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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错,但只能当做急救,少吃为妙。”
楚云裳示意绿萼把这瓶药给他:“尽量还是保持心平气和,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发火,对你身体没什么好处的。”
九方长渊微抿了抿唇角,不语。
他也不想常常吐血。
身为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血液流失过多对人体的坏处。
但每次,一关乎她的事情,他都会克制不住,即便理智十分清楚的明白自己不该动气,但还是忍不住,根本控制不了。
自己这么个样子,他也没办法。
楚云裳虽然不知道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难受起来要吐血,但见他不应承,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伸手要把楚喻抱过来:“吃饭吧。”
九方长渊不动。
楚云裳道:“把喻儿给我,我喂喻儿吃饭。”
他不理。
楚云裳再道:“听话,你刚犯过病,乖乖吃饭,不要让喻儿扰你。”
他不说话,只右手抱着楚喻,左手去拿勺子,舀了一勺热乎乎的奶羹就喂楚喻。
楚喻“啊呜”一口吃下,像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满足的眯起大眼睛。
唔。
好像看出了点什么。
干爹这是以为娘亲被别的男人亲了,这才吃醋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干爹好可爱啊。
楚喻悄悄地在心里给九方长渊的名字后又打了个满分。
观察细致,还会吃醋,这绝绝对对是个好男人啊,就是不知道干爹什么时候能转正成为亲爹了。
楚喻脑子里小心思转个不停,表面却看起来很乖巧的,九方长渊喂一勺奶羹,他就吃一口,“吧唧吧唧”吃得欢快,好像根本不懂大人之间的事。
楚云裳见这男人不知是在闹什么小脾气,她盯着他看了一眼,也没再啰嗦,转手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一顿早饭难得这样以一种诡异的气氛结束。
接着,绿萼等人将厨房收拾好了,便带着和回京时一样为数不多的行李,就跟在楚云裳的身后,要去听风小筑那边同赵氏辞别。
按照楚云裳的说法,他们去越王府住不久的,等越王伤一好就还是要回来住的,所以虽然没带走侯府里的一些东西,但想来楚玺也不会让赵氏随意的去动明月小筑里的设施。
至于楚玺,今日没听说他下朝后回来,倒也不用再去书房。
听风小筑。
以前九方长渊都是半夜来,所以赵氏是没见过他的。如今第一次见,知道这是越王府上的客卿,听说连越王都是十分的敬重他,赵氏没敢托大,见到九方长渊后,客客气气地让丫鬟奉茶:“公子亲自前来接人,辛苦了。”
九方长渊坐在上首,比楚云裳还要高那么一个位子。
他抬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尽管面上罩着黑纱,让人看不见他的脸,但仅凭他的动作,还是能感觉出这人定是出身高贵,只这么一个喝茶的动作,都能做得十分的赏心悦目,优雅好似天成。
他浅尝了一口,微蹙了蹙眉,觉着这里的茶果然没有楚云裳院里丫鬟泡的好喝。
九方长渊向来都是不如何会勉强自己的,当即便将茶盏放回桌案,没再去动,只道:“侯夫人言重了。越王殿下视七小姐为贵人,我这个当客卿的,自然也要以贵人之礼来迎接七小姐。既然七小姐已向侯夫人辞别,那我们也该离开了,越王府里,殿下怕是要等急了。”
赵氏如何看不出他不待见自己,端着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极不乐意的和她说话,像是她这个汝阳侯夫人,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似的,但念着他是越王府里的人,也没敢甩脸色。
只立即便站起身来,作势要送一送楚云裳:“公子说得对,越王殿下伤势要紧,云裳,你就快些走吧,莫要让殿下等急。”
正看好戏的楚云裳闻言从座位上站起身,朝着赵氏微微含身:“那母亲,云裳就先走了,等将越王的伤治好,云裳便立即回来继续孝敬您。”
赵氏道:“嗯,快些走吧,到了越王府上,做事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免得惹殿下不快。”
“云裳省得。”
“好了,走吧,母亲送送你。”
“谢谢母亲了。”
“我是你母亲,送你是应该的,这有什么好谢的。”
说着,几人前前后后的出了听风小筑,朝侯府大门走去。
其实赵氏巴不得楚云裳赶快走。
只要楚云裳走了,侯府里就没什么能左右楚天澈想法的人,届时举办家宴,将在外成家的少爷们都给召回来,没有楚云裳在府里搅合,赵氏有足够的信心,能让楚天澈松口答应接手世子和未来家主之位。
想想看,楚天澈开口,就以楚玺那雷厉风行的手段,他到时候再想反悔,还有用吗?
