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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衡看看一群小伙伴们,又看看爸爸,再看看姥姥家门口的妈妈,左右为难。
“衡衡,你别走了,我们明天一起做弹弓去打鸟。”
“衡衡,中午我们去粘知了。”
“下午我去捉蛐蛐。”
“明天去和苏大爷学下象棋,衡衡,你不是想要下象棋吗?”
“衡衡,我把我的玻璃球都给你,你别走了。”
“……”
衡衡垂着脑袋,哎呀,诱。惑好大呀,可是他不想和爸爸妈妈分开,但是看着小刀、二炮、乐乐等等这些小伙伴们,他又舍不得。
“衡衡。”小刀、二炮喊。
衡衡小肉手拽着纪彦均的手指问:“爸爸,我们明天再走,行不行?”
“不行,妈妈明天要上课了。”
“那、那、那我自己在姥姥,我和小刀和乐乐他们玩。”衡衡说。
“行,过两天,我和妈妈来接你。”纪彦均说。
“好。”衡衡答应。
小伙伴们一阵高兴。
“走,和妈妈告别一下。”纪彦均说。
衡衡来到院门口说:“妈妈,我在姥姥家住两天,嗯、嗯,跟乐乐、二炮、小刀玩。”
闻青心头不舍,但也尊重儿子问:“确定了?”
“嗯。”
“那好,晚上不能闹夜,别那么皮,知道吗?”闻青说。
“好。”
接着,闻青、纪彦均和姚世玲说了一些话之后,开着车子离开。这时,衡衡没要跟上来。
闻青透过车窗看衡衡跟小朋友们玩在一起,难过地和纪彦均说:“老公,儿子不要我了。”
“还有我呢。”纪彦均拍了折她的手。
“你是你,儿子是儿子,不一样的。”闻青说。
一直到回到南州,闻青都在说衡衡,纪彦均收拾家务,闻青趴在沙发上:“彦均,小话痨现在在干什么呢?”
纪彦均拖地:“跑着玩呗。”
闻青仰躺着:“啊,好想小胖球。”
纪彦均拖好地之后,坐到沙发上,把闻青抱起来,抱坐在自己腿上说:“别想小胖球,多想想我,毕竟,我才是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
“他是我儿子。”
“也是我儿子,但是,推已及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圈,不是吗?”纪彦均问。
闻青点头。
“所以,我们该干嘛干嘛。”纪彦均说。
闻青继续点头。
“之前,你不是问我那天在想谁吗?”纪彦均又提起前几天失神的事儿。
闻青开玩笑地说:“就是你想你女客户的那天?”
纪彦均当即沉下脸。
闻青连忙示好地搂着他的胳膊,像以前那样摇着说:“好了好了,别生气嘛,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纪彦均这才说:“那天我在想你。”
“想我?”
“嗯。”
“想我什么?”
“想你夺了我的处。男身。”
闻青:“……”真不要脸。
“所以,现在罚你以身补偿。”纪彦均突然把闻青抱起来,闻青条件反射地搂住纪彦均的脖子:“纪彦均,你个流氓!”
“媳妇儿,你想多了,我就是抱你去陪我睡个午觉而已。”
闻青:“……”
当然不止是睡个午觉,睡前睡后都酣畅淋漓地做了些事情,直到起床后,闻青还在吐槽纪彦均的行为。
纪彦均笑着在厨房准备晚饭。
闻青则躺坐在沙发上看鞋样,正在这时,房门响了。
“谁啊。”闻青问一声。
“姐,姐,是我,亮亮。”闻亮在门口喊。
闻亮声音未落,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奶腔:“妈妈,我衡衡,衡衡!”
衡衡。
闻青立刻起身,飞奔去打开门。
一开门,衡衡“哇”的一声哭了,小胳膊伸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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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闻青才将门打开,衡衡就倾着身子扑过来,闻青只好从闻亮怀里接过衡衡,衡衡肉乎乎的小胳膊一把搂住闻青的脖子,搂的格外用力,像怕妈妈跑了一样。
“亲爱的,怎么了这是?”闻青笑着问。
“闹气呢。”闻亮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走进门,顺手将门关上。
这时,纪彦均从厨房出来:“亮亮来了。”
“姐夫。”闻亮喊。
“嗯,你们怎么来的?”纪彦均问。
“坐公交车。”
“吃饭了吗?”
