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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走到其中一个房间时,无意触碰到连接棺木的一个暗槽。只听见地下隆的一声低沉的机关启动的声音。她一扭头就看见那棺木下露出一口黝黑的地下室。或者,这个世界的神为她开启了一条生路。
林辰所处的房间是西北面。这里的棺木比其他房间的更加宏伟华丽,就连地上都堆满了各式各样华丽的陪葬品。尤其是这个棺木表面,像是蒙着一层星光,神秘而典雅。却不知道是渡了什么材质还是本身就是这样的。
会有谁躺在这里?
如此华丽的人生,若是骤然闭上眼睛,岂不是太可惜了?所以说,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至少能看目前所能看的,而不像是死了,即便拥有全世界,可是什么都不能享受。
林辰带着这个小小的哲学理论小心翼翼探身下去观望。才发现连接上面的是一条极长的甬道。
面前的就是人生中不确定的路的一条。可是是生路还是死路,谁有知道后续结局呢?
“应该叫她一起来。至少还是有些希望的。”林辰如是想着。寂静的清明背后,她似乎听到一声石门开合的声音,起初她以为是幻听,因为以常人的耳力,她所处的地方应该听不见那扇石门的动静,可是,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还听到除了林玉儿,还有别的人说话的声音。
而说话的内容对自己极其不利。
林玉儿正在急促的低声说道:“快带我离开这里,姐姐她,她已经被杀了。我要把这事情告诉皇上。”
就是这句话,彻底抹杀了林若清的存在。
林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向那面唯一确定的通往生路的门走去。只要她站出来,大步走过去,冲着那些人叫唤一声,那扇门就不会再次合上,只要在阳光之下,面对众人,她的存在就是不能代替的,而说谎者必定是要收惩罚的。她就不用面对她人生的不确定了。
可是林辰是厌倦的,无论一个人多么完美,注定都有人厌恶他。之前的林若清是这样的,现在代替林若清的自己也是一样。如果用对别人的惩罚换自己对生的渴望,这是不可取的。只要自己走出去,林玉儿肯定是死路一条。
林若清曾经说过,每个人抱着不同目的活着,他们本身是没有错。
林玉儿的确没有错,却让林辰吃了不少苦头。或者她在石门关闭之前还有有份惭愧和挣扎,但是她既然选择说谎,就必然许了说谎的决心和承受被揭穿说谎的心理准备。
林辰的眼睛穿过层层黑暗看已经站在光明底下的林玉儿,她周身带着一股书香气质,尽管几天没有进食显得有些虚弱,而正是这种虚弱增添她的文弱美。这种气质是以武力征服天下的朝南国的女子极少拥有的。只是,林辰看着她梨花带水我见犹怜的模样,从心底涌起一丝怜悯。这样的女人啊。。。
林辰不再想别的,头也不回走向那个未知的神秘的漫长的甬道。
林若清真的死了这件事再次在朝堂中爆炸开来。然而这不过是巨浪后的小余波,成不了气候。
最后的赢家只是林玉儿一人。
她原本就是按照郡主的封号入陵,如今人还活着,自然正式接受这封号,加上她有林家作为强力后盾,便顺顺当当作为适婚女子加入即将举行的隆重的选秀。等四周开始变暖,到了百花齐放的五月天时,她已经恢复豆蔻年华女孩该有的活力,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恍然一新。就在殿选的朝堂之上,她穿着一身蔚蓝色长裙,冠着镶着明珠的金簪,接受四周宫人谄媚的表情,对着殿上的俊逸男子款款下拜,身姿轻盈,苏腰纤纤。
她的脸上不曾这么笑容明媚,宛如早晨沾着露水的新鲜的花瓣儿。
她或者忘记了那个处于皇陵当中自己的阴暗面,但是相比于她现在所得到的,那些都不值一提。
也或者她会在接受皇帝宠幸之后,被抬回自己的房间时,一个人独自在床上辗转之际会涌起一丝前所未有的内疚。而这种内疚不过是特定环境的特定表现。和真实的本人无关。
她或者会做噩梦,梦见那个特殊的全黑的场景里,林若清依旧提着裙子牵着她的手在前面不懂声响的走路,走着走着,她会骤然扭过头来,露出一张骇人的狰狞的面孔来。她或者会被吓醒,然后低声哭泣,宛如她被困在皇陵当中,孤苦寂寞一般。也或者她只是侧耳听到外面更漏的声音,又转过身沉沉入睡了。
只是得特意解释一下,任何人都应该保持某些善良的成分。
不过处在任何宫廷当中,那些措手不及的攻击、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等无时无刻不在上演,这就是这个地方令她赞叹以及羡慕不已的地方。她的善良必须在这里掩藏。
某样事物令我们乐此不疲,被封为玉嫔的林玉儿同样是,或者她很适合这里,至少她每天花很多时间考虑穿什么衣服取悦皇帝,戴怎样的金簪将其他妃嫔比下去,她站在人群中和其他女人争芳斗艳之际也总是保持着温和恬静的微笑。
我们替她找个借口:生活如此忙碌,她如何去想她人生的一丝过错?
