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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心情好,也不去计较那些,笑吟吟的转头,双手环上那人的脖子,“段某人,老爹跟我说,不要整日里没事就想着去欣赏你的美男子容貌哦,他自己也长得不赖,让我去欣赏他的。”
顾立时拉长了脸,“丫头,你可真是……”
顾惜若眨巴着眼,笑意盈盈的盯着他,那模样,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闻言,段天谌瞥了眼顾,那一眼,幽冷深邃,精光闪闪,从里到外都充满了算计,直把顾看得心里发毛。
他觉得,接下来的话肯定不会是好话,下意识就想要阻止,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但见段天谌眉目含笑,伸手刮了刮她的俏鼻,眼里盛满了宠溺的暖意,“若若,岳父如此美貌,总不至于无人欣赏。若是你觉得,你欣赏不过来,不如让我去给他找个岳母?”
也省得某个人老是来“调教”他的小妻子!
他的小妻子,自有他来改变管教,哪里需要旁人费心思动手?
某个醋味儿泛酸的男人丝毫没意识到,若不是这所谓的“旁人”将某个女人拉扯大,他到现在都没小妻子呢!
顾也忍不住哀嚎。
喝水尚且不忘挖井人呢,比起来,这生养之恩竟变得如此无足轻重了?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还真是没说错。
他看看抱着段天谌胳膊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睛的某女,一股无名火立即蹭蹭的窜起来,也顾不得尊卑长幼,抖着手指指了他二人,面色憋得通红,最后竟是愤然拂袖而去。
顾惜若眼睛睁得贼亮贼亮的,凑到段天谌的眼皮子底下,顺手拧了拧他的胳膊,“段某人,你老实告诉我,为何要把我爹赶走?”
以她对某个人的了解,此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段天谌但笑不语,缓步走到床边,浅笑着问道:“先生,如何?”
季晓澜见到他,连忙起身作了个揖,这才缓缓道:“王爷,玉老先生的毒素,算是控制住,不会再蔓延了。可是,何时能够醒过来,老朽也不是很清楚。”
段天谌点点头,想到顾及时把药拿回来,也算是出了很大一份力。
良心发现的某人,这才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他刚才那么做,是否有些不大厚道了?
思及此,他回头看去,却见卧房内已经不见了那父女俩人的身影,也只当他们父女是去抱头安慰了,并没有多想,继续与季晓澜交谈起来。
顾惜若原想要找顾抱头安慰,可出门后,就不见了那个年轻爹爹的身影,也暂时不想回那卧房闻那浓重的药味儿,便漫不经心的走在了玉府的小径上,不自觉的想到方才顾提到的事情。
在“云隐法师”一事儿上,顾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始终都很古怪。
早在她欲要留在护国寺,而他却没有阻拦时,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事情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
兼之那日云隐法师出现在阵法中时,衣袍染血,神色匆忙,看起来该是经历过一场激战,那么又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是否与她那年轻爹爹有什么联系?
越往下想,她就越觉得其间之事错综复杂,尤其是彼此之间关联起来的身份与关系,几乎要把她的脑袋撑破。
直到此刻,她才怨恨起,当初为何不多关注下她的老爹,以至于到现在,想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她恼恨的捶头,却听到旁边一阵轻笑,努着个小嘴瞪过去,却见玉子倾和云修正笑着看向自己,让她瞬间觉得,这样的举动倍显幼稚。
她讪讪然收回了手,板着一张脸,不悦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二人一直都在此处,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迷,没有看到我俩而已。”玉子倾迎上前,淡淡道。
顾惜若有些莫名的打量着他,忆及岐城时的分歧,心中颇是汗颜。
她很想问问,明遥有没有也回了苍京,可碍于此刻少有的静好气氛,也不舍得提起这样沮丧的话题,只冲他点点头,干笑了几下,便不再多问。
许是看穿她心中所想,玉子倾倒是主动说道:“明遥没跟我回苍京。我离开岐城的前一晚,她就已经走了。”
走了?
