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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相如曾上书谏孝武皇帝:“臣闻物有同类而殊能者,故力称乌获,捷言庆忌,勇期贲、育,臣之愚,窃以为人诚有之,兽亦宜然。今陛下好陵阻险,射猛兽,卒然遇逸材之兽,骇不存之地,犯属车之清尘,舆不及还辕,人不暇施巧,虽有乌获、逄蒙之技,不得用,枯木朽株,尽为难矣。是胡、越起于毂下而羌、夷接轸也,岂不殆哉!虽万全而无患,然本非天子之所宜近也。宜夫清道而后行,中路而驰,犹时有衔橛之变,况乎涉丰草,骋丘虚,前有利兽之乐,而内无存变之意,其为害也不难矣。夫轻万乘之重不以为安,乐出万有一危之涂以为娱,臣窃为陛下不取。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知者避危于无形,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谚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此言虽小,可以谕大。”
——为什么?
——因为他父亲在年轻时,非常喜欢亲自击熊、豕,驰逐野兽。
……
——广陵王动作无法度?
刘弗陵几乎越想越觉得好笑。
——最有可能地,他那位兄长并不是天生喜欢那些事,不过……不过是模仿父亲曾经的作为,想讨父亲欢心罢了!
……
——归根结底,并不是广陵王做了什么,以致于被他们的父亲所厌,而是从一开始,他的父亲便不喜欢广陵王,所以,无论广陵王做什么,都是错,最后,那一切讨父亲欢心努力都只是让他们的父亲更有理由表示自己的不喜而已!
——除此,别无意义!
……
兮君有些明白刘弗陵的意思,但是,正是因为明白了,她又有些不解了。
——听起来……刘弗陵似乎是对先帝……不满了……
——听起来……刘弗陵似乎不得先帝的……喜欢……
兮君不由皱眉。
——难道先帝对这个少子不是一直很喜欢的吗?
——否则,怎么会让他即位?
兮君想不通,却也不想问刘弗陵。
——先帝是什么想法,现在,谁又能说得清?
——也许有人知道,但是,绝对不是刘弗陵!
——那一切,不过是刘弗陵自己的推想罢了!
再者,兮君也对刘弗陵为什么会对广陵王如此关心并不感兴趣,她只想到,这位天子究竟为什么把她拉来正寝!
这一次,刘弗陵没有让她等太久。片刻之后,刘弗陵敛了笑意,看向兮君:“大将军不会让朕见广陵王……”
兮君没有在意,只是抬头看向刘弗陵。
——终于要说到正题了吧。
刘弗陵看着兮君,然而,也许是内卧的灯光太暗了,他完全看不清兮君的神色,只觉得兮君的眼睛特别地明亮。
“皇后……”刘弗陵喃喃低语,一时之间,竟然将自己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兮君没有再等刘弗陵开口。十二岁的皇后眨了眨眼,一派温和却十分坚决地对刘弗陵说:“大将军断不会失君臣之分!”
——不让皇帝见广陵王?
——霍光怎么可能那样做!
听到兮君的声音,刘弗陵才回过神来,看着仍然站在屏风旁的皇后,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皇后说了什么!
“呵呵呵……”刘弗陵笑出声,“不会失君臣之分?”
“君臣之分!”
十八岁的天子真的是笑得不亦乐乎了。
——到现在,霍光在他面前还有君臣之分吗?
——到现在,霍光与他,再谈君臣……有何意义?
刘弗陵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笑,看着仍旧一脸平静的兮君,心中不禁一阵烦躁。
——她的眼中显出的是什么?
刘弗陵咬了咬,按捺下心中因为不耐而起的一阵怒意。
“皇后既言君臣之分……”刘弗陵轻声道,“从明日起,卿当上食!”
“唯。”兮君松了一口气,应了下来,然而,刘弗陵紧跟着就是一句:“每日!”
