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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天黑得特别早。气温下降了有点冷,何小珺就卷着毯子往炽怀里缩。炽捏捏他鼻子:“现在不推我了?嗯?”没良心牌何小珺当做完全没听见,继续像个小猪一样哼哼唧唧地往热源的地方拱啊拱蹭啊蹭,等炽的手环抱上来,嗯,舒服了舒服了。
晚上外面雨似乎还下大了,噼里啪啦打在树叶上。看看收进屋子的鸡笼,何小珺觉得自己真是明智。
越是这种天气,越觉得有个家真是太好了。
有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屋子,有个温暖的怀抱,外面打雷下雨闪电都不用怕。
下刀子都不怕!
第二天天晴了,太阳又出来晒着,被雨水冲刷过一遍的菜苗和树叶似乎颜色都更鲜丽了一些。
天气也更热了!
夏天要来了。
或者用炽的话来说,风热的季节要来了。
院子里的植物长高不少,虽然也有长到半途焉巴了的。与菜苗同时长大的还有杂草,但何小珺不敢确定到底哪个是菜哪个是草,就缠着洛果大姐过来玩顺便教他。虽然洛果大姐说很好辨认,但何小珺总是觉得明明长得差不多。洛果大姐能很熟悉地看出他院子里种了哪些种类的,哪些是现在可以吃的,不过种得太少,还不够一个人的份。何小珺就仔细地记下来,这样以后大片种植就有经验了。
“这个……嗯,应该是空心草……”何小珺犹豫地看着一团长势很好的绿色,拿着上次洛果大姐叫他除掉的草做样本,努力地辨识着院子里的植物。
看草这长的这么努力的样子,弄掉它还有点不忍心。谁叫不能吃呢。何小珺有时还挺不解,为什么总是不能吃的草看起来比能吃的草长得茂盛……是因为能吃的菜知道自己要被吃到于是成长有压力么?
拿着小石铲挖掉野草,炽放在家里的一些不常用的小型武器被何小珺改成了家用厨具,有看起来像石斧的,被何小珺做了简易菜刀,把野草洗一洗砍碎,正好拿去喂鸡。
嘿咻一声站起来,腰酸背痛。想起以前洛果大姐看到他种菜还说:“这些森林里到处都是,你干嘛还要在家费这精力?”
“可以大量地种啊,种多了,以后就可以不用跑远路,在家附近就能采摘到食物不是很好么?”
“真搞不懂你是懒还是勤快,就少跑这么几步路而已,至于这样天天花心思种草么?”
“但自己种的话,就可以想吃啥种啥,种啥吃啥…………”
“真是吃货!和族长一个样!”洛果大姐咯咯地笑,“还不如在家门口种些花,平时还能看看。”
这么一回想,何小珺自己偶尔也有点犹豫。
的确哦,在人类起源的地方,都是水草肥美,物资丰富,食物的来源并不缺乏。种植的意义似乎在眼前看来并不大。
即使炽说还想迁移,短期内这个森林附近的食物也够他们生活很久。
但是在任何历史里,人类都是在安居之后逐渐学会了种植,肯定是有道理的!
何小珺看看自己的菜地,决定还是继续坚持下去。
住在原生态的自然环境里,无法避免的一点就是蚊虫很多。尤其是屋后是大树,屋前种了菜,屋外还有一路花草。都是虫子的乐园。天气一热,虫子都从各种旮旯跑了出来。何小珺住久了,对树上爬过的大虫子也有了免疫力,看着悠哉飞过去的虫子注意别让他们飞到菜粥里就行,不过偶尔也有一些不长眼跑到家里来的,何小珺的草鞋可起了作用!
穿着鞋就没有以前光着脚的顾虑,踩虫子毫无压力!或者当着拖鞋拍也很不错!
踩扁的虫子正好丢给鸡加餐!高蛋白呢!
但是也有种虫子,肯定是蚊子的祖先啊!一叮就是起红红的痒痒包。
何小珺和炽在一起时,明显蚊子是欺软怕硬的,专拣细皮嫩肉的白斩鸡下手。而且和以前的小蚊子不一样,这里的蚊虫个头也大,还有种尾巴翘翘身子黄黑相间的小虫,从皮肤上爬过去就是一道红红的疤痕,又痒又疼。
闲坐时就噼噼啪啪打蚊子,睡觉时还不断嗡嗡地干扰。被骚扰得没办法,何小珺就把自己全裹在毯子里,但是没有现代的空调被轻薄,盖着毯子又热,炽就拿着
大树叶当扇子,扇着风哄吭吭唧唧的小妻子睡觉。
可是白天爬起来一看,脸上也被叮得好多小红包。
“啊啊啊!!我要把虫子关起来!饿死他们!!”何小珺怒了——没有纱窗,没有蚊帐,没有清凉油,没有蚊香,连个电蚊拍都没有!要不要人活啊!!
