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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飞驰,此时阳光已经冲破厚厚的云层投射下来,路面上被映上斑驳的光点。
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高架像织成了巨大的网把整个世界都罩了进去。
肖墨弦头靠在背椅上,深黑的眸子直直望着前方,在那双眼睛下,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
不远处,两个高大的人影挥舞着红色光棒示意司机停车检查。
小哥停下车把自己的驾驶证递给两位军官,其中一个拿着黑色的仪器把整辆车扫描了一遍,然后凑到另一个男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男人点下头,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上尉?肖墨弦撇到他们的肩章怔了一下,耳边传来小哥的嘀咕声:“最近是怎么了?检查这么严格?!”
“最近有很多军官?”肖墨弦问。
小哥把着方向盘,随口道:“可不是嘛,以往像我们这些贱民哪能见着这么多军官?一年下来要能瞧见一个上尉就要拜八辈子祖宗了,可现在我一早上就能碰见两三个。”
“而且我听说一个消息。”小哥突然一脸神秘地说。
肖墨弦配合的把耳朵往旁边凑了凑,“这是我听一个客人说的,你可别说出去阿!听说咱们d区混进了有智慧的强化种。”
“有智慧?”肖墨弦的眸心闪了闪,脸色莫名有些沉。
“对阿,据说它长的和人一般无二,手上长满了黑色的长毛,杀人的时候,直接用手掏出敌人的心脏,然后让人活生生感受自己血液流尽的滋味。”小哥的话像放进了收音机,一字一句地钻进肖墨弦的耳朵里。
肖墨弦募然觉得心口像被一只大手揪着,肺里的空气稀薄起来,还没等她抚上胸口,这股感觉又消失了,无影无踪。
小哥瞧着她脸色不太好,以为她吓着了,于是轻松地安慰着:“哈哈,我是信口胡诌的,你可别当真。”
肖墨弦眼神呆滞,粉嫩的唇上颜色有些发白,她转向司机的方向,整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下巴,“是真的…”
“?”司机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不管是你,是我,还是其他人,所有的生命都会被它吃掉,我们只是食物而已。”车子开进了隧道,昏暗的环境中,肖墨弦低着嗓音如同垂死的乌鸦,渗人极了。
额角不自觉滑下一滴汗,小哥紧紧抓着方向盘,手腕上青筋暴起,“小…小姐,你在说什么呢?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呢。”
“呵”肖墨弦勾起薄唇似冷笑了下,清浅的弧度像天边的流星,转瞬即逝。她撇过头,人重新缩成一团,不语。
******
路边的青木杉快速略过,只能瞧见一团团模糊的绿意。肖墨弦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心中那团炙热中带点兴奋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司机小哥的余光一直停在女孩的脸上,他有些后悔,因为自他刚刚失言后,肖墨弦的脸上一直挂着冷漠中带点嘲讽的笑意。
“呐,我刚刚真是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小哥准备做最后的奋斗,尽管他不报什么希望。
“呵…”肖墨弦总算对着他露出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瞳仁是深灰色的,里面流淌的锐利直刺人心。
小哥被吓了一跳,手心一抖车子往旁边撞去。眼看着快要撞上护栏,一只冰冷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耳边传来冰凉的声音:“专注些。”
再次回头,女孩已经收回手重新坐定,神色淡然地仿佛刚刚在生死边缘走过的不是她一样。
小哥偷偷咽了口唾沫,思绪再不敢散开,他盯着前方全神贯注地开车。
……
一路无言,等到了目的地,肖墨弦下车前,意味深长地瞅了他一眼,“最近别开车了。”
小哥望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明明是盛夏阳光正烈的时候,但他却觉得心中涌上一波一波的冷意。
许久,他摇摇头,嘴上嘀咕一声:“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我在想什么呢。”
……
当天,一个人烟稀少的十字路口上,一辆淡蓝色的磁悬浮taxi突然冒出红烟,熊熊大火裹住了整辆车身,热烈而细长的火舌吐出蛇芯子似乎在诉说些什么。
但无人去听…亦无人关注。
