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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于此,魏怀泽没打算轻易放过她,饶有兴致问道:“说说吧。。。你跟那个姓玉的到底怎么回事?”
柳溪照被逼无奈,心一横牙一咬:“实不相瞒,那玉郎乃是我梦里的一只狐狸精”,
“那狐仙乃是昆仑山狐狸洞的百年老妖,修为极其深厚,夜夜来我梦中勾魂摄魄…”。
明知她在胡编乱造,魏怀泽却不说穿:“那你怎么没被他勾走?”。
柳溪照越说越起劲:“那狐仙本事虽大却是个极怕痒的主,每番欲行不轨我便将他一顿狠挠,他自然无法得逞”。
语罢,她歪着头笑盈盈地对元昭吐了吐舌头。
元昭闭上眼强忍着不看她,免得青天白日又被撩拨得乱了心扉。
二人你来我往眉目传情,怎逃得过魏怀泽一双法眼,他看破却不点破,对近来的疑虑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车内一时无话,他伸手拨开了帘帐。
大街上熙熙攘攘,街道两边尽是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年货,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采买的行人川流不息络绎不绝。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马车在一座富丽堂皇朱漆涂饰的豪华楼宇前停了下来。
楼宇大门顶端悬着万金难求的紫楠原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琼花楼”。
琼花楼的小厮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一见是诸侯专驾五头马车,皆数恭敬地迎了上来,跪拜行礼:“世子爷万福金安!”。
车内三人逐一下了车,琼花楼的几个管事立即将三位贵客迎了进去。
楼内金碧辉煌,穿过气派的大堂,几条曲折的走廊分别通向不同的院落和房间,各处风格迥异,有的灯火辉煌富丽堂皇,有的曲径通幽清静雅致。
在楼中穿行了片刻,柳溪照低声问道:“怎么还没到,金鱼兄包下的是哪一间?”。
魏怀泽回首答道:“他今夜将整个琼花楼都包下来了,你还想来给他搭把手吗?”。
柳溪照识时务地摇了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未免闲杂人等滋扰,金瑾瑜今夜豪掷万金将整个琼花楼包了下来。
今夜宴席设在二楼雅间,据说百年前,大鸢的开国皇帝圣始皇便是在此宴请乱世三君子。
元昭进楼后便不再言语,神色有些怅然。
百年辗转琼花如昨,此间物是人非,脚下这一个个台阶,仿若他独自踏过的无数个斑驳日夜。
身侧青影翩动,他欣然一笑,好在,我终是寻到了她!
二楼雅间酒气芳香笼人,晶玉珠帘逶迤,帘后有女子披纱抚琴,指尖起落琴音缥缈,或虚或实变化无常。
金瑾瑜见三人上楼,立即起身相迎。
雅间已有不少受邀的同窗在座听曲,柳溪照快步上前,在金瑾瑜耳畔低声说道:“可以啊金鱼兄,排面够大的啊。。。”。
金瑾瑜抚着后脑勺讪讪回道:“花的都不是我自个的银子,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帘后的琴娘原本弹得极好,不知怎地一晃神,竟有三两乱音“哐——当”传出,扫了众人的兴致。
琼花楼的管事立即对一众贵宾猛赔笑脸,尔后快步冲进帘帐后,猛地拽起那抚琴的女子势要将她撵下楼去。
琴娘的容貌掩在帘帐后,依稀只能窥得一个瘦弱的身影,柳溪照见那老管事出手没轻没重,对着个姑娘家粗言秽语骂骂咧咧,第一个冲了进去。
她掀开帘帐走到二人身侧,一把拨开了管事粗壮的手臂!
怒道:“她不过是弹错了几个音,孰能无过?主子们都没发话处置,你着什么急?纵然有天大的过错,你好声叫她退下便是,这般拉拉扯扯作甚?莫不是想借机占点便宜?”。
柳溪照本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无心之言,没承想,这老匹夫的确对帘帐中的小琴娘心怀不轨,屡次轻薄不成,这才伺机当众欺辱她。
这管事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怂汉,谄媚地堆着笑狡辩:“贵客误会了误会了,小的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他还不死心竟想拉上小琴娘一起下楼,柳溪照立即抬脚狠踹了他一把,怒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再敢对她动手对脚小爷弄死你!”