“没。”
“一会儿在这吃,我快做好了。”纪彦均说。
闻亮答应:“好。”
闻青在一旁抱着衡衡,又是擦眼泪又是亲的,爱的不行不行的,转头问:“亮亮,你怎么这么晚给他朝这儿送?怎么回事?”
闻亮笑:“是他自己往这边跑。”
“往这边跑?”
“嗯。”
“怎么跑的?”
闻亮开始向闻青说,为什么衡衡往南州跑。
原本衡衡跟小刀、二炮、乐乐等人玩的好好的,从上午玩到中午,抽陀螺、弹玻璃球、摔泥娃娃,连怼管都怼上了。吃过午饭后,衡衡例行睡午觉,午觉起来继续玩,玩到下午时,丁丁爷爷让丁丁去河边的花生地里捡花生。
所谓的捡花生,就是拿着小锄子,把成熟的花生从土里扒出来,一串串地连着茎捡回家,或晒或炒或卖或磨油,用处很多。
衡衡没捡过花生,好奇心重。跟着一群孩子去扒土捡花生,一群孩子边捡花生边剥着吃,吃的各个跟小花猫似的。
结果,王婶突然出现,顿时嗷嗷叫起来,原来这群熊孩子错把王婶的花生地,当成了丁丁家的。
王婶一嗷叫,一群孩子吓得拔腿就跑,衡衡跟着跑,跑了两步又跑回来。
王婶问:“你又跑回来干啥?”
王婶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十分健壮,衡衡有点怕,眨巴着长长的睫毛说:“爸爸、我爸爸说,男子汉敢做敢当。”
王婶“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说:“走,我拉你回家,告诉你姥姥,看你姥姥打不打你屁股。”
“不要拉,我会走。”
“那行,那你跟我走吧。”
于是,人高马大的王婶在前面走着,肉嘟嘟的衡衡在后面晃悠悠地跟着,从河边走到闻家院子时,水湾村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丁丁把花生地认错,错把王婶三分花生地给扒了一小半”这事儿。
不一会儿,丁丁妈拉着丁丁,二炮妈拉着二炮,小刀妈拉着小刀……总之就是一个妈带一个娃过来,向王婶道歉。
王婶、姚世玲等人就当个笑话说说,说那点花生不碍事,着重夸了衡衡。
姚世玲笑着摸着衡衡的脑瓜子。
衡衡小肉手拽着姚世玲的衣摆,不吭声,姚世玲又同村里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各自去忙乎了。
在丁丁、小刀、二炮等人被各自妈妈拉着离开闻家院子之后,衡衡就想闻青了,想着想着,他忽然抱出姚世玲的腿,哭起来:“姥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姚世玲哄不好,叫来闻亮、闻朋。
闻亮、闻朋逗着衡衡玩。
衡衡不玩,气呼呼地说:“我自己找妈妈。”说完,进了闻青房里,找出自己的小布包,把弹弓、玻璃球装进去,然后拽着鼓鼓的小布包,带着怒气往院子走,胖胖的小模样,令姚世玲、闻亮、闻朋哭笑不得。
“衡衡,明天再找妈妈。”闻朋说。
“不要。”
“天都快黑了。”闻亮说。
“还没有黑。”衡衡闷着头,拽着鼓鼓的小布包,累的吭哧吭哧的,到门口去开大门,门槛有点高,他拽不动小布包,就用两只肉手抱,撅着屁股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抱,一把将小布包抱出大门,撒欢地拽着小布包迈着小短腿飞快地往大土路奔,奶腔浓浓地喊:“我要找妈妈去咯!”
姚世玲:“……”
闻亮:“……”
闻朋:“……”
闻家一家子没办法,姚世玲只好让闻亮把衡衡送回南州,不然凭衡衡折腾劲儿,谁也别想安生。正好明天南州一中开学,闻亮也要回去上课。
于是闻亮把衡衡抱回来,和他说一会儿一起去南州,他才消停。
姚世玲去一遍地里,摘了豆角、茄子、辣椒、南瓜等一些蔬菜,还有王婶送了一带着泥土清香的花生,让闻亮带着,一并送到南州南苑小区去。
闻亮骑着自行车,让衡衡坐在前杠上,扒着车把,稳稳地把他载到县城后,把自行车放到逢青制衣厂,闻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