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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听完,低下头说,“是呀如果当初知道后面有更大的困难,当初一定不那样。”
这语气很伤感。
也很无奈。
这种伤感和无奈几乎一下就烫伤了小程琦。
“你你多大了?”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觉得自己都没有心跳了。
生怕她说出一百几十岁,她轮回了多少次?
却听顾西说,“嗯大概岁吧,”她抬头放空看着天,“我死的时候是32岁后来变成顾惜,才23岁,认识了程琦,后来过了两年,我又死了。回到自己22岁的时候,今年我24岁了。”
她坦白,一丝隐瞒也没有。
小程琦看着她,鬼神使差想到那天早晨,她坐在床上,第一眼,他一点没发现她年龄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和他偷摸想过的样子都不同。他这两年,一直知道生活里有个女人,不止想过,还想过几百几千几万次。
可原来都没她好看。
他也一秒都没觉得她年龄大。
纵然此时,她说自己都了,他也不觉得。
他说,“你的样子显小,一点不像24了。”
她转头来,望着他说,“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和程琦分析过,这也许只是一个循环,你会长大,长到26岁,然后被人绑架。而我,死后变成另一个女孩的我,会救了你,然后咱们再经历一次,一模一样的事情。”
他顿时傻住!
“什么意思?”
“那是你的26岁,”顾西说,“你现在18岁,也许那正是你八年后的命运。”
小程琦一下站了起来,“这不可能,你凭什么这么说?”
顾西也站了起来,“就凭我和他在一起后,一桩桩,一件件,曾经我们生活中的东西,我们的房子,好多东西,还有程琦记不得他在你这个年纪的事情”她转开眼,仿佛无法看着他说话,“你以后拥有的财富,以程琦开始的资金量根本不可能达到。但是你现在已经在短短两年,完成了别人几辈子的原始积累,都是因为程琦。”
小程琦浑身发凉,“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语气出口,却令他发觉有点抖。
当然会抖,
以为听个故事,却告知那是自己的命运!
谁愿意经历那样的爱情,那是爱情吗。那是要人命。
他还没喜欢过人呢,那就是他以后的爱情?怎么可以,他知道自己会上场,没有一见钟情,也该是欢喜冤家。
现在被通知将会是一场人鬼情不了外加触不到的恋人。。。。。。。
他一瞬间如同坠入冰湖中。
看顾西的眼光,再次不同。
想到那天他抱着她的感觉,那亲密满足,别无所求。
这女人也不是和他没关系的人。
她不是别人。
他是自己以后爱生爱死,到死都不愿丢手的,无法放开的,他的爱人!
他正年少,秋水长天,天高海阔,人生还没开始呢,现在就被宣布了结果,他怎么能甘心
或者说坐以待毙
他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不是他,我也不认识你。”
她又不得不转头来,“你不相信我?”
小程琦摇头,“就算你们觉得那是以后的事情,可也许并不是。你们也没有真凭实据说那就是我的以后。如果从今天开始,咱们不再见面,过两年,你遇上喜欢的人,重新结婚,生子,当了别人的妈妈,这件事怎么还会和你说的一样?”
好像没料到自己会这么说。
她一时间都怔了。
看着他,那张脸,就在小程琦可见的情况下,越来越白。
他顿时有点后悔刚刚的话。这女孩柔弱动人,她也没错。看着自己爱人的样子,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一定会难过的。
他说,“你别当一回事,我也不是他,我只是和你没关系的陌生人,男婚女嫁,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你说对不对?”
她听了这话,脸色却更白了。那苍白,像旁边冬日里的湖水,忧伤又宁静。冬日寒冷,大家遇水很少驻足,匆匆而过,避之不及,已经,轻易忘了夏日这地方带给他们欢笑。
这一瞬,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残忍。
男婚女嫁!他不正像那忘了过往,冷酷的行人。从她生命里匆匆而过,把她独自扔下,孑然一身。
想到这里他真的后悔,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他不应该那么说。
他说,“你你别放在心上。我也没想要结婚。”
这话一出口,他就更后悔了。
她却一转身,领口的位置亮了一下,她说,“没关系,我明白的。”
语气依旧那么温柔。
他的目光却被她里面的衣服吸引,那是一件杏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别着枚红宝石的胸口针。
那一点红,刚刚阳光下折出五彩,提醒着他,
——她还是新婚!
他一时间脑海里掀起惊涛骇浪。
怪不得他们急的18岁就要结婚他一直不明白,至于这么着急吗?
但现在,他们结婚三个月都没有。
新郎就没了。
那她成了什么?
——寡妇!
他的心口像被人挖了一刀。
她没有丈夫了。
他刚刚还顶着她丈夫的样子,让她和别人结婚生孩子去。
而那个答应和她生死相随,天长地久的人呢?
那信,那信浮上心头吾妻顾西
字字泣血
他不爱这女人。
却也可感同身受这种心疼不舍
这心疼不舍令他更为恐惧。
那么痛如果注定要这么爱一个人,爱的要生要死,那宁可不爱!
如果这注定是自己以后的女朋友,自己的爱人,那么知道她会这么可怜,他真的宁可从来没有遇上过她。
心口塞了铅球,又像被接连剜了几刀,鲜血淋漓。
他想,这是正常的同情,如果这是自己爱的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想自己爱的人受这种苦。
于是他说,“那些只不过是你们的猜测。如果你不想嫁人,也可以不嫁,只是咱们以后也别见面了。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
顾西低头不为所动。
他又说,“我也是为了咱们好,如果那事情真的有你说的那种可能,咱们就应该扼杀在摇篮里,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参与。”
顾西低着头说,“我来找你说这些,是想问你件事。”
他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有些抗拒,他说,“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才能答应你。希望你也明白,其实这件事和我没关系,真的令我也很困扰。”
他说完就等着她发火,不知道为什么,他挺想看看她不同的样子。
她对着他,还是客气陌生的。
语气也客套。
却听她说,“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说。”
小程琦心里涌上股恶气,他被压抑欺负两年,好不容易噩梦醒来,她却平白无故又来,让自己生出这么多内疚来,还给自己批命。真是飞来横祸,于是想了想,他说,“第一,咱们俩以后没有任何关系。”
她点了点头,“好。”
“第二。”小程琦觉得自己又有点心梗,他最烦这个,明明自己是旁观的,为什么跟着揪心,他牙一咬,说,“第二,你以后不能再碰那些金融消息,他给你的消息,你不可以再用。你水平不行,会闯祸的。”
顾西点点头,“好。”
他又说,“第三,你不能再碰现代艺术品,那些你在国内也做不成,你说行不行。”
她点点头说,“反正以前我也是帮他的,他不在了,我也不想碰。”
他的心沉了沉,他是在和她分割财产,她不知道发现了没。
却听她说,“外面咱们买的几套房子,东西,都给你。我不要还有钱,也都是你的。伦敦那些对冲账户里的钱,我也不要。”她抬头,看着小程琦说,“我就想你告诉我一个消息,他你有没有?”
她低下头,眼眶有点红,抬头来,她仿佛终于想好了措辞,“有没有他还在的感觉?”
他对着她的目光,简直觉得有些狼狈。那眼神太可怜了,绝望,殷切,像病入膏肓乱求医的人,他的心里难受的像要死了一样。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陌生而令他害怕。
其实他有些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可理智告诉他,能走上那条路,是因为潜意识自己想走那条路。
如果真的各自结婚,八年后,她带着别人的孩子去殉情吗?
他只求,今天过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