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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一眼不错的盯着谢二夫人,谢二夫人觉着自个儿像是被蛇盯住了一般,那眼神阴暗滑腻。
谢二夫人浑身一颤。
她心知老太君的意思,却无法反驳。如今的婉情,可就指着老太君了,她知晓老太君才不会那般好心,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儿媳儿媳”她实在无法说出为丈夫纳妾的话来,明明就是他答应过的,答应了此生唯她一人的。
还说不在意婉情是个女儿,可转眼,转眼就纳了惠姨娘那个贱/人。想到惠姨娘,谢二夫人的指甲都快把手心戳破了。
老太君见这谢二夫人这般模样,心中来气,便转头问谢婉情,“婉情,你也这般大了,眼瞧着连个亲亲的兄弟都未有。祖母知晓你素来孝顺,你能眼睁睁瞧着你父亲这般吗?”
谢婉情看了看谢二夫人,又看着老太君,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朗声说道,“祖母说得实在有理,婉情也实在是想要个亲亲的弟弟,想必父亲也是如此。”
老太君摩挲着谢婉情的手,面上满意极了,连连夸赞,“还是我的婉情懂事,祖母没有白疼你一场。”
可谢二夫人却心都凉了半截,却在老太君的眼神威胁下,不得不说道,“是,婉情说的有理,儿媳儿媳知晓了。”
“我知晓了不会再乱走了。”园子里,谢嘉鱼也对着苏瑾之这般说道。
“知晓了便好,下次可不要再胡乱走了。我还有事儿,眼见天色不早了,我便命人送你。”苏瑾之瞧着谢嘉鱼,谢嘉鱼背后的树上有人正在拼命打着暗号。
那暗卫急的不行,苏瑾之却丝毫不为所动。
苏瑾之突然越过谢嘉鱼,径直走向一花丛便是,伸手便摘了一支玉簪。
谢嘉鱼瞧着苏瑾之摘花,注意力却不在花上,反而在他的手上,说来这手也太好看了吧,但是怎么有点熟悉呢?
这般好看的手,她该是有印象才对啊。
谢嘉鱼有些愣神。
苏瑾之瞧着谢嘉鱼愣神,心中有些好笑,但是瞧着一旁树上的人,便是再多的趣味,也一下子消逝了。
谢嘉鱼才堪堪到他的胸口,有时候离近了,还得仰头看他。苏瑾之俯下身子,便讲玉簪簪在了谢嘉鱼的头上。
“很漂亮。”
她的耳朵尖更红了。
突然,谢嘉鱼想了起来,那手,可不就是像燕先生嘛。燕先生也有这样漂亮的一双手。
挥墨行笔之时,一气呵成,妙不可言。
44。四十二 婚事()
苏瑾之果真寻了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长得其貌不扬的,行事倒是稳重。om
走路也不似一般的女子一般,倒像是练家子。
谢嘉鱼的注意力都在那双手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其他的。她实在是有些想燕先生了,他没有来安国公府,又去了哪里。
直到回府,她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平安和喜乐心知娘子有些累了,便一个忙着倒茶,一个站在身后捏肩。
平安倒好了茶,又急急忙忙跑去厨上,准备给谢嘉鱼端几份点心来。
不一会儿,平安回来了,行礼后说道,“娘子,我方才顺路打探到,那谢二夫人又出幺蛾子了。据说她们去寻了老太君了,现下都还未有出来呢。”
谢嘉鱼斜着瞧了她一眼,训斥道,“什么幺蛾子,平安,是我太纵着你了吗?你竟是敢以下犯上,无论二婶是做了什么,你该有的仪态都去了哪里。”
平安登时脸色便白了,谢嘉鱼有些不忍,却还是忍了下来。
在这般大的院子中生活,首先便要管好了嘴。平安这般没得遮拦的,早晚会给她自个儿惹祸,倒时若是她在尚且可以护着她一些,可若是不在呢?
“奴婢、奴婢知错,下次不会了。”平安一下子有些慌,可转头一想,自个儿最近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是个丫鬟,丫鬟如何能背后议论主子的不是呢?
