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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薇薇与拐角处瞧见后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施施然回转到了房内瞧见包文正咳声又复响起,怜意大生上前道:“不如我去药铺为你抓上几幅,也好止住了咳声。”
“我无碍,但是今日你出手杀了那汉子,就有些莽撞了。”包文正接过孙薇薇递来的茶水,压低了声音接着道:“魔教势大,我二人还需遮掩踪迹。”
孙薇薇应声后与床榻上展开被褥,突然心思一动低声问道:“神剑山庄的剑法乃是江湖一绝,不如我先去取来借鉴一番?”
“不妥,那丢失的三招剑法便在大名府中,如今魔教势必已在大名府设下眼线。”包文正摆手道:“此刻,你万不能前去。”
孙薇薇点头应下后道:“身体不适,你便早点歇息吧。”
扶着包文正来到了床榻之上,脸色有些羞红的接过长袍后,来到了厢房的案前拨亮了油灯,写下了一封书信。
“舅舅大人在上:
天王庄被魔教妖人围剿,如今孙家只有薇薇幸存,已携夫君来到济州府,若府外无魔教细作,可与后门留下梅花为记。
薇薇拜上
032:济州府入夜递家书(下)()
孙薇薇将书信叠后,回身瞧了瞧床榻之上的包文正不曾入睡,睁着眼睛望着自身。
“看什么哪?睡你的。”孙薇薇娇嗔道。
“我睡床榻,你又睡在何处?”包文正笑问道。
“打坐便是。”孙维维取下了面颊上的轻纱,羞道:“难不成与你睡在床榻之上?”
包文正挪到了一下身躯,空出床榻大半的空隙道:“那我让开些。”
“啐!”
“不曾成婚,岂能与你同床共枕。”孙薇薇撇了包文正一眼,眉目间风情万种的娇嗔道:“早些安睡,莫要生这许多的心思。”
“我生什么心思了,分明是你多想。”包文正悻悻然的复有挪到了床榻中央,嘟囔着:“山洞之内,不也曾并肩安睡。”
孙薇薇想起当日之上的异样,嗔怒道:“上次你便占了我便宜,若敢再言,定不与你干休!”
见包文正不在言语,孙薇薇这才好气又好笑的问着包文正的脸庞,心中暗道这读书人的心思就是多,这般敦厚的人也能生出这般的念想。
趁着包文正渐渐熟睡了之后,孙薇薇熄灭了油灯,将包裹中的夜行衣取出,趁着房内昏暗将其换下,只听得衣袂声声传来。
孙薇薇与房内调息打坐,听闻窗外有更夫敲响了三更,便取过桌案上的信件,推开了厢房内的木窗,腾身朝姜家酒肆的房顶掠去,木窗合拢之声弱不可闻。
孙薇薇轻功身法自习练九幽心经以来,不可与当日绣阁而论,身穿着夜行衣的孙薇薇宛如鬼魅般在空中转瞬即逝,轻盈的掠过房顶朝百胜刀王杨进的府邸而去。
此刻的杨进府邸之内,除却屋檐下的灯笼四季常亮,并有弟子手拎长刀举着灯笼巡查之外,厢房内的油灯早已熄灭已是尽数安睡。
孙薇薇避开了巡查的弟子,如狸猫般轻盈的朝后院窜去,来到了杨进的房门之前,心中感触不已。
如今天王庄被魔教灭门之后,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便是自家的舅舅,惟恐魔教细作在杨家设下眼线,泄露了踪迹后对舅舅一家不利,竟不能白日上门。
孙薇薇心中恨意难以平息,屈指在窗前敲了三下,而后腾身跃到了对面的房顶之上。
“谁!”
粗狂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未听见作答之下,房内的杨进身穿亵衣手持一把龙纹盘身的金刀便推门跃了出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不见有贼人踪迹,心中正值胆寒不已。
“嗖!”
“叮!”
