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鵷再次摇头,道:“我想去九爷府上,有日子没见到若清和凤儿,心里怪想的。”
见若鵷这般,几个人自是不肯,怎奈若鵷执拗,到底是让她随九阿哥回了府。
若清不见她,她知道,若清躲她,她也知道,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若清不说,她总要问明白。
跟着九阿哥一路进了若清院子,有丫头见若鵷跟在后头,想要进屋通禀,叫九阿哥喊住了。
屋里头,若清正抱着凤儿逗弄,嘴边虽含着笑,眉头却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瞧她的样子,想来也不好过。
屋里头的婢女给九阿哥和若鵷请安,若清闻声看来,眼中各种情绪闪过,让若鵷一下子捉捏不住。而后,只剩下清冷。
九阿哥说了两句话,先离去了,带走了一屋子的婢女,只剩下若鵷与若清两人在屋里头,还有悠床里头的凤儿。
“若清,这些日子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怎么一直不肯见我?”与若清的交情,让若鵷没有拐弯抹角,而回应她的,只有残留在空气中的余音。
“若清,你若是恼我,且同我说说明白,不要这样闷着,你心里头不好受,我也摸不清门道,我们两人,须得这样吗?”若鵷急火上来,眼前有些发黑,扶住了一旁的椅背坐下来。
“若清,你若不喜我常常来看凤儿,我不看就是,凤儿是养在你这里的,谁也抢不去的。”若鵷左思右想,也就想出凤儿这一个原因,也许是自己来的次数太多了,又过于喜爱凤儿,若清是古代女子,入府以来不曾为九阿哥诞下子嗣,因而将凤儿看得比谁都重,自己这般言行怕是叫她生了惶恐,生怕自己将凤儿抱走。
听见若鵷提到凤儿,若清终是有了反应,她见凤儿已经被哄睡了,才直起身,瞧向若鵷道:“若鵷格格言重了,您是皇家的格格,妾身不过是个妾室,不敢同格格问罪,更不要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格格纡尊降贵,是妾身莫大的荣幸,只恐妾身招待不周,格格还是请回吧。”
“这样看来,你是真的恼我了,可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倒是给我个明白话儿,就算我求不得你的原谅,也让我知道个因由。”若鵷实在想不通,往日里贤淑温柔的若清怎么今日竟会说出这些个刻薄话来,到底是怎样的厌恶才让她肯如此自降身价、口出恶言?
可是若清又恢复了方才模样,坐在凤儿的悠床边上,只低头哄着凤儿,再不肯回应若鵷一句半句。
若鵷认定若清如此举动,若非不得已,便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软下语气同若清好言相问。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若鵷从二人初相识到分赴红墙,从王府一别到年初重逢,一一讲过,还有若清的荷包,若鵷的兔子手帕,以及两人为了帮怀嬴做出的种种努力,喜的忧的,欢笑的难过的,她唯恐落下一件。
日头西沉,不知何时,有婢女进来上了灯,若鵷瞧见那火苗,似乎有好几支重重叠叠,合上再又分开,恍得她眼晕。
别开眼,若鵷轻声道:“若清,你我初入宫闱之时,我便视你为知己,这些年来,在宫中什么样的人都遇见过,可是谁都没能让我将你从我的记忆里抹掉,你呢?你就真的要和我断了这份情谊吗?甚至不肯告诉我是为什么?”前倾了身子抓住若清的手,若鵷急切道,“若清,你若有难处,和我说出来,我知你的性子,断不会做些没来由的事,不要闷在自个心里好不好?”
