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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公公得令后立即秘密派人去知会云一亭。
皇上和太子一前一后出了乾清宫,直往大燕台去。
这般走着时,赵聿梁感觉头更痛了、视线更模糊了,脚步也开始有些不稳。
但表面上看,太子除了脸色略显潮红之外并无其它不适的征象。
他将一切的不适都深藏在了他平静的外表之下。
只有林帧知道太子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一路揪心相随,准备随时扶太子一把。
或许是离得很近的缘故,林帧能感觉到太子的身体传来的热度,那热度要比一般人的烫。
太子能支撑着下完这盘棋吗?这样硬撑着会不会有事?林帧不禁为太子暗捏一把汗。
前面便是大燕台了。
太子赵聿梁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一年,十三岁的太子与皇上在大燕台举行了一场博弈,最后太子险胜。
那时,胜了的赵聿梁难免惴惴,生怕会惹皇上不高兴。
但是皇上却哈哈大笑,摸着他的头说:“太子小小年纪便已有这般高超的棋艺,朕深感自豪。”说罢还重赏了他一副新疆汉白玉棋。
转眼已经六年过去了,这六年里,父子两没有再下过一盘棋。
今日,当赵聿梁听说皇上要与他博弈时心情相当的复杂。
他知道,这一盘棋可不仅仅是父子间茶余饭后的消遣那么简单。
当一行人到达大燕台下时赵聿梁朝四周看了看,见这附近有锦衣卫来回巡逻,稍远的地方也不时有一队队的锦衣卫出没。
不消说,皇上今日特意在此地增加了锦衣卫。
赵聿梁的后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沿着那螺旋式的阶梯往上,不多久便到了大燕台的顶部,那是一个圆形的露天天台。
此时,一副绿檀木棋子已经摆放在了天台正中央的方形棋桌上,歌伶和乐师手拿乐器端坐在棋桌的西侧,在不远处,二十名盛装打扮的舞者静立着等待出场。
在天台的四周还围着一圈的锦衣卫。
这般盛况,倒有点像节日盛典了,太子赵聿梁在心里苦笑一声。
太子和皇上在棋盘的两边盘膝而坐。皇上执白子,太子执黑子,两人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皇上行棋如他的人一样,气势昂扬、攻杀凌厉。而太子原本的棋风也十分之剽悍,但今日走的却是行云流水的路线,因此每一步都走得平平稳稳、不慌不忙。
如果不是太子的基础扎实,以他今日这么温和的走法不出十个回合就会被皇上杀得片甲不留的。
因此这一刚一柔、一强一弱的走法反而更见惊险。
全场的人皆屏息静气。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所有人都在为太子担心。
乐师、歌伶和舞者也都不自觉地停下了表演,目不转睛地观看着这两人的博弈。
没有人敢说话,就连空气也像凝固了似的,有不少人的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什么?他们去了大燕台下棋?”得知此消息的敬庄皇后瞬间脸色煞白。
“是的,他们已经开始了。”刘莹说,又说:“整个大燕台已被锦衣卫守得水泄不通”。
敬庄皇后扶着桌边缓缓坐下,手不住地发抖。
看来皇上总归是不肯放松对太子的防备。
不不,从眼下这情形来看,皇上已不仅仅是在防备。如果太子在这盘棋中展现实力的话,那么太子这次就凶多吉少了。
敬庄皇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立即让人去请内阁首辅云一亭和礼部尚书宫泽哲过来,并同时派人到大燕台附近去守着,以便能第一时间得知上面发生的事。
而她自己实在呆不住了,遂由五位贴身宫女陪着去了距离大燕台很近的水云阁,从阁楼上的窗户往大燕台那边看。
由于大燕台的天台上围了一圈的锦衣卫,所以敬庄皇后看不见那对下棋的父子。
但她知道他们就在那上面,所以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地方。
