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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顾因身后使使眼色,他转头看着韩今是,韩今是道:“顾兄,可否在外厅稍待片刻,湘王有些话,托我带给你。”
顾因略颔首,回头对我道:“我一会儿就来。”
“嗯。”我乖巧地应道,自己接过粥吃起来。
屋里只剩三行与我,我奇怪道:“闵秋呢?”
三行挠挠大头,愁眉苦脸地在屋中央的圆桌前坐下,叹口气道:“姑娘有所不知,那晚师兄婉拒了定婚礼,湘王还好,只说过些时日再说。芝芝公主当场发飙,推了一桌的杯盏,哭着跑了。回来之后,闵兄和师兄大吵了一架,他俩背着我在屋里吵的,也不知道是吵什么,后来闵兄也气冲冲地走了,第二日中午才回来。后来,要不是找你,他跟师兄见面都不说话。”
韩芝的反应是在我意料之中的,闵秋为这个和顾因吵架?却是为何?
他是我梦境中那个叫千秋的人吗?
正想着,门一响,正是闵秋推门进来。
我看见他的脸,忍不住打了冷颤,那身影立马与梦境中的黑衣人重叠起来。
粥也吃不下了,放到床头。
还好,不是梦中人那阴冷悲痛的表情,还是属于闵秋的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痞笑道:“可吃够苦头了吧?以后不乱跑了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怎么了?”他搬了把方凳,放到床榻前坐下,摸摸自己的脸:“见了我像见鬼一样,抓你的人把你打傻了?”
“你。”我开口道:“月娘。”
他听我提到月娘,也是一愣。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道:“是天宗的人抓我走的,她们说,月娘是天宗之人。”
他脸色埋在浓密的络腮胡中,看不真着,语气低低道:“她们把你当成月娘了。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月娘是天宗之人。”
“你以前不知道?”我很奇怪。
“是,她连我也骗过了。”他惨然一笑。
“你要小心。”我不知该问什么,太多关于月娘的疑问。
“小心什么?”他疑惑道。
“切玉刀,天宗在找切玉刀。”
他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月娘有这样一把宝刀,原来是天宗之物。”
门又开了,顾因走进来,浓眉深锁。
闵秋见到他,站起身来,坐到三行旁边,指指方凳,示意顾因坐我旁边。
顾因径直坐到我身边,执起我的手:“我与雨良说清了,退掉婚约。”
我脸又微微发烧,没想到他如此直白。
闵秋“嗤”一声轻笑,“啪啪”拍手:“恭喜恭喜!不要江山要美人儿,这份心胸,有几个人能做到?”
听他满口讥讽之意,我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顾因却无所谓,坦然道:“我不想后悔一辈子。”
闵秋冷哼一声:“大好的机会你不会把握,还有,湘王难道同意你退婚?”
顾因接着端起粥,一面喂我,一面道:“同意,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忍不住道。
“除掉杨昌烈。”
“除掉?怎么除掉?”三行问道。
一碗粥被我吃了个精光,顾因拿起手帕,替我细细擦拭嘴角,一面回答:“杀死,或者让他不再出现。”
“那和杀死有什么区别?”闵秋装作不忍直视我们的样子,扭过头去。
“原来他最怕杨昌烈,他不怕孟国吗?”我沉吟着道。
“似乎有使者来说,孟有和谈之可能。”顾因道。
“使者?孟与梁结盟之际,还会来与湘和谈?”我不解。
“韩今是牵的线,不知他们谈了什么条件。”顾因回答。
我略懂了当前的局势:“怪不得湘王肯退婚,他定是信了韩今是的话,认为可以与孟和谈。若和谈成功,越国自顾不暇,他就只剩下梁国这个威胁,所以只要你帮他除了杨昌烈,那湘国就暂时安全了。”
“他们拿什么和孟国谈?”闵秋长叹一声:“除杨昌烈,更是个笑话,他本身武功高强不说,又是在军营最深处,怎么除?我看,你不如带着我们良仙姑私奔逃走,浪迹天涯。”
“那,那不行。”竟然是三行。
“为何不行?”我们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他一张憨厚的脸憋得通红,挠着头道:“师兄说了,要替湘国解困的,不能,言而无信啊!”