第三章 疑惑()
纯白的摩天建筑,两部连在墙外的透明传送机,中间是用特制金属制成的玻璃窗,人在外面只能瞧见一片模糊的点影,看不清内里。
医院周围植有许多华杉,枝叶扶苏,大片阴影铺在地上,带来盛夏中难得的清凉。
肖墨弦双手插入口袋,脑袋垂在胸前,全身笼罩着凄凉不安的气息。她悄悄捏了自己一把,眼圈霎时间红了起来。
步入大厅,一股凉爽的风迎面扑来,肖墨弦唯唯诺诺地碎步挪着,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这位女士,请问您哪里不适?”温柔的嗓音让人听着很安心,抬眸,是个温婉大方的女人,合体的护士制服勾勒出娇好的身材。
肖墨弦像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连连退了好几步,她涨红着脸,眼神闪躲,嘴唇哆嗦着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女士,不要担心,请告诉我您哪里不适。”轻柔的声音如流水一样循循善诱。
睁大双眼,幽深的眸心泛出潋潋波光如纯良的白兔,让人升起怜爱之心。肖墨弦抿紧嘴唇,声如蝇鸣:“我想检查自己有没有怀孕。”说话间,眼眶里已经溢出大滴的晶莹。
护士见怪不怪的从兜里拿出一张薄片,语气连一丝声调都没有变,唇角也还是那抹弧度,“请您拿着这张预约卡,按这条路直走右拐,王医生在里面等您。”
肖墨弦接过卡,手指有些微微地颤,“谢…谢谢。”她顺着护士指的方向走去。
空气中是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两边诊室的门或遮或掩,偶尔几扇门上挂了鲜红色的玲珑骰子与
周围白的渗人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两边走过许多穿白大褂的人,他们的脸上皆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笑意。
突然,前面传来雷鸣般的巨大击地声,六七个满脸严肃,唇边夹着冷凝弧度的医生正推着一辆急救床匆匆过来。
一个在最外侧的医生把肖墨弦撞到了,他回过头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又马上推着床往前去。
那眼神如一条阴暗角落的毒蛇,让她噤若寒蝉,在倒地的一瞬间,好似隐约看见一团乌黑掩在被单下,其下散发的浓郁血腥味让她的胃部阵阵抽痛。
“丫,那人伤的真重呢”
“可不是,这伤势怕没救了吧”
“那人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咱们各科室的主任全部出动?”
耳畔飘着隐隐约约的声音,她觉得头有点晕,刚刚摔下来不小心碰着了后脑勺。
那个被推走的人是谁?竟然流了这么多血……
肖墨弦轻喘着,把手枕在脑袋下,该死的,站不起来?!
开什么玩笑?她卯足劲和地面作斗争,但一次次的摔回去。
眼前出现一只手,手掌宽厚,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老茧。
几乎下意识地,肖墨弦得出这是双劳动人民的手,看它肤色黝黑并带着刺鼻的怪味,主人应该在d区长期从事维修工作。
搭上眼前的手,借着力道站起来,她总算能看清他的全貌,方正的国字脸,鼻子有点塌,眼睛细小并空洞,全身着灰色的维修服,瞧上去很邋遢。
没有与他道谢,肖墨弦冷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他:“你得了什么病?”
强大的压迫力让男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有什么不对,他目光涣散地瞧着眼前的女孩:“…只是不孕不育……”
眉头一拧,她的眼神更加凌厉,“还有呢?你不是得了基因崩溃?”
男人疑惑地说:“没有啊,我的基因是d等,得这个病的概率只有百分之10。”
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口,双目对视之间,灰色的眸子像蹦出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骇得男人半分不敢动弹,艰难咽下一口唾沫,“我…我真没什么事阿?”
“……”肖墨弦看了他许久,松开手,“你脑子有没有什么感觉?”像是在斟酌该怎么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她垂眸沉吟了一会又道:“就是脑子乱乱的,很想反社会反人类这一类的。”
男人闻言眼神顿时有些古怪,仔细看了一遍女孩的脸色,心下有了笃定,只是说话间还有些迟疑:“你是不是没找到科室?”
“……”
“你别着急阿,那个科室很好找的,就是顺着这条路直走最后一间。”男人满脸的同情,眼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