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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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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畜牲四蹄乱蹬拼命挣扎,却被他仍压得死死的。直到“五爪猪”血尽力竭没了喘息,他才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晒谷坪。几分钟回来时已摘了斗笠,卸了蓑衣。

    另一头不是“五爪猪”,毫无悬念的被杀死褪毛。剖开后才发现那猪肉有些异常:肥肉不是惯常的米白,而是米黄色,连瘦肉都带黄色,与那头正常颜色的“五爪猪“肉摆在一起分外扎眼。有人叫道:

    “这肉怎么是黄的?莫非这是头黄边猪?“

    大家面面相觑,禁若寒蝉。

    还没有听说有这么背时(倒霉)的,喂了一头五爪猪不算,还要加一头黄边猪?真是奇了怪了。

    当然,不管是什么猪,肉还是被大家吃进了肚子。

    孟庆南没吃,分给他家的肉他没要。

    事后村里议论纷纷,老人们说另一头确系”黄边猪”。和“五爪猪“一样,“黄边猪“也是不祥的凶物,不是孟庆南就会是村里有人要吃大亏。杀“五爪猪“时孟庆南显然是做了准备的,他跟过师父得过真传,戴斗笠、倒披蓑衣是化解“五爪猪“寻仇的法门,可他没认出另一头是”黄边猪”,没能预先防备,这下子后果难料喽

    事有凑巧,三天后孟庆南病了,吐血,一吐一大堆,很厉害。那几日老听到哭鸟(猫头鹰)在对面山上叫,老哇(乌鸦)也在他家屋后的那棵大樟树上叫得凶,这种现象很少有。

    村里老人们都说这是大凶之兆,可惜那个做出预言的杨师公不在了,就是在恐怕也莫办法。孟屠户这下子恐怕是凶多吉少,活不了几天了。

    注1:打叭,城里人叫打面包:它是用两张普通的书纸交叉折叠形成的正方形薄片。将一个放在地上,用另一个对其扇打,会发出叭的声响,故而叫“打叭”,放在地上的“叭”如果成功翻转,你就pk胜利了。这是我们这些小男孩最喜欢玩的游戏之。

    注2:我们这地方叫爷爷为爹爹,叫爸爸为爷爷、爷老子、爷老倌等,到如今作者也没弄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的?,知道去处的请解惑,特别感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卷 春笋 第七章 五爪猪和黄边猪(下)() 
三天时间其实很短,但对孟庆南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他怎么也莫想到,自己杀了一辈子的猪,最后竟然栽在这个畜牲手里,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呀。

    他后悔了,那天就不该去杀队里的那两头猪。

    早年间师父曾对他说过,“五爪猪“和“黄边猪“都是人投的胎,因前世做了没良心的缺德事犯了“过忏“,才会沦为畜道,变成”五爪猪“。他以前也有遇见过,只是没有动手杀过,”黄边猪“却是第一次遇上,一时不察,大意失了荆州,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据师父说,“黄边猪“其实也是”五爪猪“。

    ”五爪猪“有阴阳五爪之分,一般人们所说的”五爪猪“都是指长有五个脚趾头的猪,这类”五爪猪“属于阳五爪,容易分辨,而阴五爪就是”黄边猪“。”黄边猪“没有五个脚趾,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它的眼睛里会有一丝黄线,只有仔细观察它的眼睛,才有可能看出端倪。

    但话又说回来,谁会在杀猪时去低头盯着猪眼晴仔细观察?所以往往都要在剖开后才会发现。也因为如此,阴五爪“黄边猪“更为凶险。

    杀”五爪猪“他确实做了准备,依据师父所授,头戴斗笠倒披蓑衣,脸上挘朔笊囊趸暾也坏剿?珊罄瓷薄盎票咧怼笔保强墒鞘裁醋急敢材觯飧鲆跷遄Ρ认惹暗难粑遄Ω紫漳巡

    事已至此,后悔也莫用了,只能想办法自救。他将自己关在屋里,将师父所授的东西仔细地回想了一遍,殊无把握。

    说起来他跟师父的时间并不长,学到的本领有限,完全不能跟师父和师兄比,可惜师父早已仙逝,而师兄也远在百里之外的雷公岭。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如今师兄是否还健在也是个问题。

    往事如烟,他不由的想到师父。

    师父姓黄,老家在花桥,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次偶然的机会孟庆南遇上他,要不然他早已化成了一堆枯骨。