“平安啊,祸从口出。”
“她当真这般说?”正院里,安国公夫人一脸的严肃,那眼神里,透着的情绪都是冰凉的。
万嬷嬷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回夫人的话,的的确确是这般说道的。”万嬷嬷的腰又弯了一点,头也垂了下去,神色间都是小心翼翼。
“哼。”安国公夫人冷哼一声,一拍桌子,冷笑道,“好啊好啊,我这些年千娇百宠的,竟是养出个仇人来了。真真儿是好得很啊。”
原来是谢婉情的那些话传进了安国公夫人的耳朵里,这才引得她发了这场大火。
这世家大院中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秘密,对于安国公夫人来说,她先前忙于其他的事儿,这才松了松对内宅的掌控。但在谢二夫人钻了空子后,她立马便加紧了掌控。om
谢婉情的话自然是一句不漏的传进了安国公夫人的耳朵里。
她真是千算万算都想不到,这个素日乖巧大方的侄女儿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可不就是说的她吗?
“夫人息怒。”万嬷嬷立马便跪下劝道。
安国公夫人喝了口茶水,这才觉着心中舒坦了些。
又斥骂道,“嬷嬷,你是一直跟着我的,该是晓得我如何对待大娘子的。早年没有妩儿的时候,我也是将她当做亲闺女儿对待的,府上有什么好的我不是先紧着她啊。后来有了妩儿,我自问也算一碗水端平的吧。”
“可她呢,真真儿一白眼狼。”安国公夫人越说越说气愤,随手便将身边的茶盏摔了。“我不为她着想,我不为她着想我立刻便撺掇着她那个娘去退了婚事了。”
“嬷嬷最是知道您,您对着大娘子那真是好极了,这事儿奴婢虽是不应该插嘴,但还是得冒着胆子说一说,这的确是大娘子不该,使得夫人您的好心恍若喂了猪狗一般。”
“真真儿一口气给我堵在这胸口了。”安国公夫人坐着抚了又抚胸口,这才缓了口气,“嬷嬷,你得提点着妩儿身边你几个丫鬟,小心着大娘子,我瞧着那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何止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简直是破坏力极大。很快,大家都接到消息―老太君有请。
谢嘉鱼原本在书房中练习符咒,她练了这些时日了,却仍是画不出那像样的符咒来。
其实这也不怪她,想当年多少有天分的子弟,都是从小学习,最为天才的也是十一、二的年纪方才画了出来。
别小看那鬼画符一般的玩意儿,这里面的说道实在太多了。首先便是学习书法,画符画符,没点子手上功夫,那就恍若在说一个笑话。
那些个道门子弟,都是打从幼时开始练习书法的。书法一关过了还有个更难的呢,那便是符咒语言。
这画符用的文字可与大昭的文字不同,虽是从这日常的言语中衍生出去的,却难太多了。
似谢嘉鱼这般,没得个师傅教导的,这辈子也许就只能记住符的画法,而不能理解它的寓意了。
而一张符纸的画法何其复杂,但凡出了一丁点错,那都是不成的。故而谢嘉鱼这些时日下来,也堪堪勉强熟悉了一种而已。
这还不算,会画符纸,不代表你就会成功画出一张符纸来。这符纸还需要灵气,只有注入了灵气的符纸才能真正起得了作用。
而灵气,才是谢嘉鱼最缺的。
谢嘉鱼身为大家闺秀,身旁从来就不会离了人,只得晚上修炼些时辰,就着还得注意着不让守夜丫头发现了,否则又要生些事端。
故而,她身体里仅有的灵气都用来修复身子了,哪里还有什么多的。
鬼医倒是叫她别急,可她自个儿有些过意不去。总想着好歹画出张缚鬼符来,先将她带了出来。
可就算是一张低等的缚鬼符,那也是需要极大的灵气的,远远不是现在的谢嘉鱼做得到的,她只得舍远求近,先画熟悉了补灵符,给那小师妹补补身子才是。
鸿禧院的丫鬟来的时候,谢嘉鱼刚好将画完的符纸销毁了。
那边催得急,谢嘉鱼也就整理整理仪容,也未有换衣衫,便去了。
鸿禧院还是那般模样,花草葱郁,可谢嘉鱼是瞧着便觉着心寒。
这些花木,下面是小师妹的尸骨。
谢嘉鱼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她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毁了这院子。
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小师妹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在那边比划着,嘴里喊着“小心,小心。”
谢嘉鱼微微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