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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绰君,你不要欺人太甚!”
何绰君唇角一勾,似是嘲弄:“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我的孩子,一定要有一个名分。”葛素近乎癫狂,手狠狠一提,何绰君裙角一动。
身子一重,何绰君一时难以设防,唯一的反应便是用手肘撑住,尽量着地之时不接触肚子。
手肘一痛,何绰君身子力量几乎被抽离,腹中痛到痉挛。却还是要护住自己的肚子,手一掀,便要让葛素离开她。
葛素手一松,人亦被这道力量逼得后退了几步。
何绰君喊叫不出,只觉身子被抽离一般。
此刻的她,只能自己找人来救。她的孩子,不能就这样离开她。
额头冷汗直冒,却要让自己冷静,眼睛一尖,抓了桌布的一角,花了全部力气一拽,桌上的茶杯茶壶一股脑儿的全都落到地上,砸的粉碎。
葛素被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她也只是一时鬼使神差,此刻见着这情景,方觉自己方才做了这样的出格事。
碧绰苑内室的门被推开,温千山见到何绰君身下涌现出的粘稠鲜艳的殷红,又见葛素如此惊慌失措的神色。一时愣住,却又及时反应过来,抱了何绰君便召人传府里一直备着的稳婆。
葛素惊魂未定,看着温千山紧张抱着何绰君的背影远远而去,手亦是抚上了自己隆起的腹部,瘫倒在地,痛苦j□j。
大和三年的那一天,温清玉与温衔同日降生,温清玉年长两个时辰。
何绰君下身涌了太多血,元气大伤,身子大不如前。因为葛素的事情,她对温千山已经失去了信心。她不是个多小气的人,若他亲口跟她说要纳妾,她便是多难受都会同意,便如为了他的子嗣同意古氏进门一样。
可是这样的先斩后奏,她却倨傲着不肯认输。
此后,何绰君便一直深居简出,避开温千山。掌家之权轻弃,自此两耳不闻。
而葛素,在生下温衔后没有多久便去了,始终没有熬到被温家承认的时候。
温千山被拦在门外多次,便也心中愧疚,自此不进碧绰苑搅她清净。
十七年,何绰君的性子愈发淡薄,笑意也几乎没有,便是那些性子都被压得棱角全无。
……
温清玉听着安子这样一说,方觉温千山与何氏二人之间如此疏离的交流也是有些缘由。
女子一生的期望,便是她看重的那个男子。何氏倾覆了终身,可以不顾名声,不顾性命都要保全温千山。然而真心被踩在脚下,又如何能不心伤?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们自是回不去初见模样了。
“小姐,时隔多年,夫人不想听到这些事情。”安子低着声音道。
温清玉低垂着眸,沉吟着。轻应一声:“我知道。”
却原来,看上去温婉良善、弱如扶柳一般何氏,也曾经那样骄傲过。也可以笑得一脸明媚手段凌厉。
“落雨阁之事,夫人都知道了。”安子道。
温清玉一怔。说来安子最最看顾的便是何氏,当日落雨阁闹蛇之事的因由,想来安子也不会瞒着。
“小姐现在是夫人最后的期盼。”安子落下一句,便轻声告退。
看着窗外疏疏落落树叶印下的斑驳黑影,温清玉眼神迷离。
何氏也曾经那样女儿家心性过。
只是她心中那个良人,不是真正的良人。
古兰园里,温清许似才缓过了神:“娘你说得都是真的?”
“听来似乎很不可置信,但是她真的就这样做了。大着肚子去山木岭救你爹。”古氏声音飘远,回忆绵长。
古氏口中那个手段狠辣、性子倨傲的女子真就是温府的主母么?
