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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开车的人还是大多小心谨慎,因为大学城还有一部分在建设中,所以进市区受限的大型货车,重卡,搅拌车,渣土车,在这段路上反倒不算少见。
但凡这几类车,一般开车的谁见了都怕。
从市区方向驶来一辆灰黑色轿车,全新的日产尼桑新蓝鸟,不算贵的车,家用的多,满街都是。
车时快时慢,车行路线也频繁晃动,司机一直在张望着,似乎在什么。
车子经过互诚岩州培训学校……
经过那条被树木掩映的岔道……
新蓝鸟司机似乎什么不能理解的东西,车子明显的急刹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停下来,只是放慢了度,缓缓的往前走,像是在确认什么。
本就蓄势待的重型渣土车猛地一下从岔道里冲出来。
新蓝鸟避之不及,似乎也根本没想到要避。
“砰!”
重型渣土车从侧后方撞上新蓝鸟,悬殊的吨位,加上日产车的薄车皮……这一撞,新蓝鸟的半个车身陷了进去……
伴随着部分从车上滚落的土石,渣土车又往前拱了拱,几乎从新蓝鸟身上碾压过去。
崭新的新蓝鸟近乎成了扁平,被土石掩埋,凄惨无比,车内的人……没有半分生机。
渣土车没有迟疑,退后一点,左转向,拖着同样凹陷了一块的车前脸往郊区方向急逃去……
车祸,肇事致死,逃逸。
……
……
星辉夜总会四楼最隐秘的一个休息间里。
许庭生黄亚明谭耀方余庆吴昆,五个人或坐,或站,或躺。
现场除去社会历练最多的吴昆之外,最沉稳镇定的人要数黄亚明,其余方余庆,许庭生,谭耀,手脚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因为紧张不安,呼吸节奏混乱。
是的,面对这种事,就连心理年龄更大的许庭生都不如黄亚明沉得住气。
这是人本身的性格决定的。
前世,三个人三十岁那年一起喝酒,做总结:付诚能做一辈子好人,许庭生能做一辈子最常见最普通的那种人,除了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庸庸碌碌,而黄亚明?有机会的话,他能做枭雄。
昨晚,许庭生听完黄亚明的计划,犹豫了很久。
上次在医院,刚被偷袭,吊着一条残臂的黄亚明告诉许庭生,“不急,我等一个能阴死他的机会。”那天,许庭生不同以往的笑,他前世见过的那个不择手段,心机深沉的黄亚明,提前到来。
许庭生没想到,他其实一直在准备。
吴昆对黄亚明的表现很诧异,仿佛类,而对方,才二十岁,办起这种事,却几乎比他还要周密,沉稳。
然后,吴昆只跟许庭生说了一句话:“我想不出比亚明计划……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现在,就么判断丁森了。”
许庭生怎么判断丁森?
丁森是许庭生两世为人真实遇到的第一个生命威胁,第一个一心要他死,而且真正出手的人,……
许庭生的妇人之仁不至于到“圣人”的程度,而且非常清楚,一旦错过这次,就等于他让自己一直处在死亡的阴影下,一直承受来自丁森的威胁。
还有……其他他身边的人,也要陪他一起承受这份威胁。
假使丁森下一次下手,项凝在身边,家人在身边,付诚或谁在身边,哪怕只是同学室友……
许庭生重生一世,最珍惜的东西其实不是财富,是这些人。现在,他最珍惜的一切都被威胁,这是许庭生不能忍受,不敢去承受的。
“他要我死,我能怎么办?”