顾惜若讶异的看着他,颇是不解道:“可知道走去哪里了?”
玉子倾摇摇头,神情略显沮丧,与她说了几句话后,便悻悻然的离开。
顾惜若心里也很无奈,人都走了,玉子倾居然还如此念念不忘,可真是教人不可思议。
看来,当初明遥给玉子倾所下的东西,也真的是厉害。
所下的东西……
她脑中倏地白光闪过,莫名想起了某个人,顿觉这东西也不是就令人束手无策的。
或许,还有其他的方法,将玉子倾的情感从明遥身上扯开。
“王妃,你这目光可得收回来了,否则被王爷看到,估计情况会不大妙。”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直静默不语的云修却突然开口,可任谁都可以听出,其中的揶揄意味。
顾惜若狂,很想说,其实情况不大妙,她也不会担心,横竖有的是法子去解释清楚。
可在对上云修那谪仙般无欲无求仿若能看穿心中所想的眼睛,顿觉这样有歧义的话不宜说出来,只讪讪然道:“多谢表哥提醒了。若是无事,我就先告辞了。”
语毕,她也不福身,转过身就要大步离去。
“等等,”云修忽然叫住了她,抿唇思索了下,才缓缓道,“你若是想要研习东梁国的阵法,我那里有很多相关的书籍,可以借给你翻阅。”
顾惜若挑眉,她可不认为,以她和对方的关系,能够好到他会为她着想的地步。
那是为什么?
云修随即也道:“那日,青冥见你失踪后,便回王府求救,恰逢表弟入宫,无法及时赶去,就只好由我和南阳侯去护国寺寻你了。你所住的护国寺厢房里的书籍,皆不是真的,多学了恐有害处。”
简短的几句话,也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顾惜若心中一动,想到方才的疑问,思忖着道:“那你可知道,最后云隐那臭和尚去了何处?”
“不知。”云修摇了摇头,看到顾惜若一脸沮丧,又补充道,“当时,知道这个云隐和尚有问题时,我和南阳侯也紧追慢赶的四下搜寻,才发现顾将军正和云隐此人缠斗。奈何云隐深藏不漏,竟在关键时刻消失逃走,我们欲要追寻,却是遍寻不得。”
顾惜若闻言了然。
如此说来,当日云隐在进入阵法之前,的确经历过一场恶战。
可当时,顾不是已经回了苍京了,为何在云修等人皆找不到的情况下,还能缠住云隐?
越想下去,她脑袋里思绪就越乱,到了最后,她狠狠甩头,深呼吸,不再去想其中的关系。
所幸,云隐已经死去,不会再对她和她所在乎的人造成什么威胁。
不经意抬眸,看到云修狐疑的目光,她心下微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颇是不好意思,“多谢表哥将此间过程告诉我,也省去了我去查探所花费的气力。”
云修讶然一笑,摇了摇头,随即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就算我不说,若你去问表弟,他肯定也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你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后怕。
自己如此“好心”,会不会成了某个人眼里的“多管闲事”了?
忽觉背后有脚步声走近,他顿时纪灵灵打了个寒颤,冲顾惜若随口说了句“回头我把书籍送给你”后,也不跟身后的人打招呼,脚下像是生了风似的跑了。
顾惜若指着他,满是疑惑不解,冲来人问道:“段某人,你是打他了,还是怎么咬他了?为何一见到你,他就落荒而逃了?”
“我哪里知道?”段天谌揽过她,拿额头亲昵的蹭着她的,语带暧昧,“若若,我要申明一点。从小到大,我只咬过一个人。以后也只会是那一个人。所以,你实在是不必担心。”
顾惜若脸色腾的红起来,恼怒的瞪着他,手下使劲儿的拧着他的胳膊肘。
这人,真是越来越没脸皮了。
这样的话,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口?
他难道忘记了他的尊贵身份了?
“若若,这跟身份没关系。”许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某人继续厚颜无耻道,“这是你我恩爱的表现……”
顾惜若强忍住呕吐的欲望,狐疑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使劲儿的撕扯着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