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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翠柳在门外小声唤道。自从小姐回来之后，一直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也不让她进去服侍，眼看着就到了吃午膳的时候，翠柳这才出声提醒，免得饿到了小姐。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传出声音，“进来。”
翠柳推门进去，发现小姐已经安静地坐在了桌子旁边，虽看着冷清，倒也没了刚才的沉默。
“传膳吧。”芮颜仔细地收起那幅画，妥帖地放进了抽屉中。
“是，小姐。”看到恢复如常的小姐，翠柳也放心下来，一边布置菜色，一边开心地说道：“小姐，赶紧吃吧，不过却没有侯府上的菜色好。”看到桌上精致的四菜一汤，翠柳还是有点小嫌弃。原本还觉得国公府的菜色真是不错，可一和小姐在侯府上吃的，立马就产生了高下。等递给芮颜筷子时，翠柳突然有点不确定地说道：“小姐，再过半月就是你的生辰了，以往都是我煮面一碗，可如今……”翠柳之所以有点犹豫，只因为她也知道小姐的生辰正是夫人的忌日。自从小姐懂事之后，每到往年的这个时候，小姐都会不开心，每年在生辰那日，如果不是自己死命劝着让她吃面，小姐可能连一口都不会吃。现如今她们又到了国公府，也不知道府上会怎么安排。
“生辰……”芮颜刚夹了一筷子菜，就听到翠柳这么说道，才知道原来马上就是她自己的生辰了，而这生辰之日又那么特殊……
放下手中的筷子，芮颜仔细思量了一番，心中已有了计较。
看到芮颜刚拿起筷子就又放下了，翠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姐，都是翠柳的不是，这还早着呢，就说出来堵小姐的心，你就忘记翠柳刚才说的吧。”
“傻丫头，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好好吃饭。”
十三、改观（）
心里已确定主意的芮颜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开始不注意，如今还真觉得饿了，看到翠柳还楞在一边，说道：“还不坐下吃。”
看到重新如常的芮颜，翠柳又欢快起来，也在心里确定小姐果然和之前的不一样了，虽然有时候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她很喜欢如今的小姐。
主仆俩虽没多少交谈，一顿饭倒也吃的欢快。
拿上买来的五幅字画的其中唯一的一幅字，芮颜就带着翠柳前往老国公夫人的融安堂了。当初在挑选这些字画的真迹时，她也不是随意挑选的，就比如现在的这幅佛语字帖。还记得当初父亲在教自己诗书史经时，还不时地教自己一些奇怪的东西，如佛经、易理等，当初她十分不理解，如今她却要感谢父亲了，真到用时才发觉多学多用。
“大小姐，老夫人午憩还未醒，你要不等下再过来吧。”蔡嬷嬷在一旁劝道。
芮颜坐在古朴的红木椅上纹丝不动，只说道：“不必了，是阿颜来早了，我就等祖母醒来就好。”
见芮颜没有回去的意思，蔡嬷嬷也不再多说，打量了一眼芮颜后就进内室去了。对于这个刚回府的大小姐，蔡嬷嬷感觉有点不可捉摸。虽然长相肖似已逝的原夫人，可性格却完全不一样。有时候她也奇怪，明明是在观里长大的孩子，这通身的气派却比府里长大的几位小姐还要华贵，面上的神情更是找不出一丝的不妥，让人也完全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老夫人，大小姐在外间等着，老奴劝过了，不过大小姐说等您起身。”蔡嬷嬷来到里间后轻声禀报道。
“哦，那就再让她等会儿吧。”老国公夫人依然斜斜的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并没有因为听说芮颜等着就起身了。她原是前太傅霍英之女，嫁于前瑞国公也是当初两人两情相悦的。对于老侯爷救了她的丈夫，她在心里也十分感激，所以当初应婉瑜嫁过来的时候她也是真心待她，希望以后一家人可以好好地过日子。虽然儿子从小中意的是柴惜语，她还因此好好说了学容一番。可没想到应婉瑜由于这事一直对学容亲近不起来。后来更是让她知道她对自己的儿子完全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从那之后，她对于应婉瑜就再也喜欢不起来了，如今看到长相肖似应婉瑜的芮颜，她也喜欢不起来，况且还是个命硬的。
