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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麒央用，一间做书房，一间做药房，剩下那间布置成一个小卧室，凌麒央若累了可以小憩一会儿。
君离玹为他改院落，凌麒央自己也没闲着，一边将药房所需药品清单让小厮照单采买，一边研制着解除云竹香药性解药。
府里下人手脚麻利，没几日就把院子收拾了出来。药材也买回了大半，珞素跟了凌麒央这几日，勤忙前忙后，凌麒央也颇为满意。
府里下人看着向来冷漠麟王爷对王妃竟如此心细周道，甚至不惜将府里好院落改成药房，都私下说着麟王待王妃情意深重，羡煞旁人。
君离玹下朝回来，凌麒央将一个木制雕花盒子递给他，“你下午去趟宫里，把这个给皇娘。”有了上次教训，凌麒央可不敢再叫错了。
君离玹微微挑眉，问道：“什么？”他与凌麒央之间自然“你我”称呼让君离玹觉得很舒服，这才像个家样子。若用敬称，虽恪守规矩，但多少是离了心。
“皇娘用了那么久云竹香，身体里多少会残留药性。若骤然让皇娘停香，前之日可能还好，但之后就会夜不能寐，日渐憔悴。这里面药粉可以解云竹香克沉月香那部分药性，只要每日焚香掺进去同样份量此物便可。”凌麒央解释着用法。
那日听凌麒央说了香中门道后，君离玹并没有马上去找皇后。这些香父皇与皇娘已经用了很久，之前一直没人提出异议，凌麒央骤然把事情捅破，十之j□j会沦为众矢之。此事若皇上信，凌麒央会成为皇贵妃及宫中太医眼中钉；若皇上不信，那凌麒央就是欺君，加上诬蔑后妃。他不能让凌麒央陷入危险。
恰巧他成亲第二天，皇后便按往年惯例，年前去了国寺吃斋祝祷，希望明年国泰民安，皇氏兴旺。如此才让君离玹对自己没有及时告之皇娘这件事愧疚淡了许多。
如今，凌麒央竟然研究出了解药，让君离玹觉得等这几日是对。否则年前宫中出事，实属触延熙帝眉头。
“多谢。”君离玹握紧凌麒央手。
凌麒央淡笑道：“你为我着想，我心里明白，自然要对得起你心意。你把盒子给皇娘时候别说香事，过年了，不要让她烦心，好好过个年。只说是加香里养颜就好，里面我也确加了些驻颜药。若每日点来，大概十天可以解掉药性，到时候再和皇娘说。想必到时药解了，皇娘也不会被吓到。”
“嗯。”君离玹拥过凌麒央，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个含了很多情绪。他所做凌麒央都懂，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用膳吧。皇娘下午回宫，你早点去，先给点上。”
“好。”君离玹牵着凌麒央走向偏厅。
——有卿如此，再无所求。
第06章 药猫为玉（）
腊月里，宫里宫外都是一团忙碌。过年是大事，家家户户都倾出银钱，为除夕准备。往年这个时候，凌麒央都爹爹那里用一年存下那点钱，买点东西添置。而今年他嫁到麟王府来了，家里事他是操不上心了，便难免会惦记爹爹。
今天是二十八，宫里要封笔，君离玹去上了年前后一次早朝，说下了朝同三哥六哥一同用早膳，中午时分再回来。凌麒央没什么事，便坐大瓷缸前喂鱼。天暖时候，这些鱼都养府中水池里。等天冷，就会捞起来放进缸子养屋内。否则每年冻死再养，原本为图吉利而养锦鲤也留不住福份了。
茗礼和珞素轮着番进来询问凌麒央意见，让他做主年事宜，让凌麒央也无暇去想爹爹，倒也少了些感伤。
见喂得差不多，凌麒央将食盒放到一旁。
“王妃。”珞素笑着步走进来。
“怎么了？”今年过年事君离玹全交给他安排，虽不用他亲自动手，但事事都要来问他意见，也让凌麒央觉得忙得很。
珞素“嘻嘻”笑了一声，说道：“您衣服到了。”说着对门外一招手，侯门外小待们鱼贯而入，每人手上托着一叠衣服，而且还是清一色红。
“这是什么衣服？”年衣服前天便做好送过来了，他不记得府里还有另定。而且就算做衣服，也不需要这么红吧，简直比喜服还要艳。
“回王妃。这是王爷吩咐做，一共一百余套，全是冬衣，说是让您换着穿。”珞素笑得灿烂了。
凌麒央倒是蒙了，“做这么多冬衣干什么？”
