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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将她们免为庶人,也应该会将她们打发出去……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这倒是没有想错。
显姬刚被婢女“送”走,霍光便交代王子方:“把事情处理好。好好安排那几个婢女。夫人的出身微贱,又这般不知轻重。从今往后,家中的事情,全由卿负责。卿若是自觉不能,趁这会儿就说!否则……”
——这是要把女君架空……
王子方听到一半便愣住,待听清楚后面的话,立刻警醒过来,叩首应承:“臣定不负君命!”
见他应承了,霍光便点了点头,转身往軿车走去。
听到动静,刘病已迅速在车内坐好,冯子都也迎了过去,毕恭毕敬地服侍霍光登车,随即就上了前舆,示意御者地来御车,也让骑从立刻上马。
坐在霍光身边,小心地觑着霍光的脸色,刘病已却是难掩好奇,脸上就差写明“我想提问”几个字了。
……这般夸张……多多少少是想让逗霍光开心……
霍光如何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心里虽然仍有恼意,但是,对刘病已也是纵容惯了,不多一会儿,终是哼了一声,道:“想问什么?”
刘病已又向霍光挪近了一些,抱着霍光的胳膊,细声细语地问道:“大人怎么会立那样的继室?”
虽然稚气,但是,问得也是正经,霍光不由凝了神。
——算一算,刘病已今年也十二了,娶妻也就是一转眼的事情……
思及此处,霍光却是正色对刘病已道:“曾孙也说是继室了。夫妻乃人伦之始,关系子姓,,首重德行教养,断不可轻忽。妻卒而继者,却只是代行妻职,终究不是妻。所虑自然也是子姓。”
刘病已似懂非懂,虽然知道霍光说的是正理,却不明白……这与自己所问有什么关系?
霍光无奈地叹息:“我只有一子……显便是千般万般不好……毕竟是其生母……孽子之名……终究不好听……”
——就像他自己……一辈子都顶着庶子、孽子的名……
——他怎么忍心唯一的儿子……也是这般啊……
注1:外王母,指外祖母。外王父,指外祖父。
注2:女户,指女子为户主的家庭。西汉女子只有身为人妻时不能作为户主,其它情况下,是可以单独立户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102、教养()
太史公云:“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礼之用,唯婚姻为兢兢。夫乐调而四时和,阴阳之变,万物之统也。可不慎与?人能弘道,无如命何。甚哉,妃匹之爱,君不能得之於臣,父不能得之於子,况卑下乎!”
又云:“既驩合矣,或不能成子姓;能成子姓矣,或不能要其终:岂非命也哉?孔子罕称命,盖难言之也。非通幽明之变,恶能识乎性命哉?
……夫妻之道……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刘病已读过《太史公书》,自然也明白夫妻相处的道理,对于娶妻成妇这些事,虽然没有太用心,但是,多少也是明白——娶妻,绝对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开心。
承祀先祖,延续子姓,夫妇的意义绝对不在于两情相悦。
——如昔日司马相如与卓文君那般……并不是合乎礼仪的行事……
……但是……像霍光这样……与那样的女子结成夫妇……
刘病已心中没有丝毫的的甘愿!
撇了撇嘴,刘病已没有吭声,霍光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诫刘病已:“无论是正室,还是一般妻妾,处置时,自己的好恶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刘病已似懂非懂地点头,想了想,对霍光道:“大人,我明白的。就是《礼记》所云‘子有二妾,父母爱一人焉,子爱一人焉,由衣服饮食,由执事,毋敢视父母所爱,虽父母没,不衰。子甚宜其妻,父母不说,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妇之礼,没身不衰。’夫妇之礼是为承祖宗之重。”
霍光点了点头:“曾孙明礼。”
刘病已难得听到霍光夸奖自己,心中顿时惊喜非常,笑意染上眉梢,煞是愉悦,霍光也不禁莞尔。
只是,霍光并不知道,刘病已心中却是另有一番念头——子事父母,妇事舅姑,自然是要一丝不苛地守礼,可是,他却是父母俱殁,那些孝、顺的大道理,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了。
与杜佗、张彭祖不同——那两人自知嫡妻元妃是不容他们做主的,一心都只想寻合乎意的小妻——刘病已却是希望能得一知心人,与之执手,白首偕老。
……只是不知道……这般心愿……能不能实现……
倒不是担心寻不着知心之人,而是,看着朝中、宫中的情势……再想想自己的身份,以及身边众人的教诲……刘病已隐约觉得……自己是不可能有机会实现那样平凡的心愿的……
——当然,白首……
他更加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活到满头白发的时候……
想到这儿,刘病已又抬头看了霍光一眼,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
霍光若有所悟,却没有吭声,只是伸手轻轻摩挲他的发顶,无言地表达自己的安慰。
“吾君,已入右将军家。”冯子都的声音忽然响起。
霍光的手一顿,随即滑到他的肩上,拍了拍,待车停下,便起身推开车户,向外打量了一下,随即便起身下车。
刘病已乖乖地坐在车内,待霍光向他伸手,才起身往车户挪步,正要下车,却猛然看见有一个人跪在车旁,低头俯身,背正好横在车户前。
刘病已在宫中见过这种情形,知道这是充当阶梯的,只是……
——这是给他用的?
少年不由显出迟疑之色,抬头看向霍光,霍光笑了笑,也不说明,伸手便将抱了下来。
刘病已吓了一跳,差点就失声惊呼,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连忙捂紧嘴巴,待站定了,才眨了眨眼,不解地唤霍光:“大人?”
霍光也是一时冲动,放下刘病已之后,再想到这儿是王莽的家宅,心情不由就低落下来,叹了一口气,也不解释,只是道:“走吧!”说完便径自转身,往院门走去。
刘病已一愣,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冯子都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上霍光。
当朝右将军的家宅并不奢华。以刘病已的眼光来看,王家尚不及史家精致舒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应该好奇,还是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穿过几个院子,刘病已忽然停步,被派遣专门护卫他的霍家苍头也跟着停步。
冯子都是跟着霍光的,不过,也一直关注着刘病已的动静,见他停步,便立刻询问:“小公子,怎么了?”
声音虽然轻,但是,足以让霍光听到——也就是提醒了。
霍光闻言就停步,转身看向刘病已,见他一脸不解地打量四周,不由也跟着看了一圈,却是没看出什么异常,便皱着眉,直接询问:“看什么呢?”
刘病已一脸狐疑:“右将军家里没有人吗?”
——没有主人出来迎接也就算了,毕竟有疫病,可是,怎么连个伺侯的奴婢都见不着?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刘病已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霍光一怔,随即就笑了,点了点头,示意冯子都解释。
“曾孙,自然是事先安排妥当了,才会这样的。”冯子都正色解释,心中对刘病已的敏锐与警觉暗暗感到震惊。
再看看霍光微笑不语,眼中颇有几分欣慰、满意的神色……冯子都倒是明白了——这必然是霍光教导出来。
——没有谁能将谁保护得万无一失!
——总要自己在意、上心,才能保证平安!
……更何况……霍光也未必想将刘病已保护得太过周全……
——雏鹰能够展翅翱翔,不过是因为被老鹰推出了鹰巢……
——不会飞……便……死……
——纵容后代躲在自己的羽翼下……鹰也会变成鸡……再也不能翔于云霄之间……
……这份用心……
冯子都不由暗暗叹息——若是霍光对霍禹有这般用心的一半……他们的子君……总归……不会是现在这般……庸庸碌碌的纨绔气象吧……
虽然这般想着,但是,冯子都也没有提醒霍光的意思——霍光不是神……便是神仙……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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