一枚暗器破开了风声,杨进下意识的金刀当胸护住前身,纵身数尺之外,只见一枚飞镖扎在了房门之上“嗡嗡”作响。
杨进沿着飞镖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形如鬼魅的飘飞向了远处的屋顶后消失不见。
杨进略一凝神,将飞镖从木门上取了下来,拿着书信走进了房门之内。
点燃了灯火,杨进端详着书信上的内容。
“老爷,贼人可曾远遁?”床帏之上一妙龄少女探出如藕般的玉臂,掀开了床帏露出娇媚的白皙面颊,有些惧意的问道。
杨进闻言笑着道:“是老爷我听错了,你早些安睡,哪有贼人敢到我杨家滋事。”
妙龄少女娇声道:“奴家心中惶恐,还是老爷在侧方能谁的安稳。”
房内光芒亮起后慢慢熄灭。
杨进将书信在油灯上点燃后,吹熄了油灯笑道:“小美人,待老爷我抱着你入睡吧。”
“老爷,奴家禁受不住你的虎躯啊。”妙龄少女发出几声轻喘道。
床帏内不多时就响起了低吟浅唱,连带床榻也是“吱吱”作响。
孙薇薇施展轻功回转到了姜家酒肆的屋顶后,眼观六路环视之后,这才推开木窗纵身跃了进去,换下了夜行衣后却是困意消散,于黑暗中坐在了桌案之前,心中气哭不已。
长袍披在了孙薇薇肩膀上,孙薇薇这才反应过来,瞧见包文正一身亵衣目露关切之意。
“夜间还是加件衣服,莫要着凉。”包文正柔声道。
孙薇薇正待道谢,却觉得脸上一红,开口道:“夫君未曾入睡?”
“你不在身侧,睡不着。”包文正如实道:“忧心你撞上魔教的眼线。”
“夫君莫要将话题岔开。”孙薇薇起身将长袍取下,仍是含笑问道:“夫君饱读诗书,岂不闻非礼勿视的道理。”
“气息紊乱之下,文正夜色之中已然不能观物。”包文正辩解道。
“偏生能将长袍披在薇薇的身上?”孙薇薇仍是含笑作答,但是双眸中露出几分疑惑神色。
“屋内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瞧见你的身形,莫要多想。”包文正端声道。
孙薇薇将信将疑,倒是也拿捏不准,于是扶着包文正的手臂来到了床榻之前,轻声道:“夫君早些安睡,明日还要应对那南宫宇。”
包文正侧身躺在床榻之上,不多时就已睡去,体内的气息自行运转了三十六个周天之后,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如江湖倒灌溪流一般冲开了体内的任督二脉后川流不息。睡眠中的包文正倒也不曾察觉气息的变化,时至今日体内的气息依然是自行运转而生生不息,就连冲破任督二脉也是水到渠成。
孙薇薇与桌案前调息打坐,呼吸绵绵几弱不可闻。
翌日清晨,包文正醒来之时,察觉到体内的气息较之以往浑厚了许多,起身立于木窗之前,望着窗外杨柳岸,愣住了。
那杨柳岸边的河水清澈见底,包文正瞧着水面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涌上了心中,口中喃喃作语道:“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几近乎道,夫唯不争,故莫能与其争者,故天下至柔,驰骋天下至坚。”
孙薇薇早已将晨间的吃食摆放在桌案上,见包文正醒转正欲上前,却见包文正一身亵衣望着窗外的杨柳岸,有春风自窗前吹过,卷起了亵衣的之时只觉得包文正飘然若仙,眼眸中虽然瞧见就立于窗前,却又远在不可及的远方。阳光透过木窗照射在亵衣之上,宛如不染尘世的
仙人。
黄庭经中的经文隐晦难明,往往三五字便蕴含着诸多的道理,如包文正一般悟性其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恰逢体内气息浑厚之后,望着窗外的杨柳岸旁的清澈河水,往昔一些隐晦的字句逐然明悟于心。心中回想起当日在樵山中参拜通天教主后得见碧游宫讲道受经之时的所获,两相映照之下只觉得泥宫丸为之一振,胎光顿时大发光华。
待包文正渐渐从体悟中回过神来,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孙薇薇瞧见包文正回过神来,这才上前柔声道:“夫君,可是修行有得?”
“确然有所得。”包文正一笑,虽是浓眉大眼不甚周正的面容,却因为这一股出尘之气而显得有几分的俊郎。
孙薇薇瞧得一痴,方收敛了心神道:“那便用过了吃食后,下楼见见那南宫宇姐弟吧。”
包文正坐了下来,望着精美的菜肴却并无食欲,仅仅是寻了几口野菜吃下,便停住了。
“可是不合口味?”孙薇薇接着道:“我去唤掌柜换过。”
不知怎地,今日瞧见这些肉食,却是只觉得腥味扑鼻而来。”包文正听闻孙薇薇的关切之语,勉强又动了几口终究是放下。
“那午间我便叮嘱掌柜的做些野菜。”孙薇薇鼻尖凑近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