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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倾国-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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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清玉并未研究过医理,自是看不懂:“药方?”

    看着文锦言。

    “这张是牵机药的配方,从三殿下府中落出来的。微臣依照这张配方往下查,查到三殿下府。也查到温妃娘娘的宫婢平儿,是温妃娘娘在和亲路上从香州驿馆带进宫的。而深查之后,平儿的出处……正是三殿下府。”文锦言一字一句,一句一顿说得无比清晰。

    话至此处,温清玉怔住。半晌,目光终是落到了手中的配方,继而望向文锦言:“三殿下,楚涟?”

    在得到文锦言的点头确认,温清玉终是心中一重迷雾被揭起。

    文锦言干脆将所有的探查联系,全部分析出来:“三殿下因谋反事被软禁府中,却也不曾剥了一应吃度,平儿从前是在三殿下府伺候的,是三殿下的人无误。想来他是在知道温妃和亲事后特意让平儿接近温妃,牵机药若无意外也是三殿下让平儿交给温妃的。”

    温衔与三殿下楚涟已经有了瓜葛了。

    楚涟是与楚桓争蜀国败下的,他伸手到温衔身边必然有他的阴谋。

    温清玉自然也知道,以温衔异国身份,在宫外怎有门路弄到牵机药这样阴毒的药还不露风声?平儿看来甚是机灵,少有动作,却是楚涟放在温衔身边的一道利刃。

    原来温衔身后,是楚涟。

    不知文锦言何时告退离开。温清玉心头有些刺痛之感。看着手中这张配方,究根到底庆儿竟是这样死了,被这样的阴谋谋害了,还死得如此凄惨。

    “娘娘,尚宫局那边已经送来了夫人位分的衣饰品度,娘娘可要试试是否合身?”玲珑拿着尚服与尚饰处送来的衣服首饰,走到温清玉身侧,温言问道,“娘娘将衣服试试,也好回头让尚服局那边改。”

    温清玉回神,面色有些苍白:“玲珑,若有人伤你害你身边人你该如何?”

    玲珑愕然,自是不明白温清玉这突如其来的话意:“娘娘?”

    “若那人害的是庆儿,你该如何?”温清玉语气平平,几无表情,只面色的异样已经泄露了此时的心情。

    玲珑迟疑着良久,只说了一句:“娘娘会如何?”

    温清玉看着玲珑的眼眸,那双眸中的自己,面色阴沉着,已经有了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楚涟这个人在 31章与虎谋皮 那里提过,

    有空可以去看看,没空就无视吧。

    伏笔虽然深了点,但是我写到中间就好想爆出来,

    但是中间爆粗来就没劲了,

    忍到现在,终于挖粗来了。

    松口气,好开森~

第95章 性命奉上() 
是年十一月,蜀国御史向君王殿献上账册两本。

    此事在当日便已经搅得满是风雨;只因为两本账册当中涉及的账目上万;牵扯贪污贿赂约莫千百;牵扯当朝多名在京官员。据说蜀君楚桓见到御史台奉上的账册旋即命人调查;当日傍晚便令身边内侍宋维生宣召应城祁府的大公子、原蜀君亲信外宫护将祁慕箫连夜入宫。

    白日时候明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夜里却忽的起了风;风卷残叶;悬而复落。

    御花园凉亭;本该是夏日入暑纳凉之用。今夜秋意袭袭,冷风吹刮着。只与这份凉意相悖的是空气中凝滞着一股子浓重的酒香;酒气暖胸腔。

    楚桓换下了蟒服,只着了一身黑色的常服劲装。手腕处挽袖利落,自饮自斟;常日里张扬狭目中此际却敛在了眉目之下。

    袭入凉亭之中的风将楚桓身后纱帘扬起,徒添萧索。

    “君上,祁大人……祁大公子到了。”宋维生走近凉亭,只觉此时风之瑟瑟实在凉意彻骨。

    楚桓眉目似有所动,却只淡淡道了一句:“让所有人离开御花园。”

    只见楚桓自饮一杯,宋维生暗自叹了声,便退下支开了凉亭四周的所有护卫。

    凉亭四周上满了灯笼,此刻的凉亭俨然是月色下的白昼。

    祁慕箫步履沉重,双眉之中愁绪百解,男子的阳刚之气靠近凉亭:“草民……愿君上万安。”

    楚桓的狭目从杯盏处抬起,这一身劲装坐在凉亭,仿若只是在简单的月下独酌:“今日,你不是草民,我不是君上。过来陪我饮几壶。”

