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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安静下来,水果的淡香渐渐变得清晰。
夏绫躺在床上,望着画了小天使图案的天花板发呆,心里默默地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厉风和厉老爷子,在经历了这次的敌对之后,日后他们该如何相见?
她会和厉雷在一起的,会和那两人成为亲戚。
这种烦恼,剪不断理还乱。
正出神,忽然听见窗外有响动。“谁?”她警惕地问了一声。
窗外一阵窸窸窣窣,随即跳出一个人来,是一个身手矫健的年轻男人,四肢如猛兽般协调优美,浅棕色的肌肤在百叶窗投射出的明明暗暗的阳光里仿佛闪着缎子般的光辉,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厉雷。”她轻声唤。
厉雷走到她床边,低头,仔细的打量她:“小绫,医生说你的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休养就能痊愈。怎么样,你感觉还好吗?”
她点点头,问他:“你怎么从窗户里翻进来了?”
厉雷苦笑:“你哥不让我进来看你。”
夏绫闻言,也明白了,随着他一起苦笑。哥哥到底是有多恨厉雷?
她柔声说:“刚刚我和哥哥吵了一架,他要我离开你。”
“你拒绝了?”虽然已经从她的话里推测出结果,但厉雷依旧很紧张。
夏绫轻笑:“我说过,不准你娶别的老婆的。”
“嗯?”
“所以,”她说,“我会对你负责。”
厉雷眨眨眼睛,似乎有些没明白过来,忽然,一朵大大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开:“小绫,”他一阵狂喜,“你是说,你要当我的老婆?!”
她微微侧了侧头:“你说呢?”
话音未落,厉雷已经紧紧拥抱住了她:“太好了,我有老婆了……我有老婆了!”他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在她面颊上亲了两口。
她的伤口被他抱得有些疼,然而,这个轻微的疼痛更让她有一种活着的真实感,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真是太好了,以前她怎么就没想过要和他结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爱,就要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
厉雷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你掐一下我。”
夏绫狠狠掐了他一下。
厉雷喊痛:“你真用力啊?”
夏绫对天翻了个白眼:“不是你叫我掐的?我都愿意嫁给你了,你还觉得是在做梦呢?要不要我再掐你一下,把你的美梦掐醒?”
“别,别!”厉雷可不敢让到了手的老婆飞走了,连连说,“我们回去就找民政局领证,把所有亲朋好友都请来,昭告天下,我们结婚!”
夏绫这次却没点头:“你爷爷和你哥,还有我哥,该怎么办?”
他们的家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夏绫可不想要个得不到祝福的婚礼。
厉雷也静下来,片刻后,说:“你哥打断了我哥四根肋骨,说是给你出气。”
夏绫没想到夏默言看上去云淡风轻的,竟然一出手就这样狠,她说:“对不起,我哥是太心疼我了。他……”她想给夏默言开脱,双方是迟早都会成为亲家的,夏默言此举,太不和谐了。
可是,她斟酌了半天,找不到开脱的词汇。
也许,在潜意识里,她也认为哥哥打得好。
反倒是厉雷安抚她:“我自己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也该让他吃些苦头了,免得总是这样无法无天。不过……”
他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夏绫问。
厉雷说:“本来,你哥打了我哥后,把他关在牢笼里的,可是,我哥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茫茫大海,也不知道他能跑到哪里去。”说起这个,厉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为罪犯的逃跑而感到愤怒?还是为亲人的逃脱而感到庆幸?
毕竟,落到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手上,厉风处境堪忧。
夏绫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厉雷说,“我和哥哥的事,是时候做个了结了。”他们兄弟对抗了半辈子,原本,厉雷孑然一身没关系,但现在有夏绫了,还有小绍辉,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厉雷考虑得很清楚:“等找到哥哥以后,我会和他好好谈一次。如果他还是执迷不悟,那么,我会把他关起来,终身监禁。”以厉风曾经犯过的罪行,监禁一辈子都算是轻的了,枪毙一百次都死不足惜。
可是,他是厉雷的亲人,血浓于水。
厉雷只能把他终身监禁。
前提还得是顺利地抓到他。
771。第771章 奉茶赔罪()
夏绫轻叹一声,有些事就是这样爱恨交缠。
厉雷半跪下来,握着病床上她的手,用一双幽邃的眼眸小心地看着她:“小绫,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心狠手辣?”
