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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文正立足与望月楼前,催动三灵六通之术探查了一番之后,便迈步走了进去,只觉得香风扑鼻而来,便见一徐娘半老的妇人扭着腰身走了上来,媚笑着说道:“公子这般时刻才来,姑娘们早已等不及了!”
身形一侧,包文正避开了这老鸨攀附过来的身躯,从怀中掏出散碎的银两冷声说道:“将兰香唤出来便是。”
老鸨接过了银两之后,花枝招展的摇着手中的丝绢,媚笑着道:“公子这般俊俏,那梅香腰身如桶,如今全无姿色,不若待我唤下几名年轻的女子,与公子弹琴唱曲儿可好?”
“不必,快些去吧!”包文正心中有些厌恶这老鸨的满面荡笑,面罩寒霜冷冷的说道。
老鸨闻言悻悻然的转身离去了。
包文正来到了望月楼的一处桌案上落座,有年约七八岁的女童将酒水和糕点端了上来,而后满面敬畏手持酒壶,斟满了酒水之后,便退下去了。(。)
096:了凡尘包文正下云雾山(下)()
兰香身穿淡红色的罗裙,用一根丝带将腰身狠狠的勒住,这才略显出了身段,满面媚笑因涂抹的脂粉略显生硬,肥嘟嘟的圆脸上双眼略小,偏又故作婀娜的盈盈走来,未语先笑娇声说道:“公子,兰香可想死你了!”
言罢便欲依偎在包文正的身旁,那刺鼻的脂粉味传来令人有些生厌,见这公子面罩寒霜的冷冷一望,兰香便忍不住心中发寒,悻悻然的落座在桌案之前,眼眸中露出几分惊慌和胆寒之色。
兰香虽是人老珠黄,身形走样,但是多年混迹在这青楼之中,也算的上是阅人无数,适才一大量这少年郎,便知必定是出身豪门,非富则贵,举止之间颇有与常人不同的风范。
“公子不知是想听曲儿,还是要与奴家共度良宵?”兰香强颜欢笑说道。
包文正面色转和,淡声问道:“你可是有一女,名唤宝儿?”
兰香点头说道:“正是,不过我那女儿虽是是眉清目秀,如今却不过两岁多一些。”言罢,略有些起疑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心道即便是喜欢些初长成的幼女,这望月楼中也有不少,应不至打自家女儿的主意。
“前日我在这望月楼外,见这女童乖巧可爱,因我妻无所出,便想收养她,不知你意下如何?”包文正问道。
兰香满面狐疑之色的道:“公子何方人士,但凡女童年幼皆是乖巧,这番话奴家倒是不解?”
包文正含笑答道:“我本是大名府人士,如今远赴上京只为殿试而来,愿以一百两纹银已作答谢。”
“公子竟是官老爷,奴家有眼无珠,祝老爷仕途青云直上。”兰香见这公子果然是气势不凡,心中信了几分笑着道:“只是奴家身侧唯有这一女,还望她日后养老送终,若是与公子作女,岂不是百年之后便连尸身都无人收敛。”
“毕竟是我生下来的骨血,兰香虽是勾栏之身,但也不愿将自家女儿卖与他人为女。”兰香一脸卑微,笑着说道。
包文正叹息说道:“为了给你养老送终,你便甘愿宝儿日后随你一般,在这勾栏之地,一对玉臂千人枕吗?”
兰香面颊上阴暗不定,沉吟片刻才道:“此事关系重大,公子单凭一说,奴家又怎知公子,日后是否会善待我家宝儿?”
“一百两纹银,便是十个女童也能买来,若不是心中喜爱,我又怎会花费这许多的钱财。”包文正冷笑着说道。
老鸨花枝招展的笑着走来,冷眼一撇兰香,笑着道:“公子愿意将宝儿买去,日后便是为奴作婢,也是这丫头的福分,此事奴家便可做主!”
“大娘不可!”兰香惊慌失措的惊呼道。
“贱蹄子,你道我是与你商量。”老鸨露出几分冷笑,接着说道:“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中,便是将你活活打死,官府也不会治罪于我望月楼。”
“你已经多日未曾接客,若不是我心存良善,你母女早已流落街头与野狗争食,今日你若允下则罢,不允则先将你打死,再把宝儿卖于公子!”老鸨附身在兰香的耳边低声说道。
兰香闻言浑身一颤,惶恐不安,不敢在做言语,眼眸中尽是惧怕和悲伤的神色。
包文正见状心中一叹,随即将银票放在桌案之上,笑着说道:“既然你做得了主,便将宝儿带下来吧。”
“好嘞!”老鸨上前接过银票,回身间仔细查看确定无伪,便花枝招展的笑着朝望月楼之内走去。
“兰香,我为你赎身,日后天下之大,你何处不能去,也算是为宝儿回报你的养育之恩。”包文正叹息说道。
兰香闻言附身跪下,哭泣说道:“公子心善,不若将奴家也带回家中,伺候公子和夫人,只要能得见宝儿,兰香便是心满意足。”
“不行!”包文正冷声说道:“若是你口舌不稳,胡言乱语怎办!”