    祁慕箫自是注意到楚桓口中“我”的自称,身下顿了顿,道:“是。”

    祁慕箫的声音低粗着,仿若压抑着情绪。他要娶饶家孤女,楚桓应允;他请辞护将之职,楚桓应允;他要继业从商,楚桓应允……

    不考虑他离开护将之职后朝堂的波谲云诡。身为一国之君的楚桓,对他真是仁至义尽了。

    祁慕箫面上无悲无喜,今夜这个君上,只会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见到了。

    祁慕箫终是在凉亭的石桌旁坐下。一个白底蓝釉的酒壶重重落到了祁慕箫眼前:“可还记得你我相识多少年了?”

    “从我成为守门将那日起已经整整八年。”祁慕箫起开酒壶,仿若谈心一般不再见外。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楚桓挑着眉喃喃,许是饮过酒的缘故,楚桓的面色有些与往日不同:“当日宣满门一役,那一箭是你替我受下的。”

    祁慕箫没有说话,只皱起了眉。

    这八年,祁慕箫想摆脱祁家,楚桓也筹谋着储君之位。先君楚燕骤然薨逝,夺宫之祸一触即发。宣满门前,祁慕箫为他挨了一箭。

    楚桓拿手中的杯盏撞了一声祁慕箫手中的酒壶,抬头看着祁慕箫:“你可知道,今日一个女子将你祁家的账簿送进了御史台?”

    祁慕箫闻言并没有半分的诧异之色,只自嘲一笑:“知道。”

    楚桓饮尽杯中酒,却是望着杯盏之中遗留的酒滴:“御史台查到底,那些账目都是出自你的手……”

    祁家四年的账目,按着正常的渠道最后落罪的祁家的父子几个都逃不掉,然后查到最后,经手人竟都是祁家的长子,眼前的祁慕箫。如此诡异的契合。楚桓如何不知,这四年,他身担护将之职,居于醉仙楼,祁家的帐……他怎会干涉?

    里头的缘故只有一个解释。

    “我怕她太苦,于是把机会送到了她手上。”祁慕箫笑中空泛苦涩,“我知道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天就会离开祁府,就算她知道了真相,此后隔了许多年她也不会为我难过。”

    他只希望,她不会再恨。

    她整日翻看祁家的帐,他所作所为无非是要成全她。

    祁家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如何会让她摸到罪处?若非那夜他乔装成黑衣人落下这两本账簿,她是寻不到机会的。

    楚桓狭目之中少有的悲悯之色:“孤给你的扎案你却不用,用这种方式为她饶家赎罪。”

    明黄色的扎案从祁慕箫怀中掏出,轻轻置在石桌之上。饮酒入口,却是寸寸入肠。这份扎案,是楚桓给的恩典,是饶会将军的清白:“在她眼中,饶家就算沉冤得雪也无法还她饶家满门生还,祁家的罪过让我一人承担就好。只要她安心,我便安心。”

    此时,祁慕箫面上却是幸福的笑意,笑得苍白。

    良久,楚桓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充斥入秋风之中,低浅入院中枯叶:“一个女子,至于让你以命相偿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兴许,这就是我的劫。这个劫,我应得无怨无悔。”祁慕箫浮着笑意,却是于这秋风之中苍凉,“若然君上也真的爱上了一个女子,便也就会觉得荣华富贵于一世,似也难抵她安然快活。她想要的所有哪怕是自己的性命……都愿意亲手奉上。”

    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么?

    楚桓看着天边月色,却是不语。这个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

    良久良久,月色被乌云遮掩的半张面,祁慕箫终是说话,将手边的扎案推到了石桌中心:“待她离开祁府,罪民会自行去御史台告罪。饶家的清白还是依托君上。”

    “好。”此刻的楚桓声音沉敛压抑:“孤会依法追究。你在乎她,她明日离开,你的刑罚就在三日后施行。还有什么需要孤为你做的么?”

    祁慕箫闻言,方俯身下跪,头伏地几乎贴近地面:“此事之后,请君上为家父家母寻一处山间小宅好让他二老安度晚年。”

    楚桓攥紧了手中的杯盏,一手抓住明黄色的扎案,终是道了一声“允”。

    以君王之名应他的承诺,一诺千金,君无戏言。

    祁慕箫离开的背影寂寥,一身长袍被秋风卷起,孤清萧索。

    口口闷酒下腹,楚桓心中不知是何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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