她心中一暖,摇了摇头。
伸手揉了揉他一头触感极好的短发:“我就喜欢你傻。”
她爱的这个男人,有原则,有底线,就算被激怒到极点也不会做出什么恐怖又凶残的事来,这样的他,让她感到安全和依赖。
于是,他的眉眼轻轻笑开:“你才傻。”
她又揉揉他的短发:“是啊,太傻了所以才看上你。”
两人温柔地凝视着对方,须臾,一同笑了起来。
邮轮上的日子宁静如水,夏绫躺在奢华又舒适的病房里养伤,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淡金色的阳光在蔚蓝的海面上投下点点碎金。
她的伤好得很快,也不知道医生们用的是什么药,不出几日就可以自己下床行走了。在她穿着宽松的袍子、在甲板上自己漫步半圈后,夏默言找到她:“我这就启程回山中去,你真的不跟我走?”
她仰头望着哥哥:“代我向爸妈问好。”
夏默言的神色有些不善,都说嫁了人的女孩子是泼出去的水,可她还没嫁人呢,就一心一意和那块破木头黏在一起,以后还怎么了得?
迟早,要给那破木头一点教训……
可怜的厉小雷同学,在大舅子心里的印象更差了。
夏默言独自离开了,临走时,极乐园主把整艘邮轮当成礼物送给他,而他眼睛也没眨一下,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转手就把邮轮送给了夏绫。
众人都不淡定了,这妹子,到底和夏默言是什么关系?
偏偏,无论怎么旁敲侧击,也从她嘴里问不出只言片语。
一群人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照顾夏绫,唯恐怠慢了这个让国师大人都珍视无比的女孩子,这倒让厉雷轻松不少,他的大部分时间,就拿来陪绍辉。
绍辉这次身陷极乐园,目睹了太多的黑暗面,还被人用极其残酷的手段毒打鞭挞,这些事,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让他每晚入睡时不敢关灯,常常午夜梦回,尖声惊叫着醒过来。
孩子懂事,并不把这些告诉夏绫。
只用小手拽着厉雷的衣角说:“爸爸,我害怕。”在他小小的观念里,妈妈已经受了太多的苦,那么脆弱,不堪重负,而爸爸,是强大可以依靠的。
厉雷温柔地安抚孩子,每夜都守护在孩子身边,陪他入睡。
就连白天,也会陪着他玩游戏,散心,让被囚禁的阴影一点点淡去。
夏绫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以为他与厉风对峙时受的伤还没养好,也就不去打扰他。邮轮缓缓地往海岸线开,闲暇时,她会让人泡一壶茶,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写一些曲谱。偶尔,有海鸥停在围栏上。
这天,她用过午餐,一如既往在甲板上小憩。
忽然听到脚步声。
她抬头,看见厉老爷子。
自从那天夏默言救下她后,厉老爷子一直未曾出现,以至于夏绫都快忘了船上还有这号人。如今,看着老爷子走来,她合上了手边的曲谱。
“有事吗?”她的嗓音清淡,隐隐有些神似夏默言。这是一股来自夏家人骨子里的冷漠,俯视着蝼蚁苍生时,隐隐的疏离与冷酷。
因着绍辉的事,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老爷子当成了外人。
而不是最开始时,她一厢情愿的“爷爷”。
老爷子穿一身藏青色中山装,手中杵着一根精雕细琢的沉香木龙头拐杖,身后跟着一个随从,随从的手中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是一盏茶。
他们走到夏绫身前,站定。
老爷子自随从手里接过茶,微微躬身,端到她手边。
夏绫的视线在那优美的雨过天青色瓷盏上轻轻打了个转儿,就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