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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二舅妈一天忙到晚,用姥姥的话来说,那梅市市长也没有二舅妈这么忙。
叶梧桐知道,二舅妈这阵子着实赚了不少。不过,瞧着吧,麻烦在后头呢,二舅妈的二哥王林和二嫂李梅那都是只进不出的主儿,何况窗帘生意这事情,没什么技术含量,二舅妈能从小舅舅手里的抢去生意,那王林和李梅自也能撇开二舅妈单干。
这可不是叶梧桐坏心眼瞎猜测,而是这事是有前车的,前世二舅二舅妈开超市,就在王林李梅夫妻身上栽了个大跟斗。
有些事情得吃过亏才知道。
带着江宇进了大院,江宇一溜跑的去跟姥姥和姥爷现他又得了几朵小红花了,姥姥心肝疼的抱着他直夸,想着这臭小子后来窜掇着姥姥住柴棚,想多弄点赔偿费,叶梧桐又牙疼的想踹他一脚。
叶梧桐进了后院,就看到父亲正在冲胶卷,此时正把显影罐里的显影药水倒出来,然后拿出刚冲好的胶卷去自来水处冲洗掉残余的药水。
“爸,我来。”叶梧桐将东西放在走廊的小桌子上,一溜烟跑水池边接过胶卷放在搪瓷盆里用水轻摆。
“桐桐,这哪来的虫草?”爷爷看到叶梧桐摆在桌上的虫草连忙问,这东西可是精贵的东西,他托人在中药店里才弄到一点。
“是东门头雷家的,小舅走之前订好的,当时没到货,就让我等货到去拿的。”叶梧桐一方面省掉自己麻烦,另一方面为小舅在爷爷和奶奶面前刷好感,何况本来就是小舅留给她的钱买的。
“你小舅倒是有心了,这虫草质量很好。”爷爷道。
“哼。”奶奶在厨房里哼了一声。
“你小舅来信了。”父亲在一边笑呵呵的,只不过笑的时候又突然紧皱了眉头,咬着牙。
“爸,药片儿。”叶梧桐飞快的擦干手,回屋里拿出止痛片,肺癌的胸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父亲不得不常服止疼片来缓解。
小舅的信写的激*情飞扬,蛇口处处是几层楼的厂房,周围的荒野也正在变成工地,小舅和虞建国两人已经在一个工地上落脚了。虞建国还是开车,小舅先是做粗工。在信中,小舅说他似乎又回到了知青下乡的岁月,只不过知青下乡,那时对未来很茫然。但在蛇口,每一天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于天斗,于地斗,未来掌握在手中。
叶梧桐用一个木夹子夹着洗干净的胶卷挂在墙边通风但照不到太阳的地方,风吹过,胶卷轻轻的摆动,光线透过胶卷,显得胶卷上黑白色的影像格外清透,有着一种时光的隽永。
这时母亲下班了,脸色不太好,蔬菜公司的领导决定了,关掉蔬菜公司门市部。
……………………
今天过节,早点发了,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哦~
感谢人生如玉a+,柠檬糖纸的粽子,开心大笑呵呵的平安符。
第三十五章 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
“我和夏丽暂时分在后勤上。”晚上,母亲帮父亲脸盆里兑好热水。
“那你就先做着,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父亲接过毛巾擦着脸,他所谓别的办法也就是找人再调一个好一点的单位。
“你别操这心,我们是国家的人,国家还能不管我们哪。”母亲挥挥手。
国家的人,这便是这年月工人的骄傲。别看你小商贩子赚钱,可在人眼里就是顶不上一个正式工,这是一种归属感和荣誉感。
这年月的工人,自觉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同单位和国家融为一体。而且一个工人进了单位,此后生老病死,单位都管,每个工人都有一种很浓的安全感。所以,后来的下岗,就是把这块已融进一个大躯体的血肉生生的剥离开来,那时候,每一个个体都沉受着撕裂的痛楚。
“也不是这么说的,现在许多厂效益不好,国家就算想管也不一定都管的过来啊,咱们还是自己想法办。”父亲道。
“我心里有数。”母亲扶着父亲进了房间叶梧桐兑了一杯虫草茶。
父亲喝了几口就迷迷糊糊了,身体虚弱,使得父亲精神不振,只要一坐下,没一会儿就会睡着了。
母亲给父亲身上盖了小被然后出了屋,从外间扯了根电线和灯泡,挂在洗衣台的挂勾上。钨丝灯发出昏黄的光亮,自来水龙头的水哗啦啦的注入大木盆里,将盆里的脏衣服浸透。
叶梧桐一手拿着小凳子,一手提着搓衣板坐到盆边,给衣服打肥皂。
母亲也坐小板凳上,叶梧桐打好肥皂,母亲就搓着,只是搓着搓着那手就停了下来,夜空中传来几声闷雷,晚风轻拂,发出昏黄灯光的灯泡在风中轻轻摇摆。
“妈……”叶梧桐轻叫一声。
母亲回过神来,继续搓着衣服:“桐桐,你说妈该咋办呢?”