一滴泪落在若鵷的手背上,若鵷手上轻颤,见若清颊上清泪落下,却没有抬手去擦,而是别过头,狠狠道:“往日情谊,皆是年幼,若鵷格格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若鵷怔在当场,连若清的手何时抽走都不知晓。
不知怎么的,凤儿突然哭闹起来,若清赶忙起身将凤儿从悠床里头抱出来,不停哄着。
若鵷愣愣起身,转了步子,往门口走,待若清哄住了凤儿,抬眼瞧时,若鵷已然走到了门口。
“若鵷……”鬼使神差的,她唤出口,却又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若鵷因着这一声,顿住步子,却久久不闻下文,终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手搭在门闩上,若鵷没有回头,轻声道:“不怪你。”
门窗紧闭,那三个字却好似由一阵风带了过来,若清猛地瞠目,而后大步过去,急急扯住若鵷,道:“别走。”
若鵷低头看向抓着自个袖口的那只手,过了许久也不曾拿开,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若清。
“别走。”若清见若鵷看向自个,忙又开口道。
笑了笑,若鵷轻声道:“今日坐了许久有些个乏了,明日晌午我再来看你。”
“一言为定?”若清也看出若鵷脸色愈发不好,不忍再留她。
“一言为定。”若鵷轻轻颔首。
甫一扣上屋门,若鵷腿上虚软,沿着屋门滑坐了下去。屋外的婢女见了,忙上前来。若鵷忙不迭止住几人的声音,就怕叫若清听见。
“扶我出院子。”若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可是格格,您身子这么虚弱,还是奴婢禀告主子一声吧。”银珠道。
“扶我出去,不许叫若清知道!”压低着嗓音,硬生生抛出一句话,若鵷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银珠见若鵷坚持,点了两名婢女留在院子里头伺候,自己则领了另外一个婢女搀着若鵷出去。
“格格,您这个样子,怕是走不了路的,奴婢还是……”银珠搀着若鵷往府门走,低头却见若鵷不知何时已然昏了过去,失声叫道,“格格?若鹓格格!”
第九十三章 幼儿早殇()
“若鵷格格的身子如何?”厢房里,九阿哥询问才为若鵷诊过脉的太医道。
“回九爷的话,格格身子有旧疾,加之近来气郁血滞、饮食不佳,身子极为虚弱,微臣方才替格格诊视,有一处颇为怪异。”太医攒眉道。
“何处不妥?”九阿哥问道。
“格格养在闺中,可据微臣观察,竟有血气逆行,充盈四肢之象,且已有些时日,实在令微臣不解。”太医疑惑道。
听太医如此讲,九阿哥心里有了点数,命太医到一旁开方子,自个进了里间,问服侍在侧的婢女道:“方才给格格换衣裳,格格身上可还有什么伤?”
“回爷的话,奴婢方才替格格擦身子,瞧见格格双臂有些红肿,手指上结上了厚厚的茧子,掌心儿也有不少伤口,有几道伤口很深,还没有完全愈合。另外格格腿间有伤,想是长时间磨出来的,有结了痂子的,还有的地方是新伤,其他地方还有些零散的伤口。”婢女躬身答道。
“都下去吧。”九阿哥挥了挥手道。
一屋子人退出去,霎时显得屋中有些冷清。床榻上,若鵷正静静躺着,面色泛白,那双眼睛紧紧阖着,好似怎样也不肯睁开一般。
九阿哥坐到床边,执起若鵷的右手,摊开手心,那些伤痕格外刺眼,紫色褐色间或是鲜红色,深深浅浅,条条道道。
“她那般对你,你还如此上心?皇阿玛夸你伶俐,八哥欣赏你的聪慧,可我偏瞧着你比谁都傻气!值得吗?”想起她曾弹过的筝曲,从没亲眼瞧见过,却能想象是怎样的素手染香,袅袅婷婷。这双手,是他最喜却也最妒的,这双手为八哥誊过诗词,为十三弟酿过梅花酒,为十弟绣过荷包,为十七弟做过吃食,甚至落湄生辰时,大丫头为落湄弹的那首曲儿也是她教的,如今,这双手又为了若清执起了缰绳挽起了弓。可这双手,为他做过什么?!每次见了他,她就忙不迭地躲了,他是洪水猛兽,还是毒蛇蜈蚣,竟让她怕成这个模样?!
想到这,九阿哥便一阵气闷,撇下若鵷的手。许是磕痛了,若鵷沉睡中蹙了蹙眉头。九阿哥一瞬的不忍,身子才动又止住,吐出几个字来:“不识好歹!”随即起身出了里间,撂下一句“好生伺候着”便出了屋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自回清朝以来,若鵷数次流连病榻,可凶险如江南之行也不若这次给她的打击大。缠缠绵绵,半月过去,仍是未愈。
当日九阿哥府之事,若鵷自是不知晓,待她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康亲王府了。
三个月神经紧绷,三个月骑马挽弓,三个月食不知味,三个月的心思起起落落,如今好容易了了这一桩心事,若鵷只觉浑身绵软,到处伤痛,吃饭的时候竟是连筷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