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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楼妤心疼如刀割。
原来的楼歆苒,在陈家虽不受宠,可毕竟没有做过重活,双手白皙。可如今,楼妤看着眼前的这双手,止不住地鼻头发酸。
只见原本白嫩的十指上,遍布伤痕。密密麻麻细小的小孔,被蹭破厚厚一层皮血肉模糊。握着小瓷瓶,楼妤双手微微颤抖。
“妤儿,我没事儿,不疼的。”见妹妹难过得快要哭出来,楼歆苒连忙安慰。
谁知楼妤竟一眼瞪了过去,“不疼?!怎么可能不疼?都伤成这样了!”
说着,把桌上的瓷瓶一股脑全揽到她面前,拿过纱布,将瓷瓶中的药粉小心翼翼倒在纱布上,然后轻轻地点在楼歆苒的伤口上。
边给楼歆苒上药,楼妤边轻轻往她伤口上吹气。
药粉沾在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十指连心呐。可虽然疼,楼歆苒眉眼却弯的极美。妹妹心疼她呢……
烛光摇曳,小小的手略微笨拙,大大的眼睛里漾着柔和的光。点点炭火在一旁闪烁着红色的温暖,温情,生。
低着头小心地给满是伤痕的手上完药,楼妤仔仔细细看了看没有遗漏的小伤口,这才长长呼了口气。
抬头,便发现姐姐微笑着看着自己。
楼妤有些害羞了。
“谢谢妤儿。”楼歆苒把手轻轻放在膝盖上。
楼妤点了点用空了的两个瓷瓶,嘴里苦涩:“姐姐,对不起。”
突然听到妹妹的道歉,楼歆苒怔愣住。看着低着头不看自己,无意识把弄着药瓶的妹妹,楼歆苒明白过来。
“妤儿不拿我当一家人是不是?”
“不!”楼妤下意识抬起头就反驳,却看见楼歆苒略带狡黠的微笑。
“既然是一家人,妤儿又因何向我道歉?因为为了保护家人我受了,恩,这么一点点伤?”说罢,楼歆苒淘气般地举起自己的双手,伸到楼妤面前摇了摇。
楼妤释然,嘟囔道:“那姐姐是受苦了嘛!”
“我这哪叫苦,”眼前撒娇的妹妹让楼歆苒心疼,“你平日受的苦又少了?你从来不说,可我却看着。”
“姐姐……”
“这两天,我日日跟着他们在南苑训练,每次觉得苦,想想你,就觉得自己矫情。我只是要接手地字,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你要掌管的,是整个玄记,你有多苦我想都不愿去想。”
怔怔地看着面前眼含心疼地姐姐,楼妤心里暖和极了,她从来不在家人面前说累诉苦,可家人眼里心里都是她,又怎么可能不知呢?
“妤儿,姐姐能做得,就是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给你一个强大的地字!”
躺在床上,楼妤傻笑着,耳边一遍又一遍回响起楼歆苒说的话。她护着家人,家人又何尝不是努力护着她呢?
在敲门之前,她就知道楼歆苒受了伤。只是并不清楚伤了哪里伤的如何。
南苑地字虽然让楼歆苒接手,可毕竟她从未接触过这些,所以之前掌管绪州地字的零号,现在亲自教导她。
楼歆苒的手,是在练暗器的时候伤的。那样小的伤口,密密麻麻的,除了一样东西,楼妤就再也想不出别的了。
绣花针……
若想成为地字零号,除了头脑,还需要有能保命的手段。楼歆苒的绣工非常好,在最短时间内掌握一门暗器,绣花针是最好的选择。就像,就像,像美人娘亲一样……
翌日,卯时。
楼妤洗漱好,开门去中苑花园练剑,才开房门,就看见白色劲装的爹爹立在园中,含笑看着她。
楼妤眼眶一热。爹爹今日回京师,她舍不得。
辰时四刻,歆苒牵着楼妤的小手,站在楼宅铁木大门台阶上,看着楼瑄独身纵马而去。
“妤儿,”楼歆苒欲言又止。
楼妤抬头笑得灿烂,“姐姐,妤儿没事。从现在开始,妤儿就靠姐姐照顾了哟!”
楼歆苒笑着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独自一人回到中苑书房,楼妤站在窗前,微微出神。树枝发了新芽,天气渐暖,万物回春,草木复苏,是去寻马的最好时机。只是,自己真的能行吗?
