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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又是暴室啬夫,掖庭属吏也少得贺上一贺。
嫁娶之时,没有将登门道贺的客人赶出去的道理,可是,刘家并没有准备太多的酒食,于是,王奉光、杜佗、张彭祖等人,作为男方的宾从,只能硬着头皮,甩开了膀子,不停地各客人敬酒,以便以庖厨提供更多的时间。
作为赞者的戴长乐自然也是责无旁贷,更因为赞者的身份,而被不少拉住了强敬酒,于是,他成了第一个倒下的人。
——其实也不奇怪。
——登门道贺的人中,大多不是草民,就是少吏,哪里敢拉着关内侯与公卿列侯的子弟胡闹呢?相对来说,还算熟识的戴长乐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毕竟,同样常在市井出入的戴长乐,大家还是知道底细的。
不过,戴长乐的“牺牲”还是有用的——至少,刘家庖厨上的奴婢开始用盛满了菜肴的食具将已经空掉的食具换了下去,随后,又有大奴搬了洒瓮出来,向已经快要见底的铜尊中添酒。
王奉光与杜佗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已经成婚的人,自然知道,婚礼讲究的就是郑重与顺利。
——若是婚礼上有什么不顺,讲究的人家会直接觉得这桩婚事不妥。
——刘病已当然没有这个顾忌,但是,让人说道总不是什么好事。
——作为朋友,他们当然希望刘病已生平头一次的婚礼,顺顺利利地圆满完成。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王奉光与杜佗、张彭祖便悄悄地退到一旁的屋舍里,打算好好歇口气。
进了屋,三人都没有说话,或躺或倚,只觉得疲惫到了极点。
“我觉得……我比病已还累……”张彭祖躺在榻上,茫然地望着头顶的承尘,低声嘟囔了一句。
王奉光与杜佗都是一怔,随即便大笑起来了。
——他们比刘病已还累?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佗与张彭祖更熟悉一些,因此,大笑的同时,他还抽空说了一句:“彭祖娶妇之日,我必问之!”
王奉光抚掌附和:“甚好!”随即又正色问张彭祖:“不知张君娶妇,仆是否可登门为贺?”
虽然不是女子,听到与婚事有关的话语便羞怯非常,但是,张彭祖也不过十来岁,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只是听到“娶妇”这两个字,他便面红耳热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看着少年郎明显的幼稚表现,王奉光与杜佗作为过来人,不禁再次大笑起来。
“王君!”一个带笑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王君岂能不与吾饮?”
王奉光连忙起身,迎向站在门外的金安上。
“岂会岂会?!”王奉光一迭声地言道。
金安上两手各执一杯,见王奉光过来,便将右手的那只耳杯递给王奉光。
“君当先饮!”金安上狡黠地要求。
王奉光也没有推辞,直接满饮了此杯酒,随即向金安上亮杯微笑。
金安上击掌称赞,随后接过耳杯,亲自为王奉光酌酒。这一次,两人才正式对饮。
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满饮之后,本就喝了不少的金安上便拍着王奉光的肩,硬要他过去与自己的友人饮酒,王奉光推却不过,只能随他去了。
杜佗与张彭祖看着王奉光被拉走,接着便被一群人围着饮酒,两人不禁咋舌。
——他们的友人都没有这样的酒量。
“匈奴人……”两人都认出金安上等人的身份。
——应当是归降的匈奴人后裔。
再看看那些人中不是军吏,就是郎官,杜佗与张彭祖不由就是有些眼热。
——他们都不是中子,即便是入仕也很难有机会从郎官做起的。
——当然,若是他们的父亲愿意,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比如霍家子弟,便全部是从郎官起步的。
……
“二位公子……”一个拖长了尾音的声音从阶旁传来。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怔,却是不敢怠慢,连忙迎出来。
“中郎将。”杜佗与张彭祖规规矩矩地向霍云问好,随后,不等霍云开口,张彭祖便跑去端了两杯酒过来。
霍云微哂,与两人满饮了一杯,才笑道:“我本只欲与二君言……”
——言下之意,他可不是来灌酒的。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愣,随即便瞪向了对方。
——酒虽是好物,但是,过饮……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
霍云大笑,随即笑着言道:“已经宵禁……不知君等如何安置客人?”