离婚的时间不长,江寄红却养成了习惯,没事爱跟女儿唠叨:“妈不想待单位后勤,单位后勤那就是养懒人的地方,妈现在可不能懒哪。调个单位妈是想的,可是难哪。你爸这人清高,他一杆笔谁都晓得的,可他宁愿在石灰场待了十年,也不愿求人调单位。当年,他只要随便弯个腰,找人说两句好话,调个抄抄写写的事情并不难的,可他就不愿意。现在你爸这个样子了,妈能让他去给人说好话吗?去给人送礼?不能的,就算你爸愿意,妈不愿。”母亲咬着牙,发着狠劲儿。
“那妈想咋样?”叶梧桐悄声的问,重生以来,在悄然间,母亲已改变了很多,她期盼着母亲的前行。
母亲放下衣服,两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闺女儿,妈想自己出来卖菜,这一摊子妈熟啊,菜源,销路妈心里都有个数,妈能做好。”江寄红像在给自己鼓劲儿。
“妈想那就去做啊,我觉得成。”叶梧桐鼓励着母亲。
“可妈这心底空落落的,在单位里吧,烦心事也多,可再多的烦心事,妈的心都是塌实的。可这要是出来了吧,以后要真有了事情,谁管咱哪?”江寄红脸上有一丝惶恐。
这种事情叶梧桐也解释不好:“妈,再过几年,我长大了,我管您呗。”
叶梧桐这话让江寄红眼一红:“嘿,我闺女儿就是疼人。”江寄红感动两手捧着女儿脸,一阵搓巴着,糊了叶梧桐一脸的肥皂泡。
“妈……”叶梧桐大叫。
母亲失笑连忙拿毛巾擦着叶梧桐的脸。
“咳咳……”屋里父亲咳声不断……隔壁,奶奶压抑的咒骂声:“叶家这是遭了什么了,怎就不能平平安安的……”
静了几天,奶奶又奇异的回复到了原来的状态,家里人松了口气,没有变的更坏,但也失望,奶奶仍没从心结里走出来。
母亲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阴晴不定,咬着牙发出一股子狠劲:“好,妈下决心了,明天就先到各处走走看看,把路子打点好。”
事情想是想不周全的,只有做才能做周全。
“嗯。”叶梧桐点头。
后院门处响起脚步声。
“白慧,怎么这时候过来?”母亲站起来问。姑姑如今住在镇政府宿舍里。
叶梧桐看了看屋里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后世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这八十年代,九点已经是快要睡觉的时候了。
“嗯,大嫂,同学结婚,刚吃了喜酒过来。”叶白慧道。
“哈,闹洞房了吧?”母亲笑问。
“可不是,都闹没边儿了。”叶白慧摇着头笑道,那些节目让她想着都脸红。
“都一样的,以后啊,你的也少不了。”母亲笑着,姑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叶梧桐已经倒了杯茶出来,叶白慧坐了下来静静的喝着茶水,又聊了一会儿天,跟屋里爷爷说了几句话便起身:“那我过去了,一会儿太晚不好。”
“唉,路上小心点,我送你。”母亲擦干净手。
“不用了。”叶白慧道,叶梧桐背着书包抱着睡衣睡裤:“妈,明天星期天,我今晚去姑姑那里睡。”
“那成,别吵你姑姑啊。”母亲叮嘱着。
叶白慧将叶梧桐手里的东西放在她的包里,然后牵着叶梧桐的手走出了梧桐大院。
刚出得梧桐里路口,一个人影从路灯的阴影下走了出来。
“周宾,你堵在这里干什么?”姑姑瞪着眼。中等个子的青年男子,下身穿着一条喇叭裤,上身里面一件白衬衫,外面穿着一件夹克衫,是时下很时髦的打扮。
叶梧桐瞪着周宾,就说嘛,小姑姑不可能没来由的这时候跑家里一趟。
“我这不怕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