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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终于忍不住微微皱眉,最后还是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道:“诚然,诏问贤良,纵无良策,亦可稍安民心。”
这句话让桑弘羊不由挑眉,看了看霍光,终于没有再说意气之言,而是郑重拜言:“大将军所言甚是。仆亦出身小民,岂不知民之苦?然,盐、铁等务皆国家大业,安边制夷皆赖其资,弘羊无能,再无良策,岂敢轻废,而毁先帝之业?”
桑弘羊提及先帝,霍光不能不起身答礼,他深深拜,郑重回答:“御史大夫为国谋利,仆岂不知?国家大业,先帝之业,仆亦不敢忘!”——
他怎么能忘?——
那不仅是先帝的功业,更是卫、霍地功业!——
他姓霍啊
浅褐色的丝幄上绣着繁复的万世如意纹,红白二色再衬以紫棕、淡绿等色,繁复绚丽却无凌乱刺目的感觉,果布之香气从帷幄之外徐徐沁入,清冷优雅,有种遗世独立的苍凉。
累极的女孩伏在少年地膝上沉睡,少年不敢动弹,只能拉过一侧的凭几,稍稍变换姿态,神色沉静如晦——
女孩还能对自己哭诉着她地伤痛,他呢?
轻抚腰间所佩的宝镜,刘病已不由苦笑,直到听到女孩无意识的呜咽,才将手指从冰冷的宝镜上移开,轻轻划过女孩地鬓。
“兮君你真是孩子”刘病已微微浅笑,轻触女孩的额头——
只有孩子才能如此恣意地悲伤、流泪——
他的悲伤连诉说的人都没有啊——
只能告诉自己忘掉吧——
其实,永远不知道才好啊!
刘病已愤慨想到自己被告知的身世——
为什么要告诉他!——
那么多的生命与期望啊——
他背负不起的!
扶过女孩的额头,皇曾孙无奈地在心中呻吟。
“病已哥哥?”稍重地抚触让女孩睁眼,也立刻看清了少年脸上地挣扎
5、茂陵行()
(抱歉抱歉单位临时组织外出,实在是没有来得及准备,今天我努力加更,尽量补足前两天的损失狂汗)
“小哥哥,你怎么了?”
兮君揉着眼睛,不解地询问。
尽管少年在感觉女孩醒来的同时便收敛了所有情绪,但是,敏感的女孩仍然不认为是自己方才看错了少年的神情。
刘病已沉默地摇头:“我没事!”
他不想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你有事!”兮君已经完全清醒,握着他的手,很认真地反驳,十分笃定却没有再追问,而是微笑着说:“小哥不想说是不是?就像我不想跟别人说阿母与阿弟一样嗯!”
体贴的话语因为少年的拥抱而中断,大汉的皇后在最初的惊讶后便安静地靠在少年的怀中,小手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直到少年松开手臂,她才很郑重地对他说:“小哥哥,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要好好保重自己!”
女孩眼中的悲伤仍然未退,却以真诚的态度关心着这个“小哥哥”,她说:“因为,只有关心你的人才会看到你的难过”
刘病已轻轻点头,忽然很想对她说出一切,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伤心的女孩道:“是的!所以,兮君,不要让我们担心!”
兮君点头应承,却只是应承,眼中的悲伤不曾稍退半分,让刘病已无奈地叹息,随即就听到她犹疑的声音。
“病已哥哥。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地有神灵?”——
是不是举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于是。她看着一条人命枉死却不言语。她地弟弟便撒手辞世
“没有!”刘病已根本没有考虑哪怕一刹那地时间。便斩钉截铁地给了答案——
若是真地神灵。他地父祖家人岂会有那般遭遇!
“兮君。这世上没有神灵!”刘病已严厉地重复着自己地答案。即使看到女孩已是一脸苍白。也未曾缓和一半语气。“即使人命天定。也不代表就有神灵掌控一切!”
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就算有。他也会把自己地命运从神灵手中夺回!
十岁地少年抿唇冷笑——
就是如此,所以,他的一切不需要那些人来安排!——
即使他传承着那个人的血脉,并因此背负那些人的期望。也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按照他们地期望,走向那样的未来!——
本该如此!