——宴饮是常事,但是,婚家也有婚家的忌讳。
——所谓“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娶归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现在虽然不禁酒食歌舞,但是,婚礼毕竟有婚礼的意义,不可能真的让客人闹上一整夜的。
——新人不方便出面,一般来说,会有新人的父母长辈将宾客送了,但是,刘病已……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怔,随即便都想到了史家人。
——也只有史家人,又是长辈,又是近戚,才能送客。
——张贺与刘病已再亲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宾客。
——只是这个时间……
“谢霍君指点。”无论如何,杜佗与张彭祖都连忙谢过霍云。
霍云摆了摆手:“我无所谓,家就在左近。诸宾恐……”
杜佗与张彭祖也正为这事发愁呢。
——里门已闭……
——就是他们自己都麻烦……
见两人愁眉苦脸的,霍云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莫非尔等未订逆旅?”
——新婚之夜,没有将宾客留宿家中的,逆旅正合适。
——长安闾里之中,有的是逆旅,毕竟,每日来长安的外地人真的是太多了。
杜佗与张彭祖这才想到还有逆旅——他们都是在长安生长的,哪里能想到逆旅。
两人谢过霍云,连忙去寻张贺说话。问了之后,两人才知道,张贺早就准备好让客人歇息的逆旅。
——毕竟张贺的儿子也是成过婚的。
……
虽然没有亲族长辈,但是,刘病已的新婚之夜仍然圆满而顺利地度过了。
5、错呼()
外面一片喧闹,全是道贺的友人玩闹出来的动静,依稀可见照明的火光不停地跳跃闪动。
寝房的内室之中,一片黑暗,新婚的夫妇二人却是相对无语。
——自己是男子!
刘病已告诉自己,重复几遍后,才勉强镇定地开口,唤了一声新妇的名:
“……平君……”
——很简单的名。
——没有特殊的意义,也没有特别的期待。
许平君一直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她知道,自己的名意味着父亲的失望……
——当时,他的父亲是多么地期待一个儿子啊……
然而,当这个名从这个并不陌生的少年口中念出去时,听在她的耳中,竟然带着几分她从未听过的婉转旖旎。
少女低下头,只觉连脖子都发烫了。
因为这一份少女情怀的羞怯,许平君错过了刘病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与茫然。
“……就寝吧!”
刘病已抿了抿唇,说了一句明显的废话。
许平君只觉得脸上彻底烧着了。
——黑暗也是有好处的……
——所有的礼仪都是有道理的……
内室之中,卧席之上,年少的夫妇二人的心里都闪过了类似的想法……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的心有灵犀吧……
当然,不多一会儿,夫妇二人便将所有的想法都抛开了……
——欲望……是本能……原始,也正因此而容易动人心魄……
——当生命循着原始的节奏舞动时,绽放出来的美好,又如何能动人?
……
新婚燕尔洞房春。
……
婚礼的第二天,新婚夫妇首先要见舅姑。虽然按照当时的习俗,新妇到夫家之后,首先要就拜见舅姑,但是,那毕竟不是正式的见舅姑,只是婚礼的一部分。
——见舅姑的礼仪相当繁索。
——只这一项便绝对不比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合巹加到一起的全部礼仪逊色多少。
——夙兴,妇沐浴,溃恰⑾乱再辜V拭鳎藜居诰斯谩O谮瑁思聪O诜客猓厦妫眉聪8局垂B、枣、栗,自门入,升自西阶,进拜,奠于席。舅坐抚之,兴,答拜。妇还,又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