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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快,他们的动作更快,她以手为刀,全靠真气相拼,在寒星及体的刹那,堪堪挡住那嗜血的圆剑。
明知如此打法眼中损耗真元,但眼下却无更好的办法。
她面色愈加凝重起来,伤口崩裂,鲜血缓缓渗出,她慢慢往后退去,想着若是跳进河中逃生,是不是有几分机会。
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似是看透了她的意图,出声道:“阴阳之气与天元之气,果然有点意思,老夫有怜才之意,若你乖乖跟我们回去,便饶你不死!”
阿秀喉头一甜,知是气血上涌,翻腾不已,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勉力压下去,冷言道:“鬼王宗也不过如此,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而已。”
“哼!”那出声的老者果然道:“阿松停手!老夫便让你服气!”
后一句是对着阿秀说的。
那阿松果然立时收剑,站往一边。
老者剑光大盛,朝阿秀围拢过来!
这才是他的真功夫!
那剑势发出莹莹绿光,在空气中虚划几下,绿光幻成一只骨节分明的鬼手,似张开五指,朝阿秀迎面扑来!
鬼手分宗,果然名不虚传!
阿秀明白,这是真气快利至极限,演化而成的幻术,闭上眼睛,在鬼手中双掌往前空处推出,“当”一声金石相击之音!
准确地迎上似从鬼蜮中刺出的锋利一剑。
阿秀檀口一张,吐出小半口血,身如一片风中柳叶,轻飘飘往河中落去!
那老者看出她想从河中遁走的意图,紧随而上,
糟了,这样下去,还未落入河中,已被他追击!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河面上轻轻一踏,干脆往对岸投去,紧随而来的剑气,又送了她一程,拉开了与身后人的距离,只是,如此一来,胸前伤势更盛,小腿处传来剧烈痛感。
那老者到河中央,又是全力出手,眼看真气已尽,突然寒光一闪,一柄长剑送至脚下,是那岸边叫阿松的,以剑送出去势,老者脚尖一踏,又往阿秀追来。
阿秀再无一丝力气,在空中看得分明,眼睁睁看他再往自己扑来,不由闭上眼睛,难道自己要死在此人手中?
忽然身子一暖,竟没有如意料中掉在地上,而是落入一个稳妥温暖的怀抱。
阿秀浑身一颤,却没力气睁开眼来,这怀抱,这气息,是那么熟悉!
是他吧?
从益州城门逃出的那晚,这个怀抱挡住了飞来的箭矢。在漩涡激流之中,这个怀抱安定了如乱流的恐惧。在天宗的软禁之后,这个怀抱带她逃离了那个生不如死之地。
她安心地闭上眼睛,是做梦吗?还是已经死了?
都好,反正在这里,她怎样都好。
“雨良!快醒醒!雨良!”
阿秀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她皱了皱眉,这不是想象中那个声音。
她勉力睁开眼睛,凝神看去,是一张熟悉的焦急的脸。
“你可算醒了!”孟千秋舒了口气。
阿秀侧头打量,身下颠簸不已,这是在一辆马车上,她斜斜躺在车垫上,车内还有三个人,李昱怀脸露关怀之色,看起来比孟千秋更着急,见自己看过去,忙道:“姑娘先忍着,我有个安全之地带姑娘过去。”
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年级比李昱怀略大,约二十七八,持浮尘着道袍,脸如长松,目如死鱼,本来五官尚可,被那眼睛一衬,显得整个人死气沉沉。见阿秀打量他,也只微一点头。
李昱怀主动介绍道:“这是逍遥宗门下大弟子,我师兄,无争道人。”
阿秀略一颔首,问孟千秋道:“是你们,救了我?”
孟千秋听她言语中隐隐有遗憾之意,却不知为何,只点点头。
阿秀又在车厢内搜索一番,这样的地方,也藏不了人,那,那人,那怀抱,只是自己错觉吧!
还是,是做梦呢?
她垂下眼,低声道:“可知那两人在鬼王宗里的身份?”
