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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爷晃着大脑袋:“至少二十锭官银。”
“既然如此,那烦请周二爷给我婆婆二十锭官银,人你带走。”
“这。”周二爷不妨将自己给绕了进去,支吾半晌。
身旁马上一人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他一扬马鞭,居高临下道:“哼,这穷孙子的命值几个钱?是小爷我屋子里那被他遣散的美妾婢仆,还有那供奉的酒肉值钱,都得给我赔回来!”
“谬也谬也!”那丁秀才摇头晃脑道:“二爷,那怎能让我赔呢?那是为二爷您散财消灾的道法!”
“呸!你个满口胡说八道的龟孙,买通我宅内丁老头来诳我,害老子家财倒散了不少,灾还一点儿没消,我道你个屁的法!”
“咦?二爷,你说我是龟孙,又说你是我老子,那你这辈分,是龟儿子?”
“噗!”那周二爷旁一个随从没忍住,笑出声来。
周二爷一张黄脸恼得通红,“啪”一鞭子朝丁巳甩过去:“你这狗嘴子!”
眼看要落到丁巳身上的鞭子,被两根手指夹住,定睛一看,竟是那丑不可耐的村姑!
他咬着牙一扯鞭,鞭稍稳如山石,岿然不动。
他身旁随从见势不妙,纷纷下马围过来,拔剑出鞘。
阿秀淡淡道:“我表叔说的没错,你确实需要散财消灾。”
周二爷知道遇到了高人,心悔不多带几个人来,咬着牙看着她:“你道我要消什么灾?”
“绝后之灾。”阿秀道。
周二爷眉毛一跳,这是他心头痛病。
他本贪女色,十六岁就开始通房纳妾,十八岁娶妻,妻妾成群,子嗣也多,本已有四子一女。可这两年来连失三子,唯一一个两岁的儿子如今又在病中,不由日日操心烦忧。
此次寻高人解困,便是想为此子去灾免祸,没想到按照丁巳说的折腾几个月,儿子病不但没好,反而加重!
“你跟那丁老四串通一气的吧!”他嗤笑:“一家子靠算命骗钱骗财!”
丁巳忙摆手:“我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周二老爷,你命中有六子,本是贵命,可惜,伤了祖业,动了根,现下只余一子,命悬一线。我说的可对?”阿秀不恼不气,手一松,放开鞭稍。
周二爷扯着鞭子的手骤然失力,往后一仰,差点跌落,又听阿秀话语,瞬间出了一背冷汗!
他有两妾确实流过胎,若加上那两个,就是六个,这事儿,丁巳可不知道,周家都没几个人知道!
他呆了刹那,连滚带爬下了马背,跪道阿秀身前,“咚咚”磕了两个响头,拱手道:“高人!这位高人,可有法消我周家之灾?”
这一变动,丁巳看呆了,那几个拿剑的随从也呆了,他们何尝见过自家老爷给人下跪磕头的!
“我表叔已经教过你法子了,你照做就是。只是这财散得还不够。你祖宅,这两年是不是动过?”
周二爷浑身汗津津,抬起头道:“去年买了个戏子,打通了西园,新盖了几片楼。”
“那园中可有松柏青竹等林子?”
“有一片松林。”
“园子外可有海棠桃花等三月花树?”
“园外是片山,好像是,是。”他思索着。
“那山上都是桃树,二爷!”一个随从插嘴道。
“对对。”周二爷点头如啄米。
阿秀叹口气:“你家祠堂灵牌,是不是靠西位?”
“正是。”
“松林正阴,桃花正阳,阳抱阴,犯了大忌,又冲了祖脉,子孙不昌。不仅如此,你夫妻不睦,你与妻家成仇,成了孤困,家业难保。你自己,面色晦暗,眉毛低垂,唇冷齿松,藏病于后腰,近来是否鸡鸣前必醒,心悸难安?再不小心,有断命之厄。”
周二爷见自身秘病,从未向外人道起,都被这个陌生女子一一说中。
此时已是完全折服,别说找阿秀要二十锭了,就算要自己给出去二十锭都不带眨眼,将怀中银子统统递了过去:“高人,求高人救我周家子孙!”
“我救不了,只能你自己救。”
“高人请说!”
