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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权在你手上。你可以选择安稳过完平淡无波澜的一生，忘记仇恨，上大学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奉养辛劳了一辈子的母亲。一边是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母亲，另一边不过是跟你相处没多长时间没有什么感情的父亲，他最大的价值就是让你来到这个世间以及救了你们母子的性命。”龙天沐声音放低，他身子凑近刘方正，带有蛊惑的意味，“另外一条路很可能是一条不归路。对方权大势大但你一穷二白孤军奋战，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曾经犯下这么一桩血债，他在你看得见的地方享受着人们的尊敬，而你的每一次申诉都可能被当成污蔑。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就意味着你可能要抛弃良知抛弃，头破血流地前行，前方昏暗不明看不到未来……”
龙天沐向后一倚靠在沙发上，他双手交叠，看起来很理解刘方正也很能感同身受，“一条生路，一条死路，我想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说，你也是个普通人，我非常能理解你的想法。活在温室里的孩子贪生怕死一些很正常，我就祝你前路平坦光明，夜里做个无愧于心的好梦。”
“等等。”
刘方正拦住起身欲走的龙天沐，他声音嘶哑，眼睛通红双拳紧握，“我答应你。”
龙天沐勾唇一笑，把机票和纸条推向刘方正，“我等你的消息。”
很快刘方正就见到了严戎，无论当年还是现在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个老人居然是那样心狠手辣的刽子手。时隔多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想必严戎也认不出他就是当年那个指路的小男孩。
严戎穿着一身黑色的太极服，看起来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这几年过得很舒心，缠绕他心头多年的旧事也有了眉目，颜秋意又很孝顺，老人家眉目间杀气全无，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区大爷。
严戎早就注意到刘方正了，这孩子傻傻的在日头底下看了半天，还时不时的打量他。
“孩子，这里日头毒，你找个阴凉地方呆着吧，你身子不好受不住的。”严戎的目光隐晦的扫过刘方正的脚。
刘方正勉强自己笑了一下，“我知道的。”
他的脑海里涌上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拦住严戎，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恨意表现的太过明显，“老先生，我正在做一个调查报告，您能帮我个忙吗？”
严戎没有多想，“没问题，小伙子我们到树荫底下去说吧，老头子不怕热，但是你看你这一头汗，晒得嗓子都哑了。”
“不用了，在这就可以。”刘方正一字一顿说道，“您这一辈子有没有后悔的事情，或者说有没有对不起的人？”
严戎笑容一僵，他打量了刘方正一下，蓦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有，我有对不起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刘方正心头狠狠一跳，他故作不在意地问道，“那他们是谁，跟您什么关系呢。”
严戎叹了口气，听起来很是伤怀，“我对不起他们母子，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他们也不至于在火灾中无辜横死。”
夜幕低垂，树林间温度骤降，安全区域内只有刘方正和颜秋意两个人在，其他人都识相的避开了。
刘方正苦笑，“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大义凛然的替他洗白吗？”
第五百六十九章 凶残的是谁（）
Chapter569
“严戎他该死！他怎么还有脸面逍遥的活在这世上？总有一天我要……我一定会杀了他的。”最后一句近乎耳语若非她耳力极佳恐怕就要漏听了。
有那么一瞬间，颜秋意坚定的信心产生了动摇，可是下一秒……
“我仍然坚持我的立场。是与否结果是五五之分，除非我师父亲口承认，否则我不会对此做任何评价。”颜秋意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个为自己爱豆摇旗呐喊的脑残粉，唯一的区别在于别人是盲目自信，她是有理有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师父真的是害的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那自然该有法律制裁他。刘方正，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灌输的这个思想——你不是替天行道的大侠，也不是制裁恶人的义警，本来就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并没有权利去审判别人，也没有权力凌驾于法律之上随便取人性命。”
此刻的刘方正明显不太正常，偏偏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
等等！
这种状况是……
催眠？
颜秋意心里一紧开始回忆，刘方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
从加试一开始，不，那个时候他很正常。还是跟恶狼搏斗的时候，可那时他神色清明……颜秋意眼眸一亮，从她说到严戎这个名字的时候，刘方正的状态就越来越不对，整个人开始亢奋激昂起来。所以，对方对他的催眠触发点就在严戎身上。而谁会提到这个名字呢，毫无疑问，这个人选只能是她——能猜到跟刘方正有深仇大恨的人是严戎的，就只有她。颜秋意感觉脊背发麻，她现在真的体会到刘方正的意思了。
龙天沐这个人不止深不可测，还邪性的让人害怕。
说到催眠，颜秋意又想起个人来，容怀，他被人催眠很多年，幕后黑手会不会跟刘方正这次的是同一个人？
……
尚秀丽他们几个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拎着被打的半残的武湄回来了。只是他们刚一踏进这个地界，就发现气氛有点奇怪，颜秋意冲她做了个手势，尚秀丽立马会意。她拦住唐淮跟萧凌杉，“等等，伊伊那边还没完事，先不要过去。“
于是尚秀丽萧凌杉和唐淮，哦，还有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武湄就看到颜秋意十分凶残的抽了刘方正左脸一巴掌，又冲着他右脸狠狠来了一些，刘方正全程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小颜同学又朝着刘方正腿部中间来了一下。
隔的老远他们都能听见刘方正的惨叫。
另外的三个男士都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腿，而尚秀丽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感觉好像新学到一招呢。
“颜秋意，你干什么！”刘方正捂着不可描述的某处控诉到，“什么仇什么怨你要下这么大狠手。”
颜秋意蹲下，手撑在膝盖上，“哟，醒了，清醒的感觉怎么样？”
刘方正讶然，“你……你说什么，什么清醒？”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遂急切地问，“我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没什么，不过是把你心里隐藏的黑暗心思说出来罢了。”颜秋意语气凉凉的，“你要你要当大侠，当义警，替天行道弄死我师父……”她转头看他，露出个冷笑，“你要弄死的人里还有一个我。没印象了？”
刘方正摇摇头，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懵，“我说了这些？”
“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没有，我怎么会这样胡说八道！就算那个人有罪也不该我来审判他，而且你全然不知情，我怎么会想要害你呢。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怎么可能呢！”
恢复理智的刘方正果然正常多了，果然刚才那么偏激的态度是有人故意催眠他，要是她没有发现，那之后会发生什么还未可知。一个对严戎满怀恨意的人，这样一个人被催眠之后又被她的一句话打开禁制，如果真的发生什么，颜秋意甚至觉得那一切错都在她——无论出事的人是严戎还是刘方正。
“没有印象就对了，因为刚才的话有一半是我编的。”她没什么诚意地补了一句，“就是弄死我那一半。”
刘方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可是他随后立马抓住了重点，“等等，你说一半？那另一半是……”
“是你亲口说的。”
刘方正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只知道自己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清醒，却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话。难道……这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没有任由他胡思乱想，颜秋意直接替他解惑了。
“没那么夸张，你不过是被人催眠了。只要提到‘严戎’两个字你就像被打开开关一样，想要杀人的念头野草一样疯长停都停不下来。”
催眠？怎么会！刘方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知道颜秋意不可能骗他，只是他是什么时候中招的他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事实上刘方正也不是全无理智的，最起码他之前说话很有条理性，这就导致处于震惊状态之中的颜秋意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妥。
“应该是你最近接触的人，换句话说龙天沐和龙天沐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