车厢内众人皆摇摇头。
李昱怀不急不缓道:“不过我们去的时候,见你躺在地上,有一青衣老者正和那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三人功力皆是惊世骇俗,那两个黑衣人该是你说的鬼王宗的人,都手持圆剑,一招一式迅猛如电,快到极致。那老者手持普通刚剑,招式之间却是大开大阖,似慢实快,以一敌二,功力深不可测!”
“老者见到我们加入战圈,虚晃几招,便退开了,那二人也趁机逃走。我们怕你伤势过重,只好放他们一马,先带你回去再说。”
阿秀心念一闪,老者,是他吗?
她知道他有变幻面目的能力,因为他有无缺。在她找到丑婆婆的时候就知道,她与无缺算是擦身而过,就在她上山的七日前,无缺刚下山找顾因而去。他应该能找到他的。
那么她刚才的感觉,到底是真的还是错觉?
如果是他,说明他没死?那他有何打算呢?会恨自己吗?又为何救了自己?
孟千秋凝视着她,自在京城重逢以来,从没见过她脸上这般表情丰富的神情,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一会儿忧。
他轻叹一口气:“以后不要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阿秀察觉到他口中的关切之意,轻声道:“至少,我们知道了,柳相的背后,除了天宗,还有鬼王宗。鬼王宗的人,必是跟着柳丛浩去的,之前忘忧阁内,并没有他们的痕迹。”
孟千秋与李昱怀的神色都凝重起来,兵权,朝堂,都在柳相把控之下,现在除了天宗外,还多一个鬼王宗!
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想夺这个天下,无异于虎口拔牙!
阿秀看出了二人所想,神思也从缥缈中收回来,淡淡道:“无妨,只要将兵权握在手中,任何江湖势力,都不足为惧。让忠亲王,提前上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六章 出路()
清晨,坊间朦胧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带着一丝早秋的清爽,似有若无地四处飘荡,笼罩着沿河点点人家。
丁巳快步沿着河堤走了六七里,四下静悄悄的,只偶尔布鞋踩到落叶,发出微弱的沙沙声,他只好再尽量轻的放缓步子,做贼一般,拐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巷内道路交错,他又拐了几道弯,停下,略等了等,一个娇小的身影闪电般从巷内一座高墙上翻下,悄声向他道:“没有跟踪的人。”
丁巳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这个姑娘看起来虽然有点不靠谱,功夫还是一等一的好,那日要不是她,自己贸贸然冲上去,救不了师父不说,自己小命肯定早丢了。
“我在门口看着,你进去吧。”香铃儿警惕地看着四周道。
丁巳点点头,来到巷内一扇不起眼的小红漆木门前,照着来人传递的暗号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内人看清是他,一把将他拉进屋内。
“可有人跟着你?”来开门的是李昱怀,难得收起了笑,一本正经的看着丁巳,一面带着他往里走。
“铃儿说没有,她在外放哨。”丁巳还是不敢大声说话。
李昱怀不笑的时候,脸色有点阴沉,带了几分凶气:“你的身份很重要,我会再派些人去你们院四周暗地里护着你,但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你和姑娘的关系。”
“我晓得。”丁巳也严肃道,他有些担心,昨日见师父没回来,便知道事情不好,后来有人通知他,师父在此养伤,让他悄悄来一次,他更忧心了。
从没想过,无所不能的师父,还会受伤!是谁,还能伤她!
丁巳一面想,一面跟着李昱怀往里走。
这是一间小小的四合院,只前后两进,沿着庑廊穿过内院,院内窗下一个婢女正守着冒着浓浓药味儿的炉子,李昱怀指着内厢房道:“姑娘会在这里住一段日子。”
丁巳有点忧心,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继续在外摆摊,除了过往的路人,更多的是拿了拜帖上门请他相看的客人,其中不乏京中权贵。
想来是除了京帮帮忙宣传之外,周府请他的事情也传了出去。他看的每一个,不管是测字还是算卦,都是经过师父之手的,师父一面帮他算,一面教他金钱卦的六十四相,究竟如何看如何解,渐渐地,他也能独自给人说上几分。
可若是师父不在家,让他完全独自掌门户,他还真有点忐忑。
进了内厢房,孟千秋站起身来迎了他们进去,他倒是一脸轻松之意,眼睛含笑道:“丁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