“不但要散妾,以后也不得近女色,此其一。其二,拆屋放园,将新盖的屋子园子都还成原样。其三,将那松林烧毁,不得留根。其四,将你儿子交于生母带走,三年后才能回来。可保他一命。至于你自己,很简单,不再为周将军家办事,便可解厄。”
周二爷愣在原地,前几项都好说,可他自己,不为周家办事,那做什么去?
他虽凶蛮好色,可也不蠢,战战兢兢,颤声道:“姑娘此意,周家,可有不详?”
阿秀说出最后一句:“两年之内,上京周家,必亡。”
说完跨上马车,道:“启程吧!”
周二爷还呆跪着,见马车扬起尘土,忙喊道:“高人!高人请留步!”
马车绝尘而去。
两旁随从忙过来扶起他,“二爷,那人说的上京周家,可是大将军家?”
“怎么可能?大将军家声势顶天,怎么可能两年必亡?这姑娘,比丁老四还能忽悠!”另一人道。
“啪”!这人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一耳光。
“你懂什么?这才是高人!”
周二爷搓了搓扇人的手,浑身被汗湿透,喃喃道:“快,找个人,给叔叔送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七章 听书()
丁巳心中疑云重重,刚才那姑娘上车之际,经过他身边,他斗胆抬眼看去,目光掠到她耳后小小一块皮肤,白玉般,和黑黄面色截然不同。
而车内,似乎除了那丑婆婆,再无第三人,那他看见的眼睛,莫非。
还有她刚才噼里啪啦放豆子般一串话,将那周二爷说到下跪磕头,想来定是样样准。
还有她那手功夫!
这才是高人,真正的高人!
丁巳心中热血沸腾,拿定主意,向车内道:“请问恩人姑娘怎么称呼?”
“阿秀。”声音清冷。
“阿秀姑娘。”他在车外朝里虚拜一下,道:“刚才姑娘所说,是真的还是诳他的?”
“我孙女怎会诳他?”丑婆婆得意道,她最膜拜阿秀的阴阳术数,简直五体投地。
“没想到,我这个假算命的,竟然遇到个真高人,惭愧,惭愧!”丁巳家中有一本翻得破破烂烂的周易,自己也喜欢研究六十四卦,凭着自己的理解和三寸不烂之舌,倒也能说得人迷迷瞪瞪。
可这姑娘,一相面就能道人心事,这才是高人!
他更坚定了主意,接着道:“那阿秀姐姐后来说的消灾之法,是真要救他?”
姑娘一下变成了姐姐。
“是。”阿秀答。
“啊?”丁巳大奇:“他想趁机讹钱,我还以为,你会好好教训他,让他灾不可化。”
“阴阳之术,只可帮人,不可害人,若是害人,便成巫。”阿秀淡淡道。
“阴阳之术?那是什么?是周易吗?”丁巳不懂。
阿秀不做解释:“差不多吧。那你的消灾之法,是如何算出来的?”
“嘿!”丁巳不好意思笑道:“我就看不惯他平日里仗着有门好亲戚就作威作福,抢占民女,占田占地,才想了那么几个嗖主意。”
阿秀难得嘴角微微一动:“倒是说的没错,散财积福。”
她略顿一顿,“你的名字挺有意思。”
丁巳挠着头,笑道:“我爹偷懒,丁巳年生我,就取了这个名字,要是丙辰年生,估计就叫丁丙辰了。不过大家都以为我是丁四,都叫我丁老四。”
“阿秀姐姐,你们既然救了我,不如让我再多跟你们一程,到京城如何?”丁巳又道。
“你怎知我们要去京城?”阿秀奇道。
“这马是大宛雪蹄青骢马,乃西域贡品,只有京中权贵人家才用得上。乘这马车的人,从南往北,当然是要去上京的。”
这马车是李昱准从自己车队中分出来赠与阿秀的,没想到,这秀才,能从马匹推断出此行目的。
“你还懂马?”阿秀暗忖,此人倒有几分聪敏。
“不懂,不过是天天在官道上晃,来往马匹看得多了。”
“你猜得没错,不过,还是各行各路吧,你想上京,我们自会给你盘缠。”
丁巳笑嘻嘻道:“丁某获姐姐相救,怎能再收姐姐盘缠。不如一路相随,牵马打尖儿,也算是给姐姐报恩了。”
他基本看出来了,这一老一小不似普通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