兮君仍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到刘病已不再是一身彷徨无助的挣扎茫然之色。她心中稍安,也就没有更多地想法了。自然而然地,便不再追究神灵这种虚无飘渺的问题。
“小哥哥。你怎么会来的?不是说已经拜师了吗?”兮君终于想起——他不该来这里的。
刘病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先生有事,放我们这些长安籍的弟子回家。我听许丞说你病了。便悄悄来看看。”
他没有家,却不能不回掖庭。
兮君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他一会儿,嘴一瘪,不高兴地道:“小哥哥说给我带礼物地!”
刘病已一愣,顿时尴尬地挠头——因为是突然被告知要回来,他没有机会去准备礼物,当然,他的确也把这事给忘了。
兮君仅仅郁闷了一会儿,便想到补救的办法,她很认真地对刘病已说:“小哥哥,你答应我的礼物都送给我弟弟,好吗?”
他答应地都是一些小玩意儿,并不希罕,只不过是民间小儿才会玩的简陋东西,兮君也罢,她地弟弟也罢,都不曾接触那些东西,因此,听刘病已描述后,她才会那么上心。
“好!”刘病已立刻便答应了。
几天之后,刘病已十分后悔自己当时答应得那么爽快了——
因为是无服之殇,上官鸿已经下葬,地点也很清楚,就在茂陵的上官家墓地,确切地说,就在其母之墓地东侧。
作为先帝遗诏的辅政大臣,霍光、上官桀等人都是可以陪葬茂陵地,自然,他们也就将家人葬在了自己的墓地附近。
霍幸君逝后,葬茂陵郭东,那里便是上官桀划定地墓地,霍光选定的墓地在上官家的北边,再北便是卫青、霍去病的墓——这种位置显然也没有人敢跟霍光争。
先帝建元二年初置茂陵邑,本槐里县茂乡,周回三里,在长安西八十里——
这意味着,刘病已必须自己想办法去茂陵!——
刘病已很怀疑,兮君根本就是很清楚这一点,才故意提这种要求的!
站在横桥北,极目东眺,刘病已有些怀疑——那么远的距离,仅靠步行,自己能不能到达茂陵?
掂量了一下背上的包袱与腰间的荷包,刘病已无奈地摇头——之前为了买那些小玩意儿,已经耗费了他不少零用,剩下的这些钱只够他在先生处的正常开销。虽然张贺与史家对自己的一切用度都很大方,但是,毕竟两家都不是豪富家门,尤其是史家,本就人口众多,他也不敢太过挥霍,更不好因为这种原因向他们开口再要钱。
叹了口气,刘病已只能尚着大道,一步一步走向茂陵,心中万分庆幸,先生的事情没有办完,自己虽然向张贺说得含糊,但是,房中也留了一片简,说明自己有事要办,应当不会让人太过担心。
已入八月,天高气爽,虽然路途遥遥,但是,步行也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这又是刘病已第一次出长安。更是分外好奇,一路上走走停停,很快便将之前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了。
从长安到茂陵的大道并不算繁忙,但是。一路上也算是车流不断,休息了一会儿,没走两步,就听身后又有銮铃的清响。刘病已连忙让到道旁,一行三辆车从他眼前驶过,前有导骑,中有衣车,显然是一家出行。
噼!
“停车!”长鞭空击的同时。为的安车中忽然传来一声喝斥,一行车骑立刻停下。
刘病己掩着口鼻以避车马激起的烟尘,却见前面有一人疾步向自己所站的地方走来,不由又往边上让了让。
那人十分魁梧。虽然颇有些年纪,须皆白。但是精神矍铄,待他走近了。刘病已才现那人形容特别,竟是个匈奴人。
刘病已正在惊讶。却见那人在自己面前站住,作揖而言:“家主人请小公子一叙。”语很慢。咬字也很吃力,显然的确是异族人。
刘病已警觉了,刚要开口推辞,就见那人竟看着自己出了神,眼中满中怀念与悲伤,心中所想的拒绝之辞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那那便去吧”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