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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不管那么多,他们只知道,最近三叔(三哥)给他们好多好吃的,今天的排骨也是他的功劳。小霸王王娇娇率先拍着满手是油的小巴掌:“好啊,好啊,三哥真好,让我们吃这么多好吃的。”
老太太躺的浑身骨头疼,闻着空气里的香味馋的直咽口水。可为了跟儿子怄气,硬是忍着不吭声。等老娘起来,一定好好做炖肉吃解解馋。
可如今老三说什么,要把肉全吃光。凭什么啊?那猪可是老娘辛辛苦苦喂了一年的,你们居然要都给霍霍了。
老太太一骨碌爬起来,指着老三就骂:“你个败家的玩意儿,老娘就这点儿家底,你不败光不甘心是吧?……”
王宏喜好整以暇等老太太骂完:“别生气,别生气。排骨给您留着呢,别着急我们没吃光。”他完全无惧老太太的恶语相向,嬉笑着叫黄晴:“媳妇,妈起来了,快把排骨给妈端来。”
伸手接过黄晴手中的碗递给老太太:“给,专门给您留的。你慢慢吃,没人敢跟你抢。”
老太太是好气又好笑,我是在争着吃排骨吗?你小子把我当小孩哄。王娇娇看妈妈碗里居然全是排骨,嘟着嘴不依了:“三哥给妈留的全是肉肉,比我的多多了,不行不行,我也要吃。”
老太太看着软硬不吃,自结婚后判若两人的儿子。一时态度强硬,一时又好声好气的厚脸皮。就像一粒铜豌豆,是蒸不熟也煮不烂。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米已成炊,说什么都无益。不能便宜了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太太化悲愤为食量,坐在炕桌前大嚼特嚼。仿佛那排骨是惹她生气的儿子们,要一根根的拆穿入腹。你们都给我等着,看我想招儿,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午饭后,王宏喜拿了纸笔在炕桌上练字。写毛笔字是上小学时学校开设的课程,她在后来一直到上大学直至工作都从未间断。写字的时候心灵最为平静,烦恼好似随着挥毫泼墨被一扫而空。
黄晴进来看他在写字有些诧异,平时都是教她写字的。她还从未见过他练字。不过喜子哥的字写的真漂亮,干净整齐的像地里刚长出来的秧苗。一棵棵都直着身子那么的精神。
怕打扰到男人,她悄悄倒了碗水放到炕桌旁,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写完一张,王宏喜活动一下手腕。端起水喝了一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端着碗示意,含笑说:“谢谢”
黄晴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赶紧低头借着缝棉袄掩饰。看男人又继续练字,这才悄悄的打量他。
男人身形高大,站在炕桌旁写字时微微低着头。身上一副普通农民的打扮,收拾的极为干净利落。他写字的姿势是那么俊秀挺拔,像极了山上的青松。五官柔和中带着一丝凌厉。眉若春山,眼若朝阳。
黄晴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普通的农民呢?村里的老师也没有他身上的气质。教人读书写字简直是信手拈来。讲故事时引经据典,让人欲罢不能。
她正在那儿胡思乱想,听见外间的门“刺啦”一声被人推开。“冻死了,冻死了。这天气真他妈的能冻死人。”李发全和媳妇薛秀梅一前一后进来,人还未到,倒是先声夺人的声音传来过来。
待看清好友在做的事情后,更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嘴张的比鸭蛋还大,仔仔细细上下左右的瞅瞅好友,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喜子,你在…写字?”
王宏喜有想过别人看到时会有的反应,不慌不忙的让客人坐下,黄晴去给人倒水。“是啊!我在写字。……有那么惊讶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李发全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好友一副理所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仿佛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自己和他一起长大,他有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知道,出了门连路标都看不懂的人何时居然能写出如此工整的字迹了。
他指指炕桌上那洁白纸张上飘逸的字迹:“你这是写的啥?” 他拿在手里看看说:“我就认识这个北字,”又指指后面几行:“还有这个大字,还有那个山字。”
王宏喜看他稀罕的样子,故意逗他:“那后面的天字都不认识了?”
