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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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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王渔翁得利。

    永嘉初年末,由于东海王与皇帝的矛盾渐显,北军中候吕雍、度支校尉陈颜等清河王的支持者又开始多方游说,希望以清河王为皇太子,随时准备取代皇帝的地位。可惜,他们实在低估了东海王的决心和手段,十二月末,竟陵县主率军入洛,同时将皇帝和清河王的雄心打成粉碎,就连惠帝羊皇后也被赶出了弘训宫,废为庶人。

    说起来,如今的皇帝与清河王倒也同病相怜。可他们毕竟本是你死我活的政敌关系,傅宣身为皇帝的亲信却为清河王的安危忧虑,未免有些奇怪。胡夫人略抬眼瞥了瞥傅宣,毫不客气地冷笑道:“清河王意图挑衅东海王的权威,性命难保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先生何必紧张?何况,清河王若有万一,武皇帝嫡脉子孙便没有几人幸存于世。陛下的大位想来会更加安稳才对,又何来‘不能再等’之说?”

    傅宣默然半晌,突然提高声调:“胡夫人若这般想,未免将陛下看得轻了!”

    “哦?”胡夫人不以为意地转过头去,看看身侧的胡姬,又看看那名双手抱胸立于门边的大汉,继续冷笑:“哈哈!哈哈!”

    傅宣顿时心中怒火上升。那胡夫人虽然起初仪态雍容,但在他这样数代宦游洛阳的高门子弟眼中,一举一动都带着过于轻佻粗鲁的气息,令人排斥。更不消说她对皇帝陛下如此轻蔑,神态几近狂悖了。若在半年前,仕途春风得意的傅宣绝不会容许一名身份不明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行事如此荒唐。但眼下,他只长长地吁了口气,有些神经质地弹动着瘦削的手指,在案几上敲出一连串剧烈地响声:“胡夫人若真有诚意,何妨便听我慢慢解释?”

    胡夫人似乎也自觉失态,歉意地略微颔首,敛容正色道:“是我唐突,先生还请说来。”

    “永嘉元年二月,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苍白二色鹅出,苍者飞翔冲天,白者坠地。陈留浚仪人董养董仲道,最擅易理推算,天下皆知。董氏闻听此事曰:步广里,乃周之狄泉,盟会地也。白者金象也,主刀兵军旅;而苍者为胡象也,其中深意,可尽言乎……”沉声说了几句,傅宣一抬头,猛见着胡夫人满脸茫然的神情,几乎又要恼火。他深吸一口气,才按捺住情绪解释道:“董养所说,乃大晋军势不振,而胡族方兴未艾之意。永嘉元年以来,东海王举倾国之兵不能制服中原羯贼、遂使群寇飙起的局势,正与之相合。毫无疑问,东海王的无能早为上苍所厌,这才降下征兆以作警示。可东海王司马越从无自省,反倒变本加厉地欺凌宗室,以求巩固个人权位!”

    傅宣前倾身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胡夫人:“司马越倒行逆施,无论清河王,还是皇帝陛下,都已深受其害。大晋宗室血脉已经日渐凋零了,到这时候,纠结旧日恩怨哪有什么意义?而以陛下的胸襟气度,又怎会坐视他谋杀同为武皇帝子孙的清河王?身为人主者,绝不会束手以待强臣肆意妄为!”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谓兔死狐泣,物伤其类,说的大概就是皇帝陛下如今的感受吧。清河王若受诛戮,皇帝只怕同样危险了,若不抓紧最后的时间有所举措,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胡夫人点了点头:“世弘先生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傅宣脸上顿时褪去了血色,咬了咬牙,压低了嗓音:“或许,胡夫人可以代为传达皇帝陛下的意图?”

    “哈哈!哈哈!”胡夫人笑得花枝乱颤:“我只是个逐利的商贾而已,熟识的不过是些贩夫走卒之辈,能传达给谁?我又怎么知道,先生你方才那些言语能代表谁?世弘先生好胆量,好气魄,可惜却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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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忙得出乎意料,我尽力更新,但每章字数会少些。

第三十三章 余晖(三)() 
胡夫人笑声张扬,傅宣的姿态却沉稳依旧。只有极细心的人,才会发现他按压着案几的手指,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惨白:“局势艰难如斯,傅某聪明不聪明,本来就看胡夫人是如何想的。然而,我竭诚地希望,在胡夫人你的眼中,我是个聪明人。”

    这话有些拗口,胡夫人眼波流转,琢磨了一会儿傅宣的语意,故作犹豫神色,反将难题抛了回去:“世弘先生的言辞寓意深得很哪……可惜我是个商人,只知道待价而沽,逐利而往,除了实实在在的阿堵物,其它从来都懒得多想。你倒是说说,自己究竟聪明不聪明呢?”

