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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七弟成亲时我不京中，但也听闻皇弟求娶凌麒央一事。弟卿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坐两人身边大皇子开口笑道，从入席他眼里就有几分不服气，明明他是长子，虽不是嫡出，却也颇有功劳，奈何却要坐第四位，着实心有不甘，“不过话说回来，若七弟没这个心，弟卿一直等着岂不是要孤独终老？想来似有不值啊。”
凌麒央看了看身边君承荣，幽幽地开口道：“情到深处，自一往而终。”
君承荣愣了一下，才道：“弟卿如此文绉绉，大哥可不善这些。不知七弟可否明白？”
“自然。”君离玹笑看着凌麒央，“有些事情只有遇上了才知惦念，有些人只有遇到了才知情起。旁人不会懂，也无需懂。”
“哟，虽说人人都赞麟王爷文武双全，但咱们见到多是他骁勇、冷淡，不想也有着能说会道时候。倒不像承荣，只知道要立功，为他父皇分忧，一心要当个孝子。”开口是坐皇贵妃下手盈妃，君承荣生母。从她入宫，便依附着皇贵妃。可两人看似一条心，但实际却各有各得打算。
盈妃这明显夸赞自己儿子战功话，让坐人无不觉得浅薄，其实往往越是这样人，却容易对付，倒不足为惧。
坐君承荣隔坐五皇子君承晰笑得嘲讽，一脸算计狡猾显然也没把这对母子放眼里。而他旁边四皇子君承衍则表现很淡然，端着酒杯喝着自己酒，仿似什么都没听见，眼角眉梢狠气掩盖了所有情绪，可即便如此，仍能感觉出此人不屑。
“有孝心是好事。皇上儿子，自然都是文武不差，盈妃这话是过谦了，怎么说承荣也是我朝一品大学士教出来，哪能只知习武，不通文采呢？”皇后对于盈妃借着君离玹表战功一事十分不满，若真论起战功，他渊儿和玹儿哪个不能把君承荣压得死死。
“说到文武双全嘛……”盈妃笑着掩嘴看了一眼对面，说道：“六皇子似乎只懂文史，不善武功呢。”盈妃意思正是变向说若真如皇后所言，那六皇子岂非不是皇上儿子？
盈妃这种不经大脑话让延熙帝颜色一沉，君离澈母妃贤贵妃是他宠爱女子，只可惜红颜薄命，生了君离澈就去了。如今每每想来，延熙帝还是会觉得心痛和怀念。
“盈妃些言差矣。皇娘所说武并非独指可带兵打仗。”一直沉默不语君离渊开了口，“父皇让我们习武，原本为也只是强身健体。至于是否学有所成，也要看个人喜好和天分。天下习武之人众多，但出类拔萃地却是凤毛麟角，可这并不影响习武之人热情。所以说，武根本还是于强长健身，离澈有个好身体，就是对父皇恩谢了。”
“渊儿说得对。”延熙帝满意地点点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朕儿子也没必要都一个样子，澈儿这样便是好。”
“是，父皇。”君离澈笑着向皇上举了杯，父子俩对饮。
“盈妃，你久宫闱，也应该懂得说话过过脑子。”皇贵妃看得出盈妃刚刚那话惹得皇上不悦了，便道：“虽说性格直爽是好事，但往往不用脑子，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盈妃这才惊觉自己刚刚话根本不该说，立马起身行礼道：“臣妾一时心直口，并无其他意思，请皇上恕罪。”
见自己母妃跪身认错，君承荣也立刻站起来，躬身道：“母妃无心之失，还请父皇原谅。”
延熙帝摆摆手，道：“大过年，朕也希望热闹和乐，都起吧。皇贵妃既然能指点盈妃一二，今夜趁着守岁，就多教她些。朕今晚寝雅坤宫，你们就安心守岁吧。”
“是……”皇贵妃笑意勉强挂嘴角，悄悄地瞪了盈妃一眼。
皇后笑着吩咐小侍回去准备着，回身继续饮宴。
眼前歌舞转得让喝了不少果酒凌麒央有些发晕，君离玹不动声色地靠过去，让他依自己身上，双手握住他，觉得不凉才安心。凌麒央微醺，已经顾不上不好意思，便随了君离玹意思。
“今晚皇上应该能睡个好觉。”凌麒央用仅两人个能听到声音说道。
君离玹笑着他耳边道：“今晚你也能睡个好觉。”
凌麒央耳朵红红地地“嗯”了一声，汲取着君离玹身上温度，心里无比安定。
第10章 用心为年（）
