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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命,还在史书上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
这美貌,在武敏之心中,应该不值得骄傲,反而更可能是一根刺吧?
春四娘心里有些堵。
她打住了话头,转而细细地说了些川渝两地的景致,末了感叹起了这江山温柔如画,有什么不能放下?
突然想起武敏之既与杨炯有交往,想来也是咸酸文人,又闲闲地吟了几首自己在路上所作的诗作——救人要紧,老李老杜请多包涵。
只可惜武敏之没什么名气,不然,若有他的诗作,想必更能直达他的内心,如杨炯般认自己作知音,后面的事儿也许就好办了。
又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孤儿院里的孩子,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大多身有残疾,象她这样四肢健全且耳聪目明的,仅她一人。卑微如斯,可是大家都努力活着,不敢轻言放弃。
为什么呢?生命可贵,也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姓氏。
春四娘不懂武敏之对赐姓的看法,只以衣锦还乡、落叶归根来推论,大约还是希望给自己原本的姓氏带来荣光的。
若武敏之现在死了,不但贺兰家族的这一支灭绝了,大约也应该是以武家后人的身份落葬吧,真不介意?
春四娘虽然说得平淡,怜及自身,心里却很是辛酸。
她还好,一直有乔之仪陪在她的身边。
“一直”两个字,让她一怔。
仔细想想,的确是“一直”。似乎从记事起,乔之仪就陪着她了。
关于乔之仪的记忆,似乎更早过了武如日。
武如日的记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似乎不太清楚了?
她偏着头想了又想,越想越糊涂。
她突然有些疑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可此时重任在身,兼情况紧急,却也没时间细想。
定定神,武敏之的诵经声似乎急促了些,仔细一听,似乎又没什么变化。
许是自己幻听了吧。
春四娘突然没耐性了。
纵然她有耐性,武敏之这油尽灯枯的身子,只怕也等不得。
好说不听,那就速战速决,来点狠的吧。
武敏之的诵经声一顿,身子跟着一晃,看样子是撑不住了。
春四娘冷眼看着他,眼看他就要倒在地上了,又睁开了眼睛,坐直身子,还整了整衣襟。
看得出来,他在努力保持自己身为国公应该有的仪态。
“你何必呢?”春四娘抄起双手,国公也懒得喊了,很同情地道,“想躺就躺着吧。其实国公也好,乞丐也好,不管生前什么身份,一旦死了,都不过是一具尸体。对一具尸体来说,是象狗一样躺着,还是象人一样坐着,真没什么区别。”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我没死过,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躺着死,肯定比坐着死舒服些。”
春四娘当然清楚自己说这些话的后果,不过她要的就是这后果。
反正,这样下去也是个死。横竖是死,纵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也算出了口气。若窝窝囊囊地死了,怎对得起自己这穿女的身份?
从未有人敢这样对武敏之说话,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她说得对,躺着的确比坐着舒服。
况且,他已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坐了这几日。
他的心中虽抗拒,身体却充满了渴望。
渴望,一张暖暖的床,一碗热热的粥,一杯酽酽的茶
甚至,一双软软的手他虚浮的目光,在春四娘那双莹白纤细的手上,停留了很久。
一个温暖的怀抱象年幼时候,躺在阿娘的怀里。
他的目光往上,停留在了春四娘的胸前。
一道,可以依靠的肩
他的目光,停在了春四娘的肩上,哪怕,这肩并不宽厚,靠一靠只要能让他靠一靠
他很清楚地感觉得到了,内心的抗拒与身体的渴望在撕扯,在冲撞。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一会儿内心的抗拒占了上风,一会儿,身体的渴望又占了上风。
这种感觉,很痛苦。
若非亲身体验,完全无法想象,有多痛苦。
他听见了自己的喉间,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呻*吟。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自律的人,再大的变故,人前总是不露声色。
可是今日,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
他觉得很丢人。
他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然而,没用。
他用力再用力,直至一丝腥甜在口中漫延。
恍若甘露,让他忘记了痛楚。
却更深地引起了他的身体,对水,对食物,对床,对一双手一个怀抱一个人的渴望。
他直直地望着对面的人。
第二声,第三声,不受控制地,一声声呻*吟从他的喉间,接连响起。
身体的渴望,最终完全占据了上风。
他的心只挣扎了一瞬,便放弃了抗拒。
绷得太久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
脑子一片空白,意识也变得模糊。
眼前阵阵发黑,眼皮越来越重。
平日再正常不过的跪坐,对此时的他来说,已经是一种煎熬。
他突然觉得很冷,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下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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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骚扰()
是下雪了吗?
武敏之想起了那一年,长安下了场难得的大雪。
他和月娘一起堆了个雪人,想等阿娘从宫里回来后送给她。
然而等到天黑,阿娘都没有回来。
来的是宫里的人,带来了姨母的口谕,说从今往后,阿娘将长留宫中,因为姨母身体抱恙,需要阿娘照顾。
姨母还赏了他与月娘许多宝物。
许是与月娘玩得太疯,汗湿了他的衣裳,一阵风过,卷起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地挟裹了他一脸一身。经他的体温一暖,又化成了水。
雪水夹杂着汗水,他呆立在那里,突然觉得好冷,彻骨的冷。
风卷雪花的声音在耳边疯狂地呼啸,雪花大片大片向他脸上扑来,封住了口鼻,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摇摇欲坠。
一双手怯怯地扶住了他。
指尖上的温度,传递到了他的身上,激起了他内心深处,难以遏制的对温暖的渴望。
他抓住了那双手,严严实实地握在了自己手中。
然后用力,将那双手的主人,拉入了自己怀中。
柔软而温暖的身体,在他的怀中轻轻颤抖。他如此地贪恋她身上的温度,一刻也舍不得放开。他紧紧地搂住了她,那么用力,恨不能将她捺入自己的身子里。
风雪声依然在耳边呼啸,他却没有先前般冷了。
他吐了口长气,用下巴在她的脸上摩娑着。她的脸光滑而滚烫,他觉得很舒服,也很满足。
春四娘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她还没被男人这样过呢。后世,男女不再授受不亲,这也算得上性骚扰了吧?
这可是在古代好不好?
她想起那个被男人摸了一把,就自断胳膊的节妇,一时间很是发愁。
她当然不会这么想不开,大唐的男女大防也没那么严,但是也没开放到可以这样吧?
这个事儿,大唐的古人们会怎么看?会不会认定自己就是武敏之的人了?若他不死,自己就必须得给他作妾?若他死了,定要逼着自己守节呢,或者要自己殉葬?
她看了眼门,还好,自己将门掩上了。
嗯,守节或者殉葬应该都不至于,毕竟大唐的女性地位高,改嫁是很正常的事儿。
“月娘”一声充满深情的呼唤,将春四娘拉回了现实。
她的脸阵阵滚烫,怎么就想到改嫁上了?
武敏之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春四娘的脸,连呼吸都屏住了。
是月娘,果然是月娘。
他的抚摸温柔而小心,怕稍一用力,这张脸就会象许多次在梦里的那样,在他的指尖下变成齑粉消失。
“月娘。”他的指尖从她的眉眼唇边一一划过,嘴里一直喃喃地低唤着月娘的名字。
春四娘先是悲叹,突然又是一喜。
武家人不敢用强,将武敏之拖出灵堂,一是因为他是主人,没人敢逆他的意。
当然,生死关头,古人也不致迂腐至此,只是这里是古代,不能输液,也不能注射营养液,拖他出了灵堂又如何?
若他自己没有求生意志,不愿意进食,还不是个死?
他们不能对武敏之用强,对春四娘用强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