温清许皱着眉。
“是不是听着觉得有个人跟她很像?”古氏道。
那个人是……
“邵音很像她,很像当初那个性子没有磨平的她。”古氏苦笑一声,“怀念着从前拥有却没珍惜的东西,是人的本能。”
第22章 太子示好()
温千山被召入宫,深夜方归。
那一笔筹资银被山贼所劫,而被劫走的地方,恰好便是山木岭。
云王一朝令下,便是让温千山刻日带兵前往剿灭。
古兰园温清许房中。
木桌之上,是一幅描绘山木岭地势的草图。
山木岭处于雍州地带,离运送军资前往的扈牧城相隔并不远,那处早前征战频繁,早有不少人受战火荼毒,落草为寇,无法回头。
温清玉指着桌上山木岭的两边峡谷,“山木岭易守难攻,若要打入那些山贼的巢穴自是要花上不少力气。”
“玉姐姐说的不错,可山木岭那些山贼虽是乌合之众,但也坐着山头许多年了。”温清许亦是随之分析道,“对于这种易守难攻的地势,围困自是比强攻要好上许多。不过……”随之皱眉。
温清玉亦是蹙着眉:“这笔筹资银不下,没有军资,就是围困只怕也是损伤自身,两败俱伤。”
温清许同意地点头,看着温清玉所指之处:“围困并非良策,因此一定要寻到对策,速战速决。”
“地势者,交兵重宝也。”温清玉看着山木岭险峻地势,“山木岭易守难攻的地势势必会成为攻破山贼巢穴的障碍。”
“山木岭一役,若无取胜良策,便只有围困一条。山贼巢穴有多少粮草,尚是未知之数。”温清许冷静判断,深觉围困这条路难以行通。
温清玉闻言自是赞同:“因此必须要出奇制胜。”
况且筹资银的用处正是用于军需,军资被山贼所夺,军心自会大落,此时若以这种时间较量来对抗,只会自损三千。
云王促成温千山带兵去山木岭,自是看中了温千山的资历与军中的威信。温千山几乎是云国的常胜将军,山木岭一役如有温千山坐镇鼓舞,军心自是可以整饬。
“每年夏天到了末了便会涨潮,听说雍州的和衣城漫了水,这趟水与往年一样来势汹汹,淹了不少人家,造成的损失也不小,朝中正在商议解决之策。”温清玉看着草图之上山木岭周围的地势,手轻轻一绕,自是绕着雍州城一块地域。
温清玉一时换了话题,温清许一怔,却瞬间反应:“爹征战多年,我们可以想到的,想来爹他们也会想到。兵贵神速,出奇制胜,自当所向披靡。”
二人对视一眼,会心点头。
襄侯温府书房。
温千山立在书房桌案的正位,身前,是一路追随温千山多年的魏晋,魏晋身当温千山军中先锋,是温千山的得力干将、几乎成为其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桌案之上,是一幅详尽的雍州地图,当中红黄色的点交缀在地图之上,有些军中资历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不单单仅仅是地图,更加确切地说,该是一幅兵力分布图,当中红黄色点正是云国在雍州的兵力分布与云国探子探得的近年山贼出入分布。
“山木岭地势险要,将军觉得应当从何处攻入为好?”魏晋恭敬立在温千山身前。
当年潍城之役,魏晋为温千山挡下箭雨,险些身死异乡。若论对温千山之忠心,温千山手下诸将之中魏晋敢认第二,自是无人敢认第一。
温千山指着山木岭最是险要的地势之处:“你觉得这处地方如何?”
魏晋自是认出温千山手指之处正是山木岭地势最严峻之处,山木峡。从此处攻入,无疑是难上加难。
温千山看着魏晋的表情,自是明白魏晋心中所想:“易守难攻,于他们而言,既是好处,亦是害处。”
魏晋面上不解,跟随温千山多年,温千山作战向来巧计。
温千山淡淡道:“易守难攻的地方最是容易成为自己的坟墓。与其死攻驻守峡谷之外,不如来一招瓮中捉鳖。”
“将军应该知道,此际军中人心动荡,不宜久做围守。”
“自然。”温千山面色有些凝重,“我十七年前曾经困在那里过,清楚那里的地势有多难攻入。”
“那将军便该另作打算了?”魏晋道。
温千山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非也。正是因为我曾经困守过那里,因此更加知道若是以外力冲击,山木岭的这处峡谷会怎样不堪一击。”
魏晋疑惑:“外力?”
“君上正为雍州城中的大水着紧,赈银一丢,更是烦恼国库不足。此际大水湍急,来势汹汹,若可将雍州城中的大水引向这处峡谷,逼得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