    那是在解放前的民国二十七年,孟庆南十六岁,跟着村里几个长辈去广东挑盐。

    那个时代食盐紧缺,内地不产盐,所有食盐均是由挑伕从广东连州一担一担的贩过来的。本来历朝历代都严禁私人贩盐,可自民国一来就内乱不断,后来又有日本鬼子入侵,这些偏远地区国民政府根本无瑕顾及,给了盐贩子可乘之机。他们雇用人员从湘地将棉纱挑去连州,再从连州挑回食盐,一百多斤的担子,翻山越岭,极为艰辛,来回一趟须历时二个多月。

    那时他虽然年少,无奈被生活所迫,早早的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先前咬着牙关跑了二回,虽然艰苦劳累,倒还算顺利。很不幸,第三次去的路上他病了。等走到雷公岭时,他实在支撑不住,躺下后就爬不起来了。

    同行的挑伕们将他的棉纱一人分摊一些,凑了一点钱,让他在雷公岭的伙铺(小旅店)歇歇,待病稍好再返回家里。

    伙铺老板起先还算好,请了郎中给他瞧病,但他的病并未见好,反而愈发沉重,整日昏睡,粒米未粘,老板怕他死在店里引来麻烦,三天后叫人用门板将他抬到路边的山神庙里,让他自生自灭。

    也是他命不该绝,被师父路过遇见了。师父将他背到师兄黄芝祥家里,采药煎汤,半个月后他方才起了床。

    师父当时五十多岁,孤身一人,早年是个杀猪屠狗的屠户,后来改行做了游方郎中,常年在外行走,救死扶伤。这一向恰巧在雷公岭,住在徒弟黄芝祥家里。就这样,待身体稍好后,他便随师父回到花桥,花桥离杏花村有二十里,在师父家养了几天,见好得差不多了,拜别师父要回家,他实在放心不下家里。

    他家中有患痨病的父亲,瞎眼的母亲以及两个年幼的小妹。

    师父听他说了家中情况,沉默一会后长叹了一口气,收他做了徒弟,并将早年自已杀猪做厨的工具翻出来送给他。末了又叫来他一个还在做屠户的堂兄,请他帮忙引带着在乡间行走。就这样,孟庆南做了屠户,在那个年代的乡下,屠户勉强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职业。

    对他来说,师父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发誓要好好做人,日后好好孝敬师父。可惜天不从人愿,一年后的一个深夜,师父浑身是血的敲开他的房门,倚坐在门口,交给他一个小布包,张口想说什么却”嚯嚯“的语不成声,最后头一歪,死在了他的怀里。

    布包里有十几块银元,一块玉佩、一叠护身符纸和一本书。孟庆南悲痛欲绝,用包里的银元置办棺木,披麻带孝执孝子礼,将师父安葬在杏花村孟家祖坟旁边。

    当时他虽不明白师父为何重伤,但也知道一定是遇到了意外或者什么仇家,对方是个很厉害的高手,地点应该就在杏花村或者附近。他想为师父报仇,费心的寻找线索,其间还特意去雷公岭找过师兄帮忙,可惜两次均扑了空。师兄外出未归,不知行踪。

    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他一直一无所获,不知道当年师父遭遇了什么,没能给师父一个交代,这令他十分愧疚。

    外边阴沉沉的寒风刺骨,屋子里虽然无风,他心里头感觉更冷。他心情不定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从厨房到住房,又从住房走到厨房,几个来回后,他在床边坐下,在床头的老旧板箱里摸出师父当年交给他的那个小布包。

    布包里面是师父临终时交给他的遗物:一块玉佩,一叠护身符和一本书,银元早已没了。他将书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他是穷苦出身,小时没上过学,解放后进扫盲班才学了几个字,他费尽心思,将不认识的字一个个抄录出来,拿去问别人,总算是弄清了书里面的内容。可惜后面小半部分的文字无人认得,不晓得记载了什么。

    其实书里面的内容他都记得很清楚,没有什么十分特别的东西,翻看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叹息一声,将那一叠护身符拿出来揣进衣兜,书和玉佩依旧包好了塞进箱子里。

    他默想了一下,定下心来。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不论那畜牲是否寻仇,有无灾祸,自已只有听天由命。但有一点,无论如何他都得保护好家人,不能让家人受到伤害,这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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