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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四娘见不得她这样子,叹了一声,想打破这沉默:”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
话一出口,她便忍不住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作为一个有素质的现代人,版权意识她还是有的。
学生时代,她的作文写得还算不错。后来跟着乔之仪学着作了几首诗,明明看着古人的诗句简单得很,以为不在话下,结果却很不得要领。
她知道自己在古代不能靠诗作成名,不可却主动在乔之仪面前下了保证:穿越后绝对不会去动剽窃古人的心思。
当初在春玉娘面前作诗,只是为了增加留下来的砝码,情有可源。春宅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她自己的诗作水平不够,李杜等名家的吧,又怕才华出众让春玉娘以为奇货可居,日后不好脱身,可怜她绞尽脑汁,才想出篇文才平平的无名氏的作品。
如今总算有了落脚之处,也算站稳了脚跟,倒剽窃起名家大作来,乔之仪若知道了,会不会悲痛欲绝地摇着自己的肩膀问上一句:“说好了不剽窃的,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不过,也不怪她。谁让这这古人的诗句言简意赅呢?若让她用自己的话解释清楚这意思,还不得浪费几升口水?
况且,她又没说这是自己的诗作,引用而已,算不得剽窃。
“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春二娘重复了一遍,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头沉吟不语。
“姊姊能有这般见识,我倒佩服得很。”见春二娘伤感,春四娘忙赞了一句。
“当日四娘一舞惊人,姊妹们都说,飞燕在世怕也不过如此。”春二娘抬起头来,“只不知这玉环又是谁?”
这玉环么,此刻应该养在深闺人未识。
春四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里觉得很有些不舒服,她皱眉道:“在我家乡的传说中,玉环是与飞燕齐名的女子,环肥燕瘦,二人都是极擅长舞蹈之人。”
“环肥,说的莫不是四娘?”春玉娘脱口道。
春四娘挑眉道:“怎会是我?我不过多长了几斤肉,些须会跳两段舞,这脸皮得有多厚,才敢与飞燕比肩?”
春天二娘怔怔地出了半日神,不觉敬佩道:“四娘果然见识广博。”
春四娘微笑不语。
春二娘皱眉又道:“可不是,闲愁最苦。飞燕贵为六宫之首,结局却如此凄苦。这玉环奴虽未曾听说,但能与飞燕齐名,想来也并非寻常人物。既与飞燕同有此感慨,想来结局想也比飞燕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二人身份尊贵,尚且发出如此感慨,奴”
她到底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春四娘也不由默然,待她稍平静了些,才道:“姊姊比她二人明白,既知世事难料好景不常,未雨绸缪便是,何必伤怀?”
春二娘以帕拭泪,哽咽道:“让四娘见笑了,奴不敢自比飞燕玉环,只是同为女子,由她们的身世想及自身”一语未完,眼泪又滚了出来。
看她梨花带雨,春四娘不觉心生恻隐:“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青春苦短,韶华易逝,身为女子,最美的光景,不过短短的几年。姊姊既意识到了这点,早作打算便是,何必自苦自叹?徒伤身子,于事却是无益。”
春二娘拭了半日泪,垂眸道:“四娘初来,可知玉娘这院儿里的规矩?”
春四娘心里早不耐烦了,一边反复揭着茶盏盖子玩,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愿闻其详。”
偌大春宅,上得了台面的,明着虽只大娘二娘三娘四娘姊妹四人,但前院的却人数更多,都是年纪还小尚需调教的小丫头子。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不过是个谁都可用的代号,年老色衰没本事了,逐出去了,前院儿的新人自然就补上来了。
春玉娘的规矩:向来只有前院努力进入后院,后院的若失了势,想降格退至前院,却是永无可能。若想去他处谋生
春二娘苦笑一声:“妹妹你想,被玉娘逐出去的人,南曲又有谁家肯收留的?”