尽管太阳已经西斜,但是皇宫中一丝风也没有,敬庄皇后的身后虽然有两名宫女不断地给她扇着扇子,但她的汗依然不住地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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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大燕台上(青云榜加更)()
工部尚书郑玉松在得知太子回宫的消息后也立即进宫来,不料走到太极门前时便被一名公公告知皇上和太子已经去了大燕台下棋。
郑玉松暗道一声“糟糕”,立即赶往大燕台。
当他赶到大燕台脚下时发现入口处站着数十名锦衣卫,再往上看,见阶梯和天台上也都站了好多锦衣卫。
皇上这般阵势不是明着对付太子是什么?郑玉松皱了皱眉,大步朝那些锦衣卫走去。
“我有事要面见陛下。”郑玉松道。
“陛下已有令在围棋没下完之前不见任何人。”为首的锦衣卫答道。
其他锦衣卫也随即集合成排,将郑玉松挡在了外面。
郑玉松怒道:“放肆。”又接着道:“此事事关重大,若被耽误,后果可不是我们担当得起的。”
锦衣卫没了办法,只好上大燕台去禀报皇上。
皇上听毕微微一笑,望了太子一眼,道:“看来工部尚书还是挺关心你的。”
太子此时已被高烧烧得头晕目眩,简直随时都能倒下,听到皇上这样说,勉强应道:“他也很关心陛下。”
皇上轻笑,盯着棋盘对来人说:“叫他先在下面等着吧,若是等不及就递折子上来。”
太子听毕依然神色如常,仿佛什么事也影响不到他似的。
郑玉松见皇上不肯见自己,便知后者是下了决心要把这局棋下完,心里不禁焦急万分。
他怕太子不小心入了皇上设的局。
这一局棋,太子是万万赢不得的。
郑玉松在大燕台下踱着步。他当然不甘心就此离去,他准备过一会儿再次求见。
那边,内阁首辅云一亭和礼部尚书宫泽哲也正急匆匆地往皇宫赶。
他们在午门处碰上了,两人于是一同进宫。
“现在他们估计已经下了一刻多钟了。”宫泽哲说。
“嗯,我估计陛下现在也不会允许我们到大燕台上去,不过在他们没有分出胜负前我们必须出面干扰。”云一亭边走边说,一脸的凝重。
两人在敬庄皇后派来的宫女的领路之下直接去了水云阁。
已经急得满身是汗的敬庄皇后得知他们到了的消息后如获救星,立即迎了出去。
敬庄皇后也顾不得自己的尊贵身份了,朝着他们扑通跪下道:“请两位救救太子。”
两人忙伸手扶起皇后。
“皇上和殿下终是父子,总归是会手下留几分情的,皇后娘娘别太担心。”云一亭安慰道。
敬庄皇后眼泪涟涟,欲言又止。
她没办法不担心。她的丈夫,即使她跟了他二十年,也依然不太摸得准他的心思。
想了想,云一亭又道:“依臣之见,陛下这一招极有可能是想试探一下殿下。”
“但愿是这样。”敬庄皇后边擦泪边瓮声瓮气答道。
宫泽哲也温声安慰道:“殿下为人能屈能伸,处事又稳重冷静,定然能想得清楚陛下这局棋之用意的,皇后莫急。”
“两位的意见是”敬庄皇后问。
“真正能救殿下的是殿下自己。”云一亭说,又接着说:“我们能做的只是阻止事态往坏的方向发展。”
所以云一亭决定等到这盘棋下到尾声时才出面干预。
云一亭现在还不想因为太子而得罪了皇上,但他也不希望太子有事。
宫泽哲也说:“臣也赞同云大人的意见。不过可能届时还需要皇后娘娘也出个面。”
皇后直点头道:“这是自然。”
只要能救太子,她现在什么都豁得出去。
两人便与皇后一起站在窗边密切地留意着大燕台上的动静。
下到中场时太子已经稳操胜券了,他知道自己怎么走就能赢,也知道自己怎么走就能输。
只是,他很清楚,这一盘棋就算他完全有本事赢但也要故意输掉,如果他考虑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话。
他略一沉吟,把一子放在了可以给皇上有机可乘的位置。
皇上起初颇为惊讶,他本以为太子会乘胜追击的。他不知道太子这一步棋是有意还是无意而为。他望了望太子,见后者正神情专注地望着棋盘,脸上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