对,仅仅是一丝而已。
第四十六章()
一大清早,林玉儿又从噩梦中醒过来。她刚刚起身,管事宫女已经上前来伺候。
“主子又出了一身汗了。”贴身侍女蕊香上前来替她揩掉额间的细汗。“这样可不行,已经好几日都是这样的了,要不奴婢叫个太医过来。”
林玉儿知道自己的病根在哪里,但是生怕她一出言阻止,对方就会刨根到底问究竟,蕊香自幼开始在她身边伺候,两人虽然是主仆,却无话不谈。如今自己成了宫妃,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好姐妹,等熟悉了宫中环境,便立即将蕊香从林府调到跟前。
“也好,你就让小路子往太医院跑一趟吧。也不要惊动人,这两天太后病着了,太医院肯定忙得不可开交,若是大张旗鼓的,让人听到了又要说我折腾了。”林玉儿穿上轻便的长衫,身上还是有些不痛快,又回到床上躺着,口中懒懒的说道。
内侍小路子果真一溜烟的跑出去,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挎着药箱的中年太医走了进来。
那中年太医姓何,浓眉虎眼,脸上没有文人该有的斯文和嗫喏。进了屋子,高大的身躯却是恭敬的弯着,倒是显得一分可怜相,也不敢抬起眼,眼皮只是看着脚前那片刻着花纹的地板。
听到旁边宫人的提醒,他才坐在一片帘幕旁,从里面颤颤伸出一只手。只见这手上有根指甲足有三寸长,染有鲜艳红亮的胭脂色。一旁宫女连忙用一块锦布掩住。
何太医忙回过神,开始诊脉。不过一会儿,便起身到外间,对蕊香说道:“玉嫔主子不过血气原弱,下官开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说着便随着小路子出去了。
此时在里间,林玉儿犹自显得无精打采。等小路子送走太医回来,她才说道:“皇上今日会在上林苑看书。只怕那越姬也得了消息。我这幅灰败的面容只怕会让皇上扫兴。还是避讳不出的好。你待会儿将小厨房里那加了龟苓汁的蜜茶送去吧。也算是我为皇上分忧解愁吧。”
小路子听了不觉摇头道:“主子,您就算病着也是个病美人,也会把越姬比下去。奴才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您总是避着她?主子。。。”
蕊香听了这话立即打断说道:“好了好了,活都没有做完,就在这里唠嗑主子了?廊子上的雀儿喂了?后厨房的水洒了?”
小路子吐吐舌头,口里还在嘀咕道:“喂鸟和洒水是使粗活的他们做的,又不是我的差事。我只是不明白嘛。。。”眼见蕊香还在用眼睛瞪他,连忙跑了出去。
“你肯定也想问,为什么我总是避着那个越姬?”林玉儿问道。
蕊香沉默了一瞬,还是忍不住说道:“那越姬已经不再年轻,连容貌和才学也比不上主子,为什么主子对她事事恭谨,凡事都礼让三分?”
林玉儿笑而不语。
蕊香不禁有些着急,连忙就近问道:“你到底怎么想?和奴婢说说,凡事奴婢也反应得过来。关键时候也不会让主子下不了台嘛。”
林玉儿将手合到她的手背上,笑道:“我知道你向来对我最好了。”她说着微微一笑,抚了一下额间的刘海:“据我所知,这越姬曾经救过皇上的命。作为子民,皇上遇难铤而走险以命换命本所应当。只是皇上是个重情义之人,当初他在民间找到越姬可费了不少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