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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微也陪着笑了笑,却仍是不好意思,直到登堂入座了,她才定了定神,将那些纷乱心思抛开,看了看堂上堂下侍立的奴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卫登。
卫登会意,却是忍不住皱眉,示意堂上诸人退下后,不待义微开口,便道:“女医是有事对我说?还是要我做事?”
虽然十分尴尬,但是,义微还是正色道:“我实在是无法可想……卫君可有办法让我尽快见到大将军?”
卫登一愣,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却是站了起来,义微也跟着起身。卫登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她身边时,才停步,说了一句:“女医在这儿稍坐。”说着,又将之前她充作名刺的札册递给她。
交代了这么一句,卫登便离开了正堂。
义微稍稍松了一口气,坐回原位。
心神一松,义微便觉得饥肠漉漉了,却也只能忍耐,然而不多会儿,就仆人送上羹汤饭菜,为首的婢女毕恭毕敬地道:“吾君言,女医必是从宫中而来,必是多时未进饮食,稍备薄餐,请君勿罪。”
义微连忙长跪答礼。
用过膳食,卫家的奴婢将食具撤下,北堂上便又只剩下义微一人。虽然门户敞开,只在座席处设了屏风,但是,用过热汤,席旁又摆着炭火正旺的温炉,义微倒是一点都不冷,甚至于有些昏昏欲睡了。
因此,当卫家奴婢再次前来时,义微不免有些茫然。
那个婢女显然身份不同一般奴婢,见义微一脸茫然,不由就皱了眉,唤人取了帕子,双手奉给义微,冰冷的湿帕一入手,义微便清醒了大半。担心弄乱妆容,义微只是将湿帕在额头敷了一下,便交给了婢女,随即便跟着她离开。
七折八转之后,义微才见到卫登,却是在一处空旷的院落,卫登身边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灰布辎车。
卫登也不多话,一摆手:“女医请。”
待她登上辎车,卫登便跟着上车,随即车就动了。看着义微一脸惊讶的样子,卫登淡淡地道:“你的急事必是与中宫有关,我不放心。”
义微不解:“不放心?”
——他与皇后丝毫无关系吧……
卫登瞥了她一眼:“既与中宫有关,女医为何不去上官家?”
义微无言以对,干脆就闭上眼,不理他了。
见义微连反驳说笑的心情都没有,卫登的心顿时一沉,愈发觉得不安了,然而。辎车之内也不是说话地方,他思忖片刻,便学着义微,也闭上眼假寐。
天色将暮,道路上满是归家行人,分外热闹,车内的两人却都仿佛毫无察觉,一片沉寂,格外的清冷。
御者尽管坐在车外,仍然被车内散出的压抑气氛激出了一身冷汗。因此,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御者几乎是解脱似地对车内的主人道:“吾君,到了。”
卫登撩开车户上垂下的布帘,打量了一下车外的情形,才跳下车,伸手扶着义微下车。
站定后,义微才四处打量了一番,心中陡然一跳,不由就望向卫登,却见这位卫氏家主一脸浅笑,眯起的眼睛遮住了所有神采,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情。
“……三公子……”义微情不自禁地唤了他旧日称呼,却随即便后悔了。
不过三个字,卫登便陡然变色,再也无法维持浅淡的笑容,勉强努力了两下,他还是颓然放弃了,抬手捂住脸,十指掩住双眼,将所有的视线隔绝在外,却是悄无声息。
义微几乎窒息了,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直到一声有礼疏离的声音传来,将这份古怪的气氛打破:“二位是大将军的客人?请随我来,大将军已在等候。”
——大将军府……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旧地……故居……
——能不使人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56、“先帝知道吗?”()