管事闻声赶紧踉跄爬起,手脚并用下了楼,魏怀泽立即对金瑾瑜颔首示意,金瑾瑜心领神会也跟着下了楼处置。
小琴娘方才被管事推搡着跌坐在地上,柳溪照立即走近想将她搀起。
她却自己撑着琴桌起身,对着柳溪照行了个大礼,羞着脸颤巍巍唤了声:“柳公子…”
柳溪照:“凤?凤铃妹妹?”
玉帐内,英雄救美才子佳人重逢,玉帐外,魏怀泽见元昭形单影只,神色好似有些落寞,轻笑了一声:“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好戏?”
49。拈花吃醋()
琼花乐坊二楼雅间,珠帘后头的小琴娘徐徐解下了脸上的面纱。
这姑娘瞧着年岁不大; 约莫十五; 六的年纪; 眉眼尚有几分青涩。
她身着一席浅粉霓裳裙; 螺黛轻扫娥眉,白皙的玉颜浅画着淡雅兰花妆。虽身在莺莺燕燕之所,气韵却一丝不染; 仿若空谷生幽兰。
掀下面纱后,她屈膝向身前的柳溪照行了个大礼; 脚上的银铃随着兰步轻移; 发出“叮呤”零碎声响; 婉转动人。
月初明溪边一别; 没想到今夜却在此重逢; 柳溪照关切问道:“凤铃妹妹为何会在此处?”。
数月前在后山石榴林邂逅,李凤铃曾说她被父母卖到了城中的乐坊,柳溪照回想了一阵:“难不成?”
李凤铃在她面前仍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 低着眼不敢直视她,点了点头:“我如今已是琼花楼的乐姬伶人…”。
想到她身世坎坷还被当众欺凌; 柳溪照仍是愤愤不平; 关切问道:“妹妹瞧着比前些日子更清瘦了,方才那个老管事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李凤铃前几日被送进琼花楼后; 那管事的瞧她年纪不大模样生得又好; 便起了色心; 背地里对她百般纠缠屡次欲行不轨。
她一个姑娘家在城中又无依无靠; 这几日提心吊胆夜不敢寐,管事的屡次失手心有不甘,便处处刁难她。
李凤铃近来事事谨慎小心,生怕被他抓到一点纰漏,没承想刚才看到柳溪照上楼,一时错愕才失手弹错了曲调。
“ 方才是我一时恍了神,失手扫了贵客们的兴致,怨不得别人…”
她虽恨毒了那老色鬼,又恐说出实情会害柳溪照惹上事端,只能隐忍下来。
语罢屈膝对着柳溪照再行了一礼:“多谢柳公子帮我解围,凤铃告退了…”。
“告退?”魏怀泽拨开帘帐走了进来:“姑娘既然与柳兄弟相识,不如留下用杯酒水…”。
他分明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柳溪照却以为他居心不良,赶紧将李凤铃挡在了身后。
魏怀泽不急不缓:“我不过是觉得这位姑娘琴艺甚佳,想留她再奏一曲罢了,你想到何处去了?”。
料定世子爷没安什么好心,柳溪照斜了他一眼,回首问道:“妹妹可愿意留下再奏一曲?”。
李凤铃被她护在身后,觉得甚是安心。
她羞怯点了点头,尔后坐回了琴座,抬手望着柳溪照问道:“公子想听哪首曲子?”。
魏怀泽却抢先说道:“我替他点一曲《凤求凰》,如何?”。
曲名一出李凤铃莫名红了脸,低着眼点了点头,半晌后她凝神定气抬手抚琴,纤细的十指在弦上轻轻划过,琴音瞬间倾泻而出。
她一边弹奏,一边浅浅吟唱:“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琴音涔涔唱腔柔婉,如银河之水潺潺流淌,又像九天凤凰交颈厮磨,低语呢喃。
佳人美姬以琴音倾诉衷肠,声声动人,雅间中的宾客听得入了迷,纷纷停杯望向琴座。
魏怀泽拍了拍身侧的柳溪照,啧啧感慨:“啊照,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呐…”。
柳溪照沉住气听了半晌,压低声线回道:“咿咿呀呀的,还不如《孟姜女哭城》好听呢。。”。
“真是对牛弹琴!”
魏怀泽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走到琴座旁,俯身对李凤铃说道:“你柳哥哥就是个榆木脑袋,凤姑娘若想让这块木头开花,今夜恐怕得多唱几曲了…”。
言毕他拉上不解风情的柳溪照出了帘帐,回到了雅间坐席。
倾诉爱慕之意的琴音不绝于耳,元昭望着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