一直躺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夫人见芮颜还在，才慢慢地起身，在蔡嬷嬷的服侍下收拾妥当去见了芮颜。
“祖母，阿颜打扰您休息了。”芮颜见老夫人出来，起身迎了一迎。
“无事，有什么事吗？”老夫人坐下后接过大丫鬟紫玉手中的茶盏，细细品了一口。
“阿颜今早无意中看到一幅字帖，是一幅佛经，当时就买了下来。因此回到国公府时才回了自己的院子细细辨析了一番，如今终于确定是真迹，才敢拿来献给祖母。没想到阿颜太专注了忘了时间，这不现在立马拿来献给您了。”芮颜微笑地拿过翠柳手中的那卷字，递给了蔡嬷嬷。
老夫人随手接过蔡嬷嬷手中的字卷打开一看，原本随意放松的神情一变，只见她慢慢低喃念着上面的内容，越来越激动，“这真的是真迹？”
“是，千真万确，阿颜已经辨析过了，的确是无言大师的真迹。”芮颜微微一笑，认真地望着老夫人。
“无言大师……难道是……”蔡嬷嬷在一旁也惊讶无比。
“不错，正是大通寺的创建者无言大师，想当年无言大师游遍全国和周边国家，最后才选定如今大通寺所在的地界传扬佛法，世人都知无言大师佛法精深，墨宝难得，这幅正是寥寥流传下来的其中一幅真迹。”芮颜娓娓道来其典故。
即使这位芮老夫人见识过不少的奇珍异宝，也被眼前的这幅字帖所震惊。她细细辨认着这些字，布满皱纹的双手细细摩挲着。等发现真和她曾经见过的无言大师的字迹一模一样时，激动道：“既然真的是真迹。”
“是，阿颜不敢欺瞒祖母，知祖母一心向佛，因此一看到这幅字后就忙买了下来，也不敢声张，生怕卖家后知后觉发现这是真迹呢。”芮颜略微打趣道。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芮老夫人的态度这才有所改变，看着眼前精致美丽的女子，发觉这孩子和她母亲不讨喜的性格似乎一点也不像，说话也亲切起来。“怪不得阿颜回来后一直待在容华居不肯出来了，却原来是一直辨析着这字呢。从你回到国公府也有一阵子了，祖母可准备了好东西留给你呢。”说着看向蔡嬷嬷道：“去把我那个紫檀盒子拿来。”
蔡嬷嬷还惊于无言大师的真迹时，听闻老夫人说道紫檀盒子又是一惊，心下暗暗回转过来，看来这大小姐是终于入了老夫人的眼了。随即也不敢耽误，忙拿了那盒子过来恭敬地递给了芮颜。
芮颜收下盒子大方地谢道：“阿颜多谢祖母赏赐。不过阿颜看这京城中有好些我早上经过的小店铺，阿颜想明日再出去转转，说不定又让阿颜捡着漏了。”
芮老夫人此时心情正好，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边芮颜主仆回到容华居后，翠柳喜道：“小姐，没想到一幅字老夫人就这么高兴，这盒子怪沉的，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是。”芮颜不甚在意地结果盒子随手打了开来。只见盒内满满都是首饰，玛瑙手串、碧玉簪子、红宝石耳环，其中还有一只白皙润滑的羊脂玉手镯。芮颜看清这些也惊讶地挑了挑眉。
不过对于首饰她一直没有太多的关注，只看了看就交给翠柳收起来。今日一怒之下买下了‘古’内的这些真迹，现在想来也确实是她现在需要的，手头富裕才能更容易办事。
十四、另谋（）
摸摸怀里厚厚的一叠银票，翠柳还是有点回不过神。她没想到昨日在那家小店内买的画居然可以卖这么多的钱，这还只是一幅画的价钱，直到现在她还晕晕乎乎的。
“小姐，下回我们还去那家小店铺买字画吧，然后再卖掉。”翠柳略显激动地说道，同时在脑海中想象以后的美好日子。
芮颜回头望了她一眼，有点失笑，“我们再去买，那家店的掌柜估计会把我们扫地出门。”芮颜想到那情景焕然一笑，不知为何脑海中却闪过一身红衣容颜绝色无双的男子。
“嗯，那掌柜肯定会把我们扫地出门的，昨日他都不想卖给我们，要不是后来的那位公子，我们肯定买不下这些字画。哇……那位公子可真好看啊……”翠柳想想就觉得赏心悦目，等回过神才想到原本要问的，“小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