许庭生做了决定,黄亚明开始打电话。
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几个人一夜没睡。
黄亚明的响,几个人都一个激灵,转过来,黄亚明摆了摆手,示意不是那件事的消息,他把电话接起来。
付诚在电话另一头说:“你们俩在哪,我上午没课,无聊,过来找你们玩。庭生回来我还没见过他呢。”
黄亚明许庭生,两个人对视一下。
“明天我们找你,今天有事,你自己玩去。”
黄亚明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有些事,他们俩已经越走越远,但是付诚……
许庭生和黄亚明不约而同的一致意见,不愿意付诚牵扯进这些事情半分。高中开始的三兄弟,如果最后只有一个人可以单纯自在的生活,他们留给付诚。
很快,第二次铃响。
黄亚明在其余四个人的目光里点了点头,接起来,听了几句,应了两声嗯,一声好。然后他挂电话,拆开掏出卡,扯断,到卫生间丢进马桶,冲掉。
从卫生间出来,迎着另外四个人的目光,黄亚明有些奇怪的笑了一下,说:“结束了。”
结束了的意思……等于事情按计划搞定了。
房间里只有呼吸的声音。
“操,大冷天……一身汗。”方余庆嘀咕一句,坐下来,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把烟盒和打火机丢给下一个,很慢的度,一个接一个……
几个人都沉默着,沉默的掏一支烟,点火。
烟盒传到许庭生手里,他用略有些抖的手掏出一支烟塞进嘴里,然后努力稳定双手,点火,深吸一口……
许庭生晃了晃神,甩了甩冰凉的手,夹着烟,在一片烟雾中使劲揉了揉脸,努力把自己从恐惧不安和茫然无措中拎出来,问:“对方到底是谁?”
黄亚明说:“丁淼。”
许庭生问:“谁?”
“丁森同父异母那个哥哥。”
“你什么时候搭上他的?”
“断手第二天。”
“……,他可靠?”
“事情都是他干的,不是吗?我们只是消息而已。而且人都知道,他为丁家做牛做马,然后丁森回来,他被一脚踢开……”
“所以他那么恨丁森?”
“何止恨?!他本来就不甘心,一直在找机会。丁森找人杀你这件事,他其实早就知道,替丁森找那两个人的那个手下,其实是丁淼放在他身边的人。丁森回国之前,他就已经在安排,做准备了。
这件事丁淼之前没有跟我说,我估计他本来的计划,应该是等丁森弄死你,再想办法让他暴露他蹲几十年大牢去。昨天我找他之后,他知道原计划行不通了,也没掩饰,很快就接受了我的方案。”
“就丁森那个脑子,背后有这么个哥哥还一点不知道清醒,防备……哪怕没有这件事,他结局也好不了。”
吴昆拍了拍许庭生的肩膀。
许庭生知道他其实在宽慰自己。
……
……
一则意外的消息开始传播。
丁家次子,丁森,刚从国外回来不久,顺利夺得家族继承权,代表丁家参与和金熊集团合作的地产项目,一切正当春风得意……
却在今晨意外遭遇车祸,在岩州郊区被重型渣土车碾压,当场死亡。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飞来横祸……”
丁家长子丁淼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痛哭流涕的同时,强忍悲痛安慰父母,与处理事故的交警一起勘察现场,替弟弟收拾遗物,安排后续。
丁森随身的三支都已经有些破碎。
交警毕竟不是刑警,简单过手之后就把三只连同其余钥匙钱包之类的东西一起交到丁淼手上。没有人注意到,很快,其中一支……就被丁淼不知不觉丢到了夜雨过后水流湍急的岩水河里。
剩下的东西被他细心整理,交给父母。
“丁淼心里应该其实乐开花了吧?!”
当地电视台报道了事故现场。
车祸,肇事致死,逃逸……事件被定性,警方正在全力追缉两名肇事渣土车司机。
……
……
渣土车停在离事故现场不远的一处山脚,车辆附近,上山的路有灌木被踩断扒开的痕迹,痕迹一直延伸直通山顶。
警方调集人手包围山坡,喊话。
这些上山的痕迹确实是老狗和东子留下的,他们确实这样上过一回山,但是……是昨天。
此刻,两个人在岩水河里。
河水湍急浑浊,但是长年跑船的老狗鹤东子水性极好,两个人叼着早先备好的稻杆顺流而下,遇到有人的河段就沉到水里。
岩水河入海口,两个人在他们熟悉无比的码头边爬上岸,找了个公用电话,给丁森打,没打通,老狗改打给朋友打听消息,虽然现场撞过之后眼,两个人很有把握,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许庭生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