“听说,你姓权?”
权宴恍惚了一下,点点头。
老太太眼睛亮了一下,抓着权宴的右手,“可是木字旁,权利的权?”
权宴虽然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这么兴奋,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你爷爷可知什么名讳?”
第十七章 老爷子()
权宴老老实实报了老爷子的名:“利,爷爷叫权利。”
老太太眼里的光亮一下子黯然了,缓缓的松开握紧权宴的双手,“我不认识什么权利,我只认得权阿柄。”
权宴皱了皱眉头,“爷爷的字还是乳名叫阿柄。奶奶,你认识?”
老太太一下子又来了精神,“是!是阿柄!当初你爷爷嫌权利这个名字太锋芒毕露,又不肯舍弃这个寓意,就取了阿柄的字!我想起来了!”
“你爷爷他现在还好?”老太太希冀的目光让权宴心里不是什么滋味。
她说:“早几年去世了。”
老太太一下子没了声音,良久才应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又问权宴:“你爸爸可是傅盛?”
老太太见权宴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按辈分你叫我一声奶奶也没错。我是你亲奶奶的嫡亲妹妹,小王氏。你奶奶去后两年,本来该是我嫁给你爷爷做填房,但是他要走了。我们一大家子还得有个成人撑着,我就没嫁。”
权宴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的内情,跟着庶太太的时候她也没提。但看老太太怀念眷恋的目光,权宴还是沉默了。那个年代的感情,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清的。
老太太又想起昨晚会计来跟她说要把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送过来避风头,“好孩子,苦了你。你爸妈不在了,爷爷也没了,后来跟着哪家?你三叔爷家?”
权宴点了点头,“一开始跟着庶太太,后来跟着三叔爷。”
“庶太太?刘氏?”老太太不再笑了,表情无悲无喜,“她对你好吗?”
“还好。”庶太太对她还算是亲昵,在她没有依靠的时候,是她给了她一片蓝天。
“那些年,只有她肯跟着走。她无儿无女,没有外家室,走得倒也轻松……”
权宴不想问她有没有后悔没嫁给老爷子,问了也没用,徒增伤悲。
“早点睡吧。就住在我这里,我还有一些积蓄,子侄辈待我也不错,经常送粮食与我。养活我俩还是足够的,不要走了,就在这里陪我几年,可好?”
权宴看着她黑亮的眼睛,不知不觉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去西厢给她铺了炕,才回到东屋睡下。
早些年的老太太家里还是不错的,虽不如老权家,但还是有些底蕴的。她给权宴准备的是缎面绣花纯棉被褥,可能是经常拿出去晒,还熏过香,被子权宴盖得很是舒心。再加上炕上很热,在外面冻久了躺着也舒坦,比柳树沟的屋子好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就来敲她的门,待看到权宴来开门,这老太太才真的算松了一口气。
“真的在,真的在,”然后又自己偷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