炽就带着边挠着痒边嗷嗷叫的小妻子去找采。
采最近心情似乎很不错,二话不说给了何小珺一种叶子,说是在家里点燃可以熏走虫子。还从院子里挖了一些草,递给何小珺
“这叫焦草,回去种在门边墙角,这样就没有虫子敢靠近了。”
何小珺接过叶子和焦草,感动地说,“救星啊!祖国人民的福气啊!我要是烈就给你起名叫福!”
“福采?”
“嗯……多好的名字啊……又和谐又吉利!”
“俗气!”采用鼻子哼一哼说,“但是焦草种下去,旁边两米内的东西都长不大。”
“那我的菜……”
“你自己看着办。”
“……”
啊啊!果然不能叫福采啊!福彩也是两块两块地坑人钱啊!买这么久彩票就从来没中过啊!
回家后,看着门口附近的菜苗苗,再看看屋子里飞的悠然自得的蚊子,何小珺毅然决定!将菜苗转移!
转移的菜苗到了吉布家,才发现吉布本来屋子旁长的草就是焦草,都已经长很高了。还好吉布家院子也大,在远离门口那一块种下去。何小珺像嫁女儿般的再三叮嘱要记得浇水,不要被鸡啄掉了。
学做主母()
采说炽在恢复期间类折腾那么一下对伤口痊愈挺有影响,要打猎的话胳膊负担更大,保险起见,就算表面愈合了也还是要休养一段时间。后来采再过来,炽就拿着比较重的石矛对着采左右晃悠展示臂力,采心情好的时候还嘲笑他一番,心情不好就直接一个白眼飞过去,大有你再闹我就直接摔药罐走人的意思。
于是炽只有默默地放下武器坐到屋子角落里去,脑袋边像是有一对耷拉下来的毛绒耳朵,何小珺一边在心里大叫“族长的威信何在啊啊啊啊!”一边忍不住过去摸摸他的脑袋。
等又换了一种药后,采似乎总算认可了炽可以上工。虽然只能在部落门口当守卫,也好歹不是在家吃闲饭了。
何小珺也终于脱离了家里蹲的日子,开始正式跟昆兹婆婆学习……如何做个主母。
主母这个称呼,他每次听到都要别扭一下。
毕竟是男人,做人家妻子被压在男人身下,自己就当已经被掰弯了,可是连做活都是女人的,还被当成女人来看,怎么着都觉得心里怪怪的。
但没办法,何小珺安慰自己:和寄人篱下吃人嘴软一个道理……想在这里生活下去,就努力尽快融入环境吧。
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昆兹婆婆的身边,脸上还习惯性地摆出了虚心请教热爱学习的微笑。
“做个主母不难,族长认定你后,就已经是主母了,但是做个好主母需要学习很多。”昆兹婆婆边说边带着何小珺往她住的屋里走。
部落里大多数人的房子基本都是一室,进门就是床,只有昆兹婆婆和祭祀大人家的房子还隔了一道,变成两个面积很大的房间,里面睡觉,外面方便来人说话。昆兹婆婆的家也就是以前族长的房子,里屋的地面用一些漂亮的石头铺成很优雅的图案,铺在地上的毯子也是用很多碎毛皮缝在一起,但也拼成了图案。相必之下,炽的屋子简直就是……好吧,说好听点,粗犷!即使何小珺很收拾家,也只是稍微干净了点,做不到装饰得这么细致。
昆兹婆婆从床边拿过一张厚厚的石板,上面刻着一些符号。
“这里是部落所有人的名字,部落里有新出生的婴儿时,过了一岁有了名字后就要刻在这里。你要牢记部落里所有的人。每个人的名字,每个人的年纪,谁与谁组成了家庭,谁与谁有了孩子,都要记住。以后安排劳作,分配食物,才能心中有数。”
昆兹婆婆从部落成员开始讲起,告诉了他很多主母需要做的东西,何小珺慢慢觉得,其实说是街道办妇女主任,更像是管家。主母这个称呼,也是因为族长之妻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