她说得凄凉,春四娘拧着眉头想了想,却忍不住要为春玉娘叫一声好了。
这中间的生意经,春二娘看不明白,她却看得清楚。
就象奢侈品,即便过了季,也不能轻易打折,否则便失去了尊崇感,很可能连带这个品牌都要失去其高上大的定位。
春玉娘此举,固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对娘子们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
要知道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英雄白头,美人迟暮,何必要展示于人前?
聪明的就该从此隐退,姐已不在江湖,江湖上永远有姐的传说。
退至前院降价出售,即使客人们乐得捡便宜,你能忍受这落差么?
春四娘瞟了春二娘一眼,看着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会想不透这其中道理?
春二娘凄然叹道:“咱们这样的人,若失了势,运气好的,或有从前的熟识不忘旧情,赎身脱籍。运气不好的,便只能去北曲谋生。那北曲是什么地方,哪里是待得的?可四娘你想,失了势的人,谈什么运气呢?又有谁愿意为一个失了势的人浪费钱帛呢?”
那些客人,平时千好万好,却最是攀高踩低,倘若一个不慎,露出了颓势,便很有可能再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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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谈心2()
所以姊妹们纵然再不如意,也必须强颜欢笑,不能落了痕迹。
个中滋味,春二娘以己度人,觉得以春四娘如今的阅历,未必能体会。
春四娘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我有什么不能体会的,就如后世那些大明星,因为某某门被曾经代言的高端品牌所抛弃,再落魄也得端着架子,绝不能为低端品牌站台。只因若低就了,很可能就永远只能与低端品牌为伍了。
只是,话说回来,这南曲又是什么地方,难道又是待得的?春二娘如何想她不管,她却务必要早作打算。
春四娘叹了一声:“这行吃的是青春饭,姊姊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白白地等到失势那一天。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你我都要未雨绸缪早作打算。”
娱乐圈里那些有心人,哪个是只管埋头拍戏的?开工作室自己当老板,广告代言接到手软,更狠的进军各行各业,总之钱不嫌多,有得赚都不妨插上一脚。
纵然年老色衰,有钱傍身怕什么?
她以前不过是个普通的打工妹,不也有一兼职么?学生时代,学业紧张繁重,不也还跟着乔之仪学了那么多与学业无关的东西么?
琴棋书画,当时看着无用,不过是浪费时间。现在想想,如今她能如愿在春宅落脚,不全靠它们么?
春四娘心中突然有个念头一闪,怎么感觉乔之仪一直在把自己当作青楼红牌在培养呢?
不过也只是一闪罢了。
她似笑非笑地望住春二娘,技不压身,姐姐你是个聪明人,学学人家吧。趁现在是都知娘子,顶着春宅一姐的头衔,还不好好利用起来,为自己谋算谋算?
难道要留到七老八十了,呃,娱乐圈的影后还有个奖杯,这奖杯都换不来养老钱,你这个“都知娘子”可只是口头称呼,迟早会消逝在时间的长河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啊。
二娘眼光一闪,叹道:“四娘果然是个有主意的。想当日,奴似四娘这般年纪时,只知贪恋这眼前的风光,哪里想得到这些?”
她有些心酸,若早有此心,认真谋算,今日只怕不会落得如此进退不得的境地吧?
她怔怔地出了半日神,突然笑着转移了话题:“都说四娘是为了寻有缘人来的,只不知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四娘的法眼?”
她语气虽平淡,目光却游移不定。
春四娘心中一动,抿嘴笑道:“既是有缘人,便随缘罢。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是个悲观的,从不指望这风月之地能有靠得住的人。姊姊放心,他日我即便急着终身有靠,也绝不会在这些脂粉客中寻人。”
一席话说话春二娘讪讪地,她笑道:“四娘说笑了,奴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凝眸望了春四娘好一会儿,觉得她不象是敷衍之辞,不由赞了声“四娘好志向。”
心下一松,又笑道:“四娘说的对,你我的确应该早作打算。”
“我不急,倒是姊姊,可是有了中意的人选?姊姊请恕我冒昧,依我看,姊姊不如趁当红时,有资格挑拣,留心着,认认真真挑个人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