李发全在他的提醒下,才又找到个自己认识的字。笑的嘴巴张开:“对啊!还有这个我都没看见。”他笑呵呵的,看自己媳妇也一副好奇的样子,又开口问道刚才的话题:“哎,哥们,你这到底是写的啥?”
薛秀梅也好奇的很,附合着自己男人:“对啊,姐夫。你这到底写的什么啊?写的可真好看,等会儿可以贴到墙上。”
第一次被人叫姐夫,王宏喜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拍了自己发小一巴掌:“听听,你媳妇可比你有礼多了。”
李发全摸摸自己脑袋,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自己还真没注意过这个。不过看黄晴姐自结婚后,脸上笑容不断。看来这小子对黄晴姐挺好的,倒是当得起自己一声姐夫,当下也不扭捏,痛痛快快的开口:“姐夫,……这下行了吧!…快告诉我这写的是什么吧。”
不错,发小叫自己姐夫,这感觉还挺好。王宏喜笑笑,等黄晴把水递给他俩才说:“是主席的词,名字叫《沁园春雪》”
“什么?主席的词,意思就是这是□□写的?”李发全惊呼,拿着手中的纸更是珍爱不已。
至于吗?那么激动。看来这时期的人对伟人,还真是崇拜如滔滔江水啊!只是主席的词就让人那么激动,仨人围着那张纸仔细的看着,好像上面能看到伟人的面容似得。
“哎,喜子。你给念念呗。这是怎么说的?”
王宏喜看大家兴致挺高,尤其被媳妇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心里更是美的冒泡。当即卖弄道:“这是一首写冬季雪景的词作,写于1936年2月。距今三十一年。整首词是这样的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时滔滔……”
这首大气磅礴的词作念完,听得如此如醉的三人在一瞬后鼓起了掌。李发全羡慕的对着好友说:“喜子,你这都是在哪儿学的?”
王宏喜一本正经的回答:“梦里。”
“什么?梦里?梦里怎么学?”
“就是做梦的时候学的啊!连着好多年的梦境都在学习,只是你不知道。”哥们,我这可没骗你。真是黄粱一梦啊!我到现在都分不清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17。传扬()
薛秀梅趁机指指丈夫怀里的红纸,:“发全,这下正好啊!咱家对联有人写了。”
李发全经媳妇提醒,把揣在怀里已经裁好的红纸拿出来:“没想到歪打正着,我这下逮着免费劳动力了。”把红纸拿出一条来在炕桌上放好:“这活儿就交给你了。赶快写,等干了我还得拿回家。”
“这年年写对联的活儿不都是交给老刘叔的吗?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老刘叔是三队的小队会计,整个大队就他会写毛笔字,所以这写对联的活儿是多少年都没变过,由他帮着大队的人写。
李发全喝口热水,想接过他手中的墨条帮他研墨,被王宏喜一把推开。他又讪讪的坐下:“别提了,老刘叔生病了。躺在炕上起不来。我们几个结伴去的,问候了一番又都拿着红纸返了回来。我俩想着天冷大伙都不出屋,好久没见你们了,就绕过来看看你俩。
万万没想到啊!你小子如今居然有这能耐,可解决我大麻烦了。不然这寒冬腊月的还得到别处找人写。”
他说话的功夫,王宏喜已经磨好了墨。提笔沾墨,在红纸上龙飞凤舞。转瞬间,七字的上联一气呵成。
李发全把写好的放到地上晾干,黄晴已经又铺好了另一张。当地的风俗是门窗都要贴春联,所有需要写的挺多。
看着红纸上那俊秀的字迹,李发全稀罕的不行。也许这是发小写的,心里亲近。越看越觉得比老刘叔写的好多了。
他看那两口子配合默契,也就不去添乱。看王宏喜又写完一条,开口提醒:“哥们,写这么多,你可别都给写重了。都一样就不好看了。”其实队里识字的人不多,可对联要都一模一样,那也难堪不是。
王宏喜笑他的杞人忧天,她从小爱好文学,大学曾连续几年选修。别说这点儿东西了,再来几倍的也不会重复。
“放心,不会重复的”等所有的对联、福字都写完。王宏喜在哥们收拾的时候,挨个给他念了一遍。
虽然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