宫宴结束后，诸皇子皆宫中留宿，君离玹和凌麒央被安排雅坤宫东偏殿。
“冷吗？”君离玹将凌麒央大氅脱下交给侍从。
“路上有点，殿里倒是暖和。”凌麒央烤着火，赶走身上凉意，“今年雪少，若是过了年能下几场大雪，对秋收也是有好处。”
“你这是酒醒了？考虑这么远事。”想着凌麒央出合湘宫时靠着自己走得晃晃悠悠，君离玹就觉得很有趣，也很可爱。
“又不是什么烈酒，风一吹自然就醒了。”凌麒央瞪了他一眼，没什么气势眼神倒多了些直率天真。
“你要是今天真醉倒了，下回我可只敢让你喝水了。”君离玹道。
“今日是我疏忽了，若提前吃些解酒药就好了。”今日时间有些赶，他也就没顾上这些。
“从前只闻有醉宿后解酒药，倒没听过还前提前吃。”从凌麒央口中得知一些之前不知道事，对君离玹来说也是乐趣。
“自然有，还有让人提前醉酒药。不过不管是什么药，吃多了总是伤身。”他是医者，自然明白那些药只是解一时之需，到头来受罪还是自己身体。
“这倒是。不过若是今日让皇贵妃她们吃了那醉酒药，早些离席，这场宫宴应该有趣。”想到今天宴席上种种，君离玹到底还是有些不痛，“这就是后宫，看着体面尊贵，实际阴暗重重。想宫里活下去就要用脑子，哪怕身为皇后也不能幸免。”
凌麒央看着君离玹，轻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经，何况是皇家。”
“嗯。好我们住麟王府里，倒不用经常看这些事。”君离玹道。
侍从送来点心和茶，好给两人守夜提神。君离玹闲来无事，便拉着凌麒央与他下棋。他知凌麒央会下棋，但却一直没得空对弈一番，倒是一起看书时间多一些。今日正好一试。
两人边下边聊，凌麒央问道：“今晚怎么没有看到二皇子？”
君离玹落子道：“二哥生母只是个贵人，位份不高且又早逝，加之二哥性子温和，成年后父皇便封了亲王，西边划了封地，他便离京前去了。从封地到京里路途不近，这天寒地冻，父皇便免了他冒寒回京。只让每年春未夏初时回京觐见便可。”
“原来如此。”想来这位二皇子也是个与世无争，否则怎么可能甘心留封地？他这一封一留，也算是断了继承皇储可能了。
“二哥也是从小皇娘身边长大，虽然只能跟‘承’字辈，但与我们兄弟三人也亲近。等日后有机会，带你去他封地看看，听说百姓安居，民生优渥，很是不错。”
“好。”
两人下了半响棋，后君离玹赢了一子。凌麒央收着棋子，也没有耍赖。
“你棋是谁教？你师父？”
凌麒央摇摇头，“爹爹教，师父不耐与我下棋，嫌我学得不精。”
“想来也是你爹爹有才华，才能养出你这样儿子。”
“嗯。”他爹爹确才华横溢，他所学不及爹爹一半，只是爹爹生性内敛，不爱显与旁人罢了。不过说到自己爹爹，凌麒央不免有些分心，想着这个年他要怎么过才不至于孤独。
“你往年家是怎么过年？”君离玹端茶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大夫人不喜欢侧室与妾室上主桌，所以年夜饭都是父亲、大夫人和妹妹一起吃。我和爹爹，以及周姨娘和大哥则聚小院里吃。用完晚便各回院子守岁。爹爹一直过得朴素，过年时候多是给我添衣服，他自己一年也添不上几身，毕竟望阳伯府吃穿度用有限，爹爹月钱也不多，如此也算不错了。”
这样过年方式邺国并不算少见，大夫人不贤，或母家有些权势，当家就会看夫人脸色，做出妻妾有别态度。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若真心尊重妻子，大可不必纳妾，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以后每月府里裁制衣，也给爹爹做两件吧。送到府上来料子都不错，冬暖夏凉。按着品级去做刺绣，也不算坏规矩。”君离玹说道。
凌麒央看着他，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嫁入府中是为你分担府中琐事，母家事确不该操心，让旁人知道会笑话你。”
“这偌大皇宫里，值得我用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