赵氏对明晚的家宴很是期待。
楚云裳是知道侯府里要举行一场家宴的,但她现在要去越王府住,不得越王同意,就不能回来参加家宴,倒也就不关心这家宴了。
反正赵氏打的那些小算盘,她就算不提醒,楚天澈也是知道的。楚天澈既然压根就没想过要接手那两个位置,只想将侯府里的水给彻底搅浑,那么,想来这么一场家宴,也是无法让楚天澈改变想法。
估计他还是会呆在相府里不会回来。
赵氏这算是多此一举了。
赵氏将楚云裳送到门口,眼看着要上马车了,她却是扯着楚云裳的手,絮絮叨叨的叮嘱着,要楚云裳去了越王府,一定要老老实实的为越王治伤,绝不能做出什么让越王不高兴的事情来,当然,也一定要全了出身侯府的面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她真的担心楚云裳一样,完全就是个贤妻良母的表现。
这样的她,看在侯府外经过的路人眼中,果然让人觉得这汝阳侯夫人,其实还是很端庄识大体的,明知楚云裳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至少也还是做足了面子,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楚云裳难堪。
这和当初楚云裳刚回京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一样。
看来是楚云裳近来的手段,让她知道前者是不好对付的,也就暂时的偃旗息鼓,没敢表现出什么来了。
赵氏铁着心要演戏,楚云裳也由得她去,一点都不显耐烦的听她絮叨,还不时的点点头应下,姿态温良柔顺,看在人眼中,立时又忍不住感叹这楚七小姐果然是不好对付的,看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很尊敬赵氏呢。
不过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楚云裳看起来好似什么都不在意,没什么太过深重的心机,但实则却是个真正有手段的人,敢和她对上的,少不得要被算计掉一层皮。
“母女”两个各怀鬼胎的演戏,让人不得不感慨,这出身世家宅门里的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末了,眼角瞥见九方长渊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赵氏终于堪堪止了话口,佯装不舍的松开手:“好了,母亲再说下去,说个一天一夜恐怕也说不完。快些上车吧,母亲等着你回来。”
楚云裳朝着她再福了一福:“云裳这就走了。外头风大,母亲快回去吧,切莫着凉。”
“嗯,快上车吧。”
楚云裳抱着楚喻上车,九方长渊也是跟着坐上去,绿萼等人则是坐上另一辆马车。
至于花雉,这回九方长渊过来,无影也是来了,他早跟无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想来离马车是不远的,以便出现什么事情都可以及时过来。
最后是大白。
这家伙不知是怎么了,这回竟然不愿意坐车了,而是跟大憨凑在了一块,一副要和大憨一起拉车的样子。
越王府来的这个车夫显然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见大白这头狼跟大憨这匹马居然粘得如此之紧,也没表现出什么来,只动作干脆的取出了另一副缰绳,作势就要往大白身上套。
大白果然也没怎样,乖乖地被车夫安上缰绳,就同它身边的大憨一样,暂时性的成为了一匹拉车的“马”。
如果不是它四肢着地的身高没有大憨这匹纯种的马要高,它看起来真的跟匹白马没什么两样。
大憨“希律律”的嘶鸣出声,嘴咧得大大的,看那样子,是在笑话大白。
大白冲着它龇了龇牙,森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隐隐透出一股血腥的味道,看得周围的路人都觉胆寒,可大憨却像是根本没感受到它的威胁一样,只兀自继续“希律律”的笑着,还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