“为你赎身之后,我再给你二百两纹银,自此之后远走他乡,不得再与宝儿相认!”包文正断然拒绝说道。
这兰香注定勾栏之地了此一生,晚年凄凉,虽然包文正将其赎身,但却不能再与宝儿再有接触,以免被其所累。
老鸨怀中抱着一发髻蓬松的女童,折转了出来,那女童正睡得迷迷糊糊,面颊上菜色以及瘦弱的身躯,无不显示一直处于不足果腹的境地。
包文正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宝儿抱在了怀中,又将兰香赎身之后,将二百两银票和卖身契一同递给兰香,便怀抱着宝儿踏入了夜色之中。
上京皇宫大内戒备森严,城墙高约三丈开外,其上的禁军身穿亮银甲胄,手持铁枪威风凛凛的守护者皇宫城墙,火堆汹汹燃烧将城墙外十丈之远映照的清晰可辨,宛如白昼。
上空中有无数鹞鹰飞舞盘旋,但凡有信鸽近前必定将其扑杀,可谓是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守卫着皇宫大内,城墙之内临近后宫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手持火把驻足而立,与屋檐下的灯笼相互辉映,但凡有人接近必定以暗号为凭。
后宫中更是宛若白昼,各处宫殿皆是灯火通明,门外皆有宫女和宦官束手而立,叫人分辨不出其内到底是否有人。
包文正运转真元将宝儿护住,腾云驾雾来到了皇宫上方,停下了云头,运转三灵六通之术测算之后,便朝一处宫阙降下。
甘露宫金碧辉煌,虽是已然深夜依旧灯火常燃,新皇杨钊远闭目坐在床榻之上沉思,身后则是年轻貌美的“静妃”正在为其推拿,这静妃本是中枢阁老臣赵郑芳的嫡孙女,不但秀美无双,更是贤良淑德,擅长曲调,多得新皇杨钊远的宠爱。
“皇上,日夜操劳国事,还需保重龙体,才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静妃柔声说道。
“爱妃不知,如今朕登基不久,国事丝毫不得掉以轻心。”杨钊远叹息了一声,对于父皇杨延峰昔日能将清远国,治理的与辽顺二国分庭抗争,才知道是有多不容易。
清远国九州虽各有府衙,也有多年精干老臣守护一方,但是清远国的朝中事务皆待天子杨钊远一言而决,御笔一旦做断便是金口玉言,关乎万千百姓的生计,自从登基以来,杨钊远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每日入睡皆需汤药,就连睡梦中多有朝事的推演。
“吱呀一声!”有风将甘露宫的房门推开。
杨钊远心中不悦,凝神望了过去,便欲开口斥责门前的宦官和宫女,却见一身穿锦袍衮服,头戴霞冠,手持玉柄镂空拂尘的少年道人迈步走了进来。
“大胆!竟敢擅闯后宫禁地!”杨钊远怒声喝到,身后的静妃也是面颊上有惊慌之色,藏在杨钊远的身后,用锦布遮掩住身躯,目露怒色。
“住嘴!”包文正俯视着看似挥斥方遒的新皇杨钊远,冷声说道:“你便是杨延峰的儿子杨钊远!”
“连你祖父杨景泰也不敢再本座面前放肆,念你不曾见过本座,今日就不与你计较!”包文正目露寒意,冷声道。
杨钊远见门外此刻仍不见有侍卫前来,这才沉静下来望着眼前的道人,冷声说道:“道长到底在何处修行,居然口出狂言,先帝的名讳又岂是你敢直呼!”
“云雾山中修行。”包文正淡然一笑说道:“想不到杨延峰之子倒是有几分胆色,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云雾山?”杨钊远心中惊骇,昔日在云雾山中所见至今仍是历历在目,得登大宝之后这才得进天子密室,洞悉了昔日的传说,于是急忙上前躬身说道:“仙人法驾临尘,杨钊远不识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