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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时他们还以为他是临时有事外出了,而当他们询问乔衡的时候,得到的回答也与他们设想的差不多:“他有自己的事情。”
然而一连数天过去,张大侠都没有回来。
金柝有些担心此事是不是与阿兄身份暴露有关系,会不会是那些想要辟邪剑谱的江湖人把主意打到张大侠身上了,想要以此要挟阿兄?
金柝听了金柝的猜测,说:“你想多了,我虽然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但你大可以放心,他现在安全得很。”
论江湖经验,一般人决计比不上林震南,他现在又没有家眷拖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需改头换面一番,便隐于众人了,“张振”这个身份原本就是假的。
乔衡对他们关心林震南并不怎么奇怪。
林震南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本事。
他不仅是江湖人,还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少有不能说会道的。
林远图当年凭借着一手辟邪剑法力压江湖众多豪客,有意思的是哪怕他还在世时,靠着两代人的努力,福威镖局的生意也不过刚刚踏足了四省。而在林远图的名声已然式微之时,身为其孙的林震南凭一己之力,将福威镖局的分局发展到了十个省份。而要知道,如今在朝廷掌控下的整片疆域,总共不过十三个布政使司。
在经营人脉、笼络人心方面,向来是林震南的长项。
金柝问:“那张大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乔衡心说,说不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别看那一天两人在争吵到最激烈的时候,都各自克制着自己,不曾完全放任自己的情绪,然则这种在压抑中不断酝酿的冲突,才是最为不可调和的。
他并不想听人提起林震南,于是就简单地说:“我也不清楚。”
金柝没有多想。
心思敏感的刘芹却发现了些许端倪,他私底下试探着问:“是与张大侠闹矛盾了吗?”
乔衡惊讶于他的敏锐,但想想他的经历,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刘芹见乔衡没有出言否定自己方才的问题,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没有继续窥探两人到底是因何事起了龃龉,但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出现在乔衡面前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
而且不善言辞的他,竟然也会主动的向乔衡分享起了他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乔衡思忖了少顷,才意识到刘芹这是在试图安慰他。
刘芹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在对方眼中,他是乔衡,也只是乔衡。
但是没人知道,尽管乔衡同林震南发生了一场足以令两人之间所有的情分都消失殆尽的争执,此时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少有的轻松。
唯有这一次,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
黑夜如期而至,天上星点点,月团团,地上人间灯火则散漫的连成一片,最后又相继归于黑暗。
林震南还在时,每隔几天,他就会趁着夜幕还未完全笼罩顺天府时,前来寻找乔衡,用内力为他抚平经脉的躁动。
而现在林震南离开了,一切又都恢复了“正轨”。
可惜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乔衡服了药,暗自调息了片刻,这才感到睡意渐渐蔓延了上来。
乔衡没有在入睡前祝自己做个好梦。
他曾经说过的,他不喜欢做梦,他在现实生活中已经足够疲惫了,实在不想连一场身心放松的睡眠都无法得到。
他最喜欢的是那种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心,闭上双眼,一夜深沉香甜,直到第二天晨光熹微时才醒过来的睡眠。
夜间的顺天府,褪去了白日的浮华喧嚣,轻悄悄地伏在黑暗里,宁静端庄又肃穆。
更夫沿着长街走来,手里拿着梆子敲了四下,嘴里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四更天,正是夜色最深,人们睡得正熟的时候。
房间里光线异常昏暗,但又不同于话本中常说的那种伸手不见五指。月芒透过窗纸,室内笼罩上一层迷蒙清辉。当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这朦胧又浅薄的月辉足以为人照明。
至少足够让人看清躺在床榻上的人了。
乔衡的睡姿向来十分规矩,不论是或仰或侧,都不会让人觉得有失仪态。
林震南站在床侧,看着正安然而睡的青年。
他面色淡淡,令人辨不出想法。
一道银色的利芒闪过,那是月辉映在光滑的金属器物身上时才有的反光。
紧接着,“锃”的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打破了室内的安宁。
乔衡手持一把刚从枕下摸出的匕首,架住了刺向他颈间的长剑。
他的眼中不见混沌惺忪,但是人的生理条件却限制了他的发挥。刚刚从睡眠中惊醒的他,高级神经中枢还未重新兴奋起来,肌肉仍带着几分无力,再者他现在的姿势同样不利于他发力,一时间他根本没有办法拨开剑刃,能就此僵持下去而不显出弱势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又是一声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乔衡已经留意到剑刃贴近皮肤的触感了,那是一种独属于金属的凉意。
“你到底是谁?”林震南问。
我是谁?
“我是乔衡。”
林震南的手抖了一下,乔衡抓住时机将剑挑飞了出去,当啷一声落于地面。
乔衡感到颈间有点湿意,他猜测自己应该是受伤了,不知道伤口深不深。
林震南对于那被人挑落在地的长剑置之不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乔衡脖颈处的伤口,那一道血线极其醒目。
而后他像是被眼中的景象刺痛了,竟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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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心病不可医()
乔衡颈间泛起阵阵刺痛; 但他不仅没有慌乱; 反而比之前刚从睡梦中惊醒时要更为镇定冷静。
林震南要杀他。
但奇异的是; 他心底没有丝毫惊怒难过。
乔衡甚至觉得; 这才是他人见到自己的亲朋好友被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之后会有的正常反应。
在此之前,林震南的确对他很好,为人体贴; 性格旷达。既有着身为长辈的威严; 又能放下架子; 给人一种仿佛同龄好友的错觉。
然而林震南越是如此对他,乔衡越是感到一种荒诞离奇的错乱感。
拜托,你是真的爱你儿子吗?
如果这份舐犊之爱真的有这么深沉,你又怎么会认错人呢?
还是说你只是不愿意接受亲子已死,从而不断的在欺骗自己; 结果真的说服了自己?
——若果真如此,那么现在,到底是你疯了; 还是我疯了?
乔衡从床上坐起来,赤着脚踩在地面上站着。
此时他与林震南之间的距离近极了,近到足以让林震南缴了乔衡的匕首; 再次反杀回去,可是令人惊奇的是他居然再一次的向后退了半步。
乔衡发问:“你在怕我?可你又在怕我哪里呢?”
他虽然占据了这具身体,但这绝非他所愿。就算他后来知道了林震南的真实身份,与其“父子相认”,他也没有向任何江湖人出卖林震南借此牟利。就连今晚这次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打斗; 他都几乎是在条件反射的防御,没进行任何反击。
他理解林震南恨他,欲置他于死地的决心,但这份恐惧之心又是从何而来的?
还是说,他在他人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可怕的冤魂厉鬼?
乔衡不喜欢这种说法。
林震南把自己的视线从乔衡的颈间收回来,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白,他那双与林平之形状相似的眼睛里重归旧日的稳重,他说:“不,我不怕你。”
乔衡说:“林总镖头,我们需要谈一谈。”
林震南没有说话。
就在乔衡认为他默认了自己的提议时,就听到林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