微风轻拂带来阵阵微凉,凉意侵袭身体,楼妤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沉下心来,楼妤缓缓道:“玄一,我要见天地玄黄四零。”
“是。”空气中传来奇异地波动,只闻其声,却未见其人。
抬手关好窗子,楼妤转身慢慢踱向书案,垂着眼帘在书案前坐好,呼吸间,一片阴影撒下。
“来了?”楼妤轻声问道。
“是,少主!”
楼妤睁开眼,面前赫然立着四个人!
天字零号,钱掌柜
地字零号,大晨
玄字零号,二钟
黄字零号,傅遨。
楼妤挑了挑眉毛,对四人的尊敬有些无奈。双手撑住下巴,头一歪,“我想去买马,战马。”
轻飘飘地一句话扔出来,砸得四个人发晕。
“我去我去!少主哎,外边戈壁大漠,可危险了,让老奴去!”钱掌柜皱巴着脸,担心极了。
“少主决定了?”楼遨背着手问。
大晨二钟握紧手,默不作声。
“噗!”楼妤晃着小脑袋,“我又不是一个人去嘛,钱伯伯您又看了什么小人书,这回改自称老奴了?”
钱掌柜褶皱脸诡异的泛红,他昨儿才看完的小段子,里边衷心的管家公就是自称老奴的……
收起笑,楼妤沉下声音,“钱伯,遨叔,我不得不去,你们知道的。”
钱掌柜与楼遨对视一眼,心里默叹。
“少主有何计划?”楼遨冷静问道。
四十六 漠南行()
“钱伯伯,我需要熟悉漠南地形的人。遨叔,我需要一份通商文书。大晨,我要地字五人。二钟,我要影卫五人。”
楼遨听完楼妤的安排,稍稍思索,“少主是要伪装成商队?”
“嗯。大漠征战十数年,大家对与战争相关的一切都格外敏感。伪装成商队,寻马的途中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而且,”楼妤嘿嘿一笑,“咱们玄记本来就是做生意的么,运上最好的丝绸罗锦,咱们去跟大漠人好好做做生意,赚他个盆满钵满!”
“少主为何选择漠南?”钱掌柜问。
“漠北有匈奴,不能去,去了也买不到马。漠南与漠北相对,而且有好一些大马场,匈奴鞭长莫及。”楼妤细心解释。
钱掌柜这才笑开了花,“嘿,咱们天字号消息来得很清楚,漠南确实有好马,少主英明哈,英明。”
楼遨瞥了钱掌柜一眼,太狗腿。
“大晨,二钟,你们没什么要说的?”楼妤好奇地看着一直沉着冷静,十分平静的二人。
听到楼妤问,二人对视一眼,二钟依然酷酷的不开口,大晨明白二钟的意思,很是简洁有力地说了几个字。
“少主去哪,我们跟着。”
二钟酷酷点头。
楼妤笑了,“那行。钱伯,替我准备一批上好丝绸缎料。唔,瓷器就不要了,容易碎。要茶叶,还有质量最好的常用药材。漠南那边缺少什么药材您应该知道。”
钱掌柜连连点头,作为天字部,要是连这点小小的消息都没有,简直无法忍受!一点都不是衷心的管家公!
“唔,”楼妤一手撑着下巴,想了想,“其他的出门常备的东西遨叔叔您帮我看着准备一些吧。要马车,还要好马拉车。”
楼遨点头。
“哈,”伸了个夸张的懒腰,楼妤长长舒了口气,“现在就去找咱们的伙伴吧。大晨二钟,出发去军营啦!”
“是,少主。”大晨声音低沉。
二钟仍然酷酷点头。
楼妤黑线,从离开京师到现在,二钟讲的话不超过十句……真希望来个人撬开二钟的嘴呀……
三人三马。
轻扯缰绳,马蹄高抬,随后止步。
在第一个哨岗前翻身下马,楼妤三人品字形立在漫漫黄沙上,静静等待。
很快,一小队士兵出现在三人面前。
“来者何人?!”领头一士兵紧握长枪,厉声问道。
楼妤眼神微闪,没有因为自己是孩子而掉以轻心,很好。
微微上前一小步,解下腰间墨色玉佩,递给领头士兵,楼妤轻声道:“今日前来军营,有事求见傅将军。”
领头士兵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神色很是严肃,上下打量了一番楼妤,这才接过玉佩,然而下一刻他的反应让楼妤哭笑不得。
接过玉佩,领头士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