元朔五年春,车骑将军卫青将三万骑,出高阙。卫尉苏建为游击将军,左内史李沮为彊弩将军,太仆公孙贺为骑将军,代相李蔡为轻车将军,俱出朔方,皆领属车骑将军,共击匈奴右贤王部。汉兵夜至,围右贤王,右贤王惊,夜逃,独与其爱妾一人壮骑数百驰,溃围北去。那一战,汉军得右贤裨王十馀人,众男女万五千馀人,畜数千百万。大军还至塞,天子使使者持大将军印,于军中即拜车骑将军青为大将军,诸将皆以兵属大将军。
此后十九年,大将军的金印皆由卫青掌握,直至元封五年,卫青薨逝,孝武皇帝也未曾收其印。
大汉的大将军之位始拜于韩信,也许是这个开始所代表的意义着实不详,自韩信之后,大将军之位始终不常置,甚少授出,即使偶尔拜将,也是战时授,战后罢。
——如孝文皇帝十四年,匈奴兵指甘泉,匈奴十四万骑入朝冉阝、萧关,杀北地都尉卬,虏人民畜产,遂至彭阳,使奇兵入烧回中宫,候骑至雍甘泉。於是文帝拜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甯侯魏遫为北地将军,隆虑侯周灶为陇西将军,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为前将军,大发车骑往击,逐匈奴出塞。
——如孝景皇帝三年,吴楚等七国反,景帝拜窦婴为大将军,赐金千斤,使之守荥阳,监齐赵兵。
在卫青之前,大将军之位虽然显赫,却仍在三公下,也并没有节制诸将的权力。而卫青被拜大将军之后,孝武皇帝为了尊崇卫青,不仅令诸将军以兵属大将军,而且将大将军之位置于丞相之上。
按照汉制,百官见丞相也不拜朝,以示不臣于丞相,可是,自卫青拜大将军,天子的一系列安排如此清楚明白,群臣见大将军已不是不敢亢礼,而正正经经地参拜了,只有秉性刚直的汲黯仍然行揖礼。
也是自卫青开始,大汉才开始在京师长安设大将军府。
对于卫登来说,这座大将军府就意味着父亲……
——孝武皇帝一生都在追求空前的文治武功,而卫青作为当朝第一人,是他最重的臂膀,种种事务都离不开卫青,其中最要紧的自然是军务。于是,除了在禁中,卫青待得最多便是这座等同汉军中军幕府的大将军府。
——反而长平侯夫人与公子居住的家……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
卫登的记忆中,自己与父亲的见面……几乎都是在这个……大、将、军、府!
跟着前来迎接的大将军属吏,卫登不由自主地将触目所及之处与记忆中情景相比较,几乎毫无变化的景色让他越发地心绪难安,因此,见到霍光时,他的脸色之难看让霍光吓了一跳。
“登?!”霍光失声惊呼,随即便明白的缘故,不禁又是懊恼又是愧疚。
“……我……这……你知道的……这儿离宫禁最近……尚书署还有事……”霍光结结巴巴地解释。
卫登勉强笑了一下:“无妨……与将军无关……”
眼显这两人要寒喧起来,义微按捺不住心急,上前一步,越过卫登,向霍光参拜大礼:“妾微见大将军。”
“噢……义女医……”霍光愣了一下,才回过神,认出她之后,不由就变了脸色,眼中眸光一敛,顿时郑重起来。
见义微如此,卫登明白她的事情紧要,深吸几口气,将所有心思都压心底,对霍光解释:“不是我要见你,是义女医登门拜托。据说,事情极紧要。”
霍光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两人入席,自己也转身入座。
这是侧室东厢,临窗靠墙的地方设了一几二座,隔几相对,几侧又临时加了一张漆秤。
霍光自是坐在右席,卫登对义微伸手,示意其上座,义微低头答礼,却道:“卫君上座。”
卫登也明白,这个时候,义微不会有心情与人来谦让礼辞那一套,听她如此说便点了点头,径自入座。
“女医所为何事?”霍光也不客套,待两人都坐定,便直截了当地问义微。
义微打量了一下:“此处无可不能言?”
霍光点头:“这是大将军府!”
卫登也不禁颌首附和。
义微仍然不太放心,看了卫登一眼,随即盯着霍光道:“将军,妾所言事涉今上……”
“无妨!”霍光无意避讳卫登。
义微也不再多说,稍稍倾身,压低了声音,对二人道:“妾以为,上明白自己的身体如何……”
一听这话,霍光不由皱眉,神色异常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