“这个小就不知道了。大婚第三日王爷便吩咐了，针工局加上外面一等制衣店日夜赶制，才如数送来。”凌麒央衣服大多是颜色清淡，那日他房伺候，看到穿着嫁衣凌麒央，觉得自家王妃穿艳色好看。
“放那儿吧。”凌麒央指了指桌子。
小侍们闻言将衣服放上去，结果高高地堆那里显得有些好笑。正想让珞素把衣服收进衣柜，君离玹便走了进来。
“已经送来了？”免了下人礼，君离玹走到桌前，翻了翻衣服，点点头，“做得不错，赏。”
“是。”珞素领了命，随后很识相地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凌麒央起身走过去，说道：“怎么做了这么多衣服，根本穿不完，而且都是红色，出门很奇怪。”
其实穿红衣人也是有，但都不是正红。而君离玹让人做这些全部是正红色，艳得不得了。
“没关系，你若不想出门穿就府里穿，给我看就好。”君离玹抖开一件外衣，披凌麒央身上，觉得很合适，“你穿红色很好看，艳而不妖，很有风采。给你做这些，也是想让自己记住接你下轿那一刻，怦然心动感觉。”
君离玹看着凌麒央，深不见底眼神仿佛是透过眼前他回忆前其他事。君离玹没有告诉凌麒央之所以给他做这些红衣，是为了让自己时刻记得前世凌麒央为他所做各种，记得这个人死去那一刻自己心痛，记得这一世自己要加倍对他好……
凌麒央低着头没说话，他能感受到君离玹心意，而且很喜欢。
下午，两人坐暖房软塌各自看着书，偶尔书页翻动声响点缀着静逸，颇有一种岁月静好悠然之感。
眨了眨有些疲惫眼睛，凌麒央抬眼看向君离玹，发现这个人眼睛虽然放书上，却是发呆，估计书上写些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了？”凌麒央放下书问道。
君离玹伸手将凌麒央揽到自己身上，有些忧虑地说道：“这次因为有你，才解了父皇梦魇之惑。但想来还是防不胜防，这次皇娘性命虽未受到威胁，但也难保下次不会。我们现暗防着是比明防来得好，但总归不是长久之策。还需要想些办法保护皇娘才好。”
为人子女，父母健康自然是牵挂。父母安则心宁，父母恙则心乱。皇家虽然威严，父母与子女亲近不同寻常随意，总有规矩克制着。身为皇子野心勃勃、自私自利大有人，他们看到只是那个万人之上位置，即使孝顺也不过是做样子。这样人，即使身份尊贵，凌麒央也不屑一顾。而君离玹担心和孝顺是发自内心，虽然这个人嘴上不会多说，但一直用行动证明，凌麒央很清醒自己没有看错人。即使战场上君离玹冷血无情，但家里却是孝子贤弟，也是个好夫君。
“实没主意，明日我叫上六哥一起去三哥府上，把香料事一并告诉他们，一起想办法。”君离玹长宫里，那些争宠手段也见识得多，却从未自己用过。故然一时竟想不出一个万全法子，像平时测毒那些东西雅坤宫根本不缺，可像香料这种一般人不易查觉，且不至于害命却无从测起，想来也是心腹大患。
实不行就只能从根上解决，除掉皇贵妃。但这谈何容易？皇贵妃母家实乃战将名门，手有兵权。加之她生育五皇子、抚养四皇子皆为功，皇上总会顾及一二。而且就算除掉了皇贵妃，谁有能保证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皇贵妃？
凌麒央闻君离玹身上香囊染上淡淡清香，低声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你有办法？”君离玹看着他。他虽知凌麒央精通此道，却未指望他会想出办法来。
凌麒央起身下榻，走到桌前拿起毛笔，沾饱墨后纸上写了起来。写好后折起放进信封里，封面写上“爹爹亲启”。
君离玹不解地走过来，也只不过看到信封上字。凌麒央字很漂亮，让君离玹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以后孩子可以跟他爹爹学字。
想罢，君离玹嘴角勾出笑意。对于子嗣事，他没什么想法。但与凌麒央相片下来，也会觉得若是有两人孩子倒也不错。不过他并不准备把这个想法告诉凌麒央，毕竟卿子有孕不易，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