兮君不由讶然抬头,看着刘弗陵,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153、震惊与动心()
就如兮君不能拒绝刘弗陵要求自己同乘一样,当这位皇帝无视任何情理,坚持要求她每日上食时,她即使再惊讶,再不情愿,也是不能拒绝的。
——事实上,她也没有太好理由去拒绝。
兮君只能很认真地说:“皇后上食自有制度……”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十八岁的天子便淡淡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辞:“中宫已有几月未上食?”
刘弗陵将身子靠在凭几上,踞坐着反问。
——数月未曾上食是兮君无法辩白的错误。
兮君抿了抿唇,片刻之后,便毫不愧疚地对刘弗陵温柔言道:“上寝疾,妾不通医药,不知宜忌,不敢上食。”
见兮君再三推拒,刘弗陵终究是按捺不下怒火了:“中宫有侍医!”
相较刘弗陵怒不可遏的气势,兮君非常平静。
“中宫侍医不在中宫。”兮君仍旧一派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委屈的语气,却只是让刘弗陵的怒意盛。
“皇后不上食竟是朕之过乎?”刘弗陵咬牙反问。
兮君低下头,语气惶恐地回答:“妾未曾有此言。”
刘弗陵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咬着牙挤出一句话:“皇后应诏否?”
话说到这儿,兮君无可奈何了。
“上见妾即不乐,何必下此诏?”兮君无奈,“上欲言者,仅是令妾上食?”
——难道刘弗陵特地将她拉来这儿,就是为了让她每日来上食?
——很显然,这位天子的目的绝对不是让她上食!
刘弗陵不由一怔。
兮君看着他,没有再开口。
“……皇后,朕欲见广陵王……”半晌,刘弗陵再次出声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兮君不由苦笑:“妾无能为力……”
——她是皇后,不是皇太后!
——除了禁中小见燕饮,她根本不能见诸侯王!
——况且,若是霍光有意阻止刘弗陵见广陵王,她又怎么可能会去违逆霍光的意思呢?
……
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可是,刘弗陵却不是这样想的。
年青的天子摇了摇头:“卿可以……”
兮君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天子。
——刘弗陵凭什么认为,她会相助?
——太莫名其妙了!
刘弗陵轻笑:“所以……卿每日为吾上食。”
兮君一怔。
刘弗陵淡淡地笑着:“先帝不喜广陵王,大将军不会乐意朕与广陵王亲近……”
这个道理,兮君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这与她每日上食不上食有什么关系吗?
刘弗陵笑了笑,随即硬撑着坐了起来,扶着凭几,端正地坐好之后,才正色对兮君道:“若皇后有子,大将军想来……不会再顾及朕见广陵王与否……”
刘弗陵的音量并不高,语气也并不严厉、生硬,但是,兮君却是霎时脸色苍白。
——他……他怎么知道的……
兮君望着刘弗陵,毫无血色的双唇颤栗不止,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刘弗陵望着一脸惊惧的兮君,心中莫名地舒坦了许多,他想说什么,右手也缓缓地抬了起来,但是,没等他开口,兮君便低头应了一声:“诺。”
说完之后,兮君被低头慢慢地退了下去。
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少女低头后退的样子,刘弗陵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心里也满是说不清的复杂滋味。
——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眼见兮君将退出内卧,刘弗陵猛地收回手,随即开口说了一句:“……朕有一个好母亲!”
兮君心乱如麻,根本没有听清刘弗陵的话,但是,听到刘弗陵的声音,她仍然习惯地停下了脚步,勉强定了定神,随后,她听到刘弗陵平静地陈述:“……朕不曾习医,然……并非毫不知其然……”
兮君抬起头,看着腰背笔直地端坐在大床上的皇帝。
“颀君……君不欲有子……何人即位……与君何妨?”刘弗陵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的皇后。
——他有一个好母亲……
——他的母亲懂得很多……寻常人不屑的小伎俩……
——耳濡目染,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所以,他知道……
——他的皇后已经不是孩童了……
——可是,他的皇后明显是隐瞒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