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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玉钗说话,这个俊俏丫鬟便笑盈盈的走上前请安,大概是看宁韵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犹疑,遂自己就先介绍了一番:
“奴婢给沣二奶奶请安。少奶奶兴许不记得了,奴婢是瑞祥院伺候的紫桐,夫人遣奴婢来递个话,前个儿自家南方的铺子新进了几匹流行花色的布子,也不知道少奶奶喜欢什么样式,特让少奶奶自己去挑呢。若您得了空,不妨去一趟。”
宁韵往榻上一坐,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随意,可偏偏听不到任何环佩碰撞的声响。再往上看,那张姣好的面容不施粉黛,却清俊非常,尤其是那双眼睛,疏淡中带着点点锋芒。
紫桐忍不住看傻了眼,早听紫玉姐姐说这个沣二奶奶有些变了,竟敢把夫人赏的人都退回来。自己原本还不信,今天见着了,还过真是……变化不小呢!
宁韵端了茶杯,浅声应了句“好”,再没有多说一句,只递了个眼风给玉钗。
玉钗就把备好的碎银子递了过去,扶了紫桐的手,把她亲自送到院外:“劳紫铜姐姐走这一趟了,还得烦请告诉夫人一声,我们少奶奶换身衣裳就过去。”
紫桐向来不是个恃主而骄的,性子又爽利,当即就对玉亲热道:“妹妹客气了。总算是见着沣二奶奶的气派了,也不枉我死皮赖脸抢了小丫鬟这趟差事。”明明看着有些高冷,自己却偏偏又觉得理所当然,变化这样大,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呵,可是说不准的事儿呢!怪不得……夫人这几天连饭都吃不下呢。
临走前,紫桐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又多说了一句:“那几匹料子倒也没什么特殊,兴许夫人只是想找个由头,找二奶奶说说话儿解解闷儿呢。”
玉钗心领神会,又连声道谢,多送了几步,这才转回院子,给主子回话。
宁韵摩挲着腕上的镯子,心中揣摩着紫桐临走前的那番“提醒”。
叫她去选布只是个由头,这是宁韵早就想到的了,她只是不明白,这个紫桐是怎么个来路章法,倒有些意思!
史夫人等了好一阵子,才见宁韵不紧不慢袅袅亭亭的走进来了。
她也不生气,笑得眼睛咪成一条缝,放佛眼前来的真是她疼爱的好儿媳一般:“来,快看看,几个姐可都还没见着这些呢。回头可别告诉她们,省得埋汰我偏心。”
宁韵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媳妇不敢。还是让妹妹们先来挑吧。”心中却跟听了个笑话儿一般:她还当自己怎么稀罕这几布?一个找自己来的引子罢了,还想趁机卖自己一个人情,还真当自己是傻的呢?
“长嫂如母,应该的。我让你先挑,谁也说不得什么。来,看看喜欢哪个只管拿去,留着做几身新衣裳!”
宁韵再不客气,寒暄了几句,倒还真得像模像样的挑了起来。
这个颜色艳了些,那个质地又厚了些。恩,这个花样倒是素净,就是底色不干净……
左翻一翻,右看一看,茶水都凉了,也没选出哪个来。
可把史夫人给急得哟。本来宁韵来的就晚,再按这个架势挑下去,可不就到了摆晚膳的时间了么?自己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要跟她说呢。
大丫鬟紫玉看主子脸色越来越差,少不得上前帮自家主子一把:“奴婢这几日瞧着,沣二奶奶可是个会穿的人儿呢!这些布里,只要是二奶奶挑出来的,定然是极好的,奴婢可得替几个姐儿们偷偷瞅着,回头也让她们照着样儿也挑了裁衣服。”
史夫人就着话头儿,接道:“可不是么。罢了,也别挑了,回头让紫玉找几个婆子,把布都送你院子里。待你挑好了,再给几个姐儿们裁几身衣服也是一样。”
宁韵扫了一眼史夫人身后的紫玉,弯着眉眼,回道:“媳妇正是这个意思,却没脸说。可让你们看穿了!”
这俏皮话打宁韵口里说出来,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韵味儿,引的屋里丫鬟婆子们一阵好笑。
史夫人抿着嘴装模作样也笑完了,拉着宁韵的手开始聊家常,很快,一句话把话头引到了正题。
“我听下人们回禀,说沣哥儿过几日,便要回来了?”