    傅宣默然多时,缓缓道:“胡夫人,洛阳虽系天下货泉汇集之所,然而如今皇权低靡,宗室强臣势压当朝,磨刀霍霍,正是风云汇聚之时,随时将有图穷匕见之危。一旦帝位倾覆,中枢、地方都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变化。当是时也,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谁又能够指望以一隅之地对抗大势所趋呢?兖州苟道将自以为有兄弟之盟可恃,然而稍忤权臣之意,即被剥夺权势,放逐于滨海远郡。这,又堪为前车之鉴了。所以,皇帝希望的,是英雄奋起于危难之际,若能效法汉初三杰辅佐明君,拨乱反正!”

    他起身攘袖,加重语气道:“自从先帝登基以来,寇逆殷扰,皇居失御,黎元荼毒,陛下心怀亿兆百姓之望,深知天下苦于权臣者多矣,所欠的不过是振臂一呼的首义之人罢了。以贵主的英武与陛下的大义名分相合,足以使天下英雄云集景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力挽狂澜、重定乾坤大计。设若功成,襄赞其间者必将流芳青史,彪炳千秋,永为后人传诵……难道贵主不为此动心么?”

    这一番言语,先说坐视变局的危险,再提协助皇帝的功业,有理有据,颇能打动人心。可胡夫人只是轻笑摇头:“所谓图穷匕见不假,可匕见之时,首当其冲、难逃血溅五步者,须不是我们这些安分良民。至于汉初三杰的比喻……哈哈,我依稀记得有人临死时哀叹,悔不用蒯通之计,以至于落入小人之手,岂非天意。那位淮阴侯的英武善战之名较之我家主上远甚,可下场如何呢?”

    傅宣勃然发怒:“陛下天姿清劭,处事至正,你焉能如此……”

    胡夫人露出失望神色,慵懒地挥了挥手:“先生莫要拿出苏秦张仪的那种套路来对付我,无论怎么说,这红袖招都只是销金作乐的场所而已;我这双眼,也只认得金银财帛。如世弘先生这样的大人物开出价来,我们自然小意服侍,务必令您尽兴而归。其余空谈,不如就免了吧。”

    大晋天子的威势遭受太多人践踏,简直已经毫无价值了么?傅宣只觉一阵忍不住的心酸。自己明明代表着皇帝,在洛阳城里行事却如做贼般见不得人;想要发号施令,又遭人当面勒索,全没见着彼辈对皇权有半点敬畏……可恨自己还不得不耐心求恳!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忍到何时?傅宣胸中激荡的情绪愈来愈难以遏制,他待要奋然再说什么,却见胡夫人玉臂轻展,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天色已晚,我有些困倦。还请先生自去玩乐,今日恕我不能奉陪,只能期待下次面会了。”

    傅宣待要挽留,却似乎被千言万语梗住了喉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看着胡夫人款款而行,沿着水畔的长廊渐渐离去,他顿时急躁,竟然起身想去拉扯胡夫人随举步飘飞的衣带。

    手才伸到半途,只听一声冷哼,那始终在门畔守把的壮汉横眉怒目,踏前一步,拦在胡夫人与傅宣之间。这条汉子身形如钢铸铁浇一般,眼神中的煞气更有若实质,傅宣这等吟风弄月的文人如何当得,顿时双腿发软,跌坐回原处。那壮汉扬长而去许久,傅宣方才坐稳。

    环顾四周,厅堂左近更无一人,红袖招的舞乐班子不知何时已开始了新一天的演练,琴瑟与箜篌高低相随,又与钟磬结伴发出悠扬的曲声。曲声越过连绵林木,飘飘荡荡地传到了傅宣耳中。这是《击壤歌》,是一首傅宣耳熟能详的曲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原本是颂扬帝尧治世盛德、无事而使民自化的辞句,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浇向了傅宣。傅宣喃喃地低声吟咏:“帝力于我何有哉!帝力于我何有哉!”反复数次,整个人突然间神气衰老了许多。

    所谓胡夫人,自然便是胡六娘。她秉承陆遥之令南下,先在冀州停留了一阵,安排下相关的支援人手,又为自己拟造了一个冀州豪商的身份;随后再渡河辗转许昌、汝颖一带,最后到达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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