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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和秦王定亲,难道我们颜家不是秦王殿下的人吗?”她的声音低低的,这句话都没在马车里留下余音,很快就散去。
“不!本太傅乃国之辅臣,三公之一,我们颜家谁的人都不是,这就是我们颜家的态度。你和秦王殿下虽然订了亲,可除此之外便不能有任何联系。”
顾全大局,表明态度,祖父何尝不是在保全颜家?
“祖父,含玉明白。”颜含玉神情亦是认真无比,“含玉也知道,祖父不想我跟秦王走的近,是不想让我置身于危险之中。祖父,谢谢你!但是秦王要走的这条路不管多凶险,含玉都想陪着他,含玉有祖父疼爱,有母亲关心,含玉有亲人在身边,可是他谁都没有,只有我。”
或许他还有一个母妃,可是谁又知道那个身在皇廷的皇后娘娘是否是真心待他的?毕竟那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个作为嫡亲的皇叔都一直不想让他活着,更何况是那个毫无血亲关系的嫡母呢?
“祖父,我不会不顾家族,我都明白的。”
“你这个孩子”颜老爷无声一叹,便不再多说,继续闭上了眼。
早慧是好事,可是有时候太聪明也会让人心疼。
过了一会儿,颜含玉又开口,“祖父,我下去逛会儿街市再回去,可好?”
“哼,逛街市?”
“嗯,逛街市。”
颜老爷这会儿没拒绝,“去吧,别太晚回去,天色也不早了。”
“停车!”颜老爷话音刚落,就听颜含玉道,“祖父,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去的。”
秦王府。
刚端着一个托盘准备进屋子的赵峰看到踏进院子的俏丽身姿,不正是颜家大小姐?
他提气刚要开口。
颜含玉忙举起食指放在唇上,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走到赵峰跟前,见他手中托盘上摆的几个药瓶,显然是准备进去的,颜含玉压低了声音,“你们家主子还没换药吗?”
“正准备换了。”赵峰亦低着声音,实在不知道这个小祖宗悄悄跟他说话是几个意思。
“这都回府有一会儿,怎么到现在才换药?”
赵峰觉得委屈,他们主子到现在才肯换药他能怎么办?还能用强的不成?
“大小姐应该问我们主子去”
“赵峰,你在跟谁说话?”突兀的从房间里传来低缓的声音。
赵峰接到颜大小姐的神情,扬声道,“哦哦,飞来一只鸟,属下赶它走呢!”
颜含玉瞪着他,朝他无声的开口,“我是鸟吗?”
他真是冤枉啊!不让人说来了就算了,还不肯他编理由?
“进来吧。”
“是!”
拿走了赵峰手里的托盘,“去,打温水来。”朝着赵峰,颜含玉用口型又说了一句。
赵峰无声离开。
颜含玉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就摆在那边出去吧。”
他的声音明显比先前还要虚弱。
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颜含玉走到门前掩了门。
靠在门前,颜含玉进退不是。
是看着他换药呢?还是帮着他换药?
隔着屏风,但见里面的人身如玉树,挺直的站着,一件衫一件衫的褪去。
“咳咳。”里面的人咳了两声,又捂着肩,弯身坐在榻前。
他静静的坐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直到门外传来声音,“主子,属下打了热水来。”
“嗯,进来。”
赵峰推门进来,但见屏风后隐隐约约的只有一个人端坐着,哪有颜家大小姐的影子?
四处找了找,回头,却见在门口靠着一个人。
主子到现在都不知道颜家大小姐来?颜大小姐这是准备给他家主子一个惊喜?
“主子,水来了,该换药了。”赵峰提醒了一句。
“嗯,知道。”屏风后的人似是刚睡醒的状态。
提醒过之后,赵峰从房间里退出去。
颀长的身形又立起,背着身准备褪去长衫时,伸出的指尖触到一片温软,转身的一瞬间,但见身后站着心中所想之人。
“我帮你。”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拥在怀里,只想知道此刻站在身边的人是否真实。
“你,你小心碰倒伤口。”颜含玉急忙提醒。
“玉儿?”