这个时候,紫玉已经悄悄带人下去了,门也关了,屋内静悄悄的,只剩史夫人和宁韵两个。
看来,史夫人要说的话,竟是和自己的夫君有关呢。而且,这般大费周章,神神秘秘的,究竟要说什么?
宁韵坐直了身子,打起十二般的精神听着。
第13章 婆婆的阴谋()
“我听下人们回禀,说沣哥儿过几日,便要回来了?”史夫人看着宁韵笑,一脸无害的样子。
宁韵点头,静等下文。
“那……”史夫人低头饮茶,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后面的话在口中随着茶水滚了好几个圈儿,才吐了出来:
“你进史家前答应我的,可还记得?”
据她心中所想,白小初除了穿着打扮变得上乘了,说话也会拐弯了,但性子总归不会变的,就算变,她也绝不会添了胆子和自己对着来。她这样问,也算是试探。
宁韵倒是来了兴致。
听史夫人这话,难不成还和先头的白小初有过交易?一个婆婆,和一个新过门的媳妇儿,能有什么交易可做?!事情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她脸上依旧淡定如常,脑中想了又想,最后只低下头,佯装恭敬道:“母亲的吩咐,媳妇儿哪有不去做的理儿呢。想必母亲也是考虑周全的,为着媳妇儿好的呢。”
宁韵很聪明,因为不管她们之间是什么交易,这样说,总不会错。
史夫人抬起头来,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一双眼睛精明无比,此时微微弯着,眼角的皱纹在脂粉下若隐若现。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史白两家的差距,想必你也清楚的很。那时候,若不是我松口要娶你进门,史家是绝不会娶你这样的媳妇儿的。即便发生了那样的事,也是一样。老祖宗那里,我可是费了力气的。你以为我为的什么,还不是看你是个能点拨的,又可怜你清白有损,这才成全了你和沣儿。”
史夫人往回坐了坐,道:“以后,只要你老实本分,别做什么违拗的事儿,就永远是我史家的长媳,谁也不敢小觑了你。想要什么,也都不会少了你的。”
饶是宁韵再淡定,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耻笑不止:她当她自己是哪个?口气跟给奴才施恩的贵人一样。枉她还出身国公府,就学出这样的教养来。她又是对白小初的智商多瞧不上,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难道觉得别人都是傻的?可真是个笑话一般了。
宁韵勾着嘴角不说话,只跟看戏一般等着史夫人的后文。
就见她从手腕褪下那个吉纹翡翠镯子,推到宁韵眼前道:“知道你喜欢这个,拿去吧。史家的好东西多得是,以后喜欢哪个,只管跟我说,我自是疼着你的。”
这先是威逼,然后再利诱。这伎俩可真够低,在宁韵看来,这跟哄小孩子也没什么差别了。就是不知道,她这是诱骗了白小姐拿什么换这场婚事的?既然是和她的夫君有关,难道是……子嗣?!
果不其然,史夫人后面的话,很快验证了宁韵的猜想。
“你也不必失落。你和沣儿现在还年轻,子嗣这东西,拖延几年,也是不打紧的。而且,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现在还是新媳妇儿,还能拢住男人的心。可一旦有了身孕,可就说不准了。怀胎十月,就算你拦着他不让纳妾,还能防住他不出去沾花惹草?不管哪样,最后还不是得我们忍气吞声,给抬进来?!我是过来人,最清楚不过了。”
说完,史夫人低低叹口气,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你放心,我给你的那位田婆子,是宫里出来的。对调配避子的汤药最是擅长的了,绝不会损了你的身子。在桓儿生下子嗣之前,只要你不漏掉这汤药,我定然亏待不了你的。等到桓儿生下儿子,田嬷嬷就回来。到那时,你和沣儿处得久了,感情自然不比现在这般单薄。你再想生几个,我都不拦着。”
听到这里,宁韵心头已经连耻笑都不屑去做了:这个史夫人,好无耻好低劣的计谋啊。怪不得送那样一个老嬷嬷给自己,原来要谋算长子的子嗣!可是,她这样筹划,又是为何?为了爵位么?可是史令桓是虽在名义上是个次子,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嫡子,而史令沣呢,若是个庶长子,倒也罢了。可是他是个养子啊,虽名义上挂在主母膝下,但明眼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