“你这么想呆在这里?”闵秋冷笑道:“湘王软弱,那韩今是整日皮笑肉不笑,一肚子诡计,将这湘国治理得乱七八糟,哪有能为人君的样子?若顾兄执意不接这摊子,我都不想呆了。”
三行一张脸涨得更红,捧着桌上的茶杯猛喝。
顾因道:“三行说得对,我说到做到,已答应了湘王的条件,除掉杨昌烈。”
“其实,要除掉他,不一定要我们自己动手。”我思索着。
他们三人齐声道:“那该如何?”
“阴阳五行最重借势而起,那么对他,我们可以,借刀杀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一章 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闵秋问道。
“北齐第一名将斛律光,骁勇善战,戎马一生鲜有败绩,多次击败北周军队,其声势尤在当今梁国杨昌烈之上。”我缓缓讲来。
“最终被北周的韦孝宽所离间,死于北齐皇帝之手。而韦孝宽只用了一计:传谣。”
“他编造了两首歌谣,命人在齐民间传播,利用与皇帝有嫌隙的大臣,暗喻斛律光不满皇帝,要做天子。功高震主,乃所有帝王都害怕猜疑的事情,齐后主便听信谗言,最终将斛律光诱杀。”
顾因道:“这个故事倒是听过,可若是梁王不似齐后主那般昏庸呢?”
“任何人的信任都是有限的,尤其是帝王,只要踏上了他的禁忌之弦,就不怕梁王不猜疑,只要生了一丝猜疑之心,那嫌隙便会如长堤之蚁穴,不受控制地扩大。”
“那我们就要知道,梁王的禁忌是什么?”三行问道。
“对,也就是想想,梁王最担心的是什么?”
“孟湘结盟。”顾因道。
“还有,无国储。”闵秋补充。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不错,梁无太子,根基已受动摇,梁王现下最担心的该就是后继无人;还有便是孟湘结盟,刚好韩今是不是说能牵线和湘一谈么,咱们便将这个消息夸大了放出去。”
“确定梁王能中计吗?”三行还是不太相信。
“天下一统之势,从中原而起,事关天机,我无法明说。但梁之势已转弱,我相信,梁的弱,必从失杨昌烈开始。”我只知道,最后一统天下的,并不是西方之国。
“如此不费兵卒之计,值得一试,尽人事,听天命。”顾因立起身,略激动道:“没了杨昌烈的梁国,便如无牙猛虎,翻不起什么浪涛。”
“恐怕还是要费兵卒。”我微笑着看着他:“以目前杨昌烈的威信,只传谣怕是火力不够,我们可再添点柴。”
“快说。”闵秋邪笑着,催促道:“良谋士还有何妙计?”
“造信!”我坐直身子:“湘国王宫之中,想必找到杨昌烈的手迹不难,再模仿其字迹,写一封来自孟王的和谈信,当然,不是第一封信,而是已谈到中间部分的重要信件。信上表明孟王欣赏杨将军的诚心,故意放水,没有一举攻破巴陵。为表示孟的诚意,将与湘和谈得来的天兵志赠与杨将军。愿与之携手,共统天下。”
“天兵志?”顾因颇不解道:“这关天兵志何事?”
“我们放出两个消息:一是梁王无后,杨昌烈生了觊觎之心;二是孟湘已和谈。和谈条件众人当会猜测不已,天兵志不失为一个让孟心动的理由,更是让杨昌烈心动的理由,如此说法,更有说服力。”
“那如何让梁王得到此信呢?”闵秋追问道。
“造好信的同时,再造几页天兵志,将真正内容写上一部分。再派人伪装成孟**士,出现在襄阳城外,孟梁交界之处。穿行过界之时,不小心被梁守边士兵发现,遂心慌之下,烧毁文书,落荒而逃。当然,烧毁得不够彻底,剩下刚刚好这封信的大部分内容,以及,几页残破的天兵志。”
顾因抚掌一击:“我亲自去!必保万无一失!襄阳城外的梁军由梁国另一大将马中平率领,此人生性多嫉,心高气傲,据传与杨昌烈关系不甚好,所以才失去攻湘之机。若被他得到这些文书,必很快传到梁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