“是我,我来了。但是,你要先松开我,松开说话行不行?”她的声音软的不像话。
“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赵峰怎么没说?”
他的唇色苍白,面色也暗了不少,说话明显乏力。
颜含玉低声道,“不想跟你说话,作为病人不听话,大夫只能亲自来了。”
颜含玉才刚说完,就听门口传来声音,径直推门而入,“大夫来了,大夫在这里。”
说话的同时,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匆匆进来。
两双目光抬起看着。
说起大夫,还真的来了大夫,来的还真是巧。
“颜家的小丫头在啊!”
“孙老有礼。”
“小丫头在,老头子我也轻松了。听说你医术不错,你忙。”
孙老虽然这么说着,却径直坐在旁边,一副准备观看的架势。
颜含玉可不好意思就这么把人给赶走。
这会儿面对着一个衣衫半解的男子,还是受了伤的心上人,颜含玉生生的压住心底的旖旎。
他哪里是伤在肩头,伤处都快靠近胸口了,胸前缠上的一层纱布浸透了一层血,晕染开一片血色,几层上衫都是血迹。
“玉儿,你在外面等一会儿可好?让孙老来。”
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看到伤处。
“不想说话。”看着大片血迹,颜含玉是真的不想说话,手中的动作却未停。
“玉儿。”
“别动!”被颜含玉制止。
她执意不肯离开,赵贤拿她没有办法,抬头看孙老,孙老坐那里更碍眼。
“孙老,你下去休息吧。”
“不需要老头子就让老头子走,老头子就不走。”
“”孙老确定不是留下来看他笑话的?
“别说话!”又被颜含玉制止。
深刻的伤痕就在胸上方的位置,伤口深的翻开了白肉。
颜含玉手里的动作轻的不敢落下,后来再也没忍住,一边哭一边给他上药。
(。)
第三百六十五章()
独处清池溢远香,一段柔肠,半亩荷塘。水波渗透绿衣裳,玉骨生凉,星眼流芳。
暮光浅浅,微风徐徐,一阵阵木夹杂的幽香似有似无。
少女柔软的喃喃细语和清浅的说话声夹杂在一起,犹如优美的乐章。
“孙老什么时候走的?”
“早就走了。孙老最听不得小丫头哭。”
颜含玉吸了吸鼻子,十足的委屈模样,她实在忍不住嘛。
“玉儿。”
“嗯?”她抬眼,浓长的睫毛翘起,一双漂亮的眼此刻红红的,掩盖了黑色瞳仁的深邃。
他俯身,温热的唇凑在她的眼眸上。
她颤巍巍的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像是扑闪的幺蛾子。
酥麻的感觉惹的她娇笑一声,忙低头躲闪。
他勾唇轻笑,长臂扬起,揽着她的腰身,让她靠在怀中。
她根本不敢靠着他,生怕碰了他的伤口。
“你要好好养伤。”
“嗯。”他应。
“我不想你受伤。”
“我知道。”
“你是不是要去对战契丹?”
“此去非去不可。”他从来不是有野心之人,他没有问鼎的雄心,只想还朝堂一个清明,给自己一个安稳。
要活着,要在朝堂立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他就必须要去。
兵权在手才是最重要的。
颜含玉清楚这一点,一时间压在心里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战场凶险,她不想他去冒险,可是他又非去不可。
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更是暗涌连连。
“曹阿娇死了,曹将军怕是要和你离心了。”
曹阿娇之死,最心痛的莫过于曹家人。
就算此事与秦王没有一丝关系,可是从此以后曹家跟秦王的关系再不可能安然。
“我有分寸。”
“杀你的刺客呢?”
“死了,他们是死士,什么都查不到。”
用死士去刺杀秦王,分明是不想让秦王有活命的机会。
“齐王这次回京,难不成他也要去对战契丹不成?”颜含玉仰面问他。
“齐王叔未明心迹,但他突然回来,很可能就是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