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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不想这个老学究竟然还先给他安了个帽子,他正要再出口反驳崔沆之时,殿中其他几个宰相在此时纷纷附和崔沆的意见,尤其以豆卢瑑叫的最响。只有王铎,杨严默不作声。
皇帝李儇听了以后,当即来了兴趣,对着崔沆道:“崔相公此策不错,这长安城中三代四代经商的不在少数,家中资产不下数十万贯吧,他们一半的家产,嗯,不错,此策甚妙!”
李保一听,这个李儇不劳而获上瘾了,前年田令孜就曾忽悠李儇让商贾把货品存放在左库藏中,供他挥霍。如今又想严令商贾进献一半家产,这当真是竭泽而渔断绝商路啊。
于是李保急声道:“官家不可啊,这崔相公进献此策,其策可恶,其心当诛啊!”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全都安静下来了,从没有敢如此说一个宰相,也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说一个出身“五姓七家”的宰相,吉王李保今日不但说了,还说的特别响亮。
崔沆老脸红胀,对着李保怒道:“混账,你竟敢诬陷某,某对大唐忠心耿耿,你竟然如此中伤诬陷老夫的德行,用心何其毒也!”
李保冷笑一声道:“崔相公,你这个混账老不休,孤说你是此心当诛,怎会是冤枉你?”
李保又转向李儇道:“官家容禀,这崔相公口口声声说,他一心为我大唐,可是他方才的谏言,乃是处处要致我大唐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听到此处,李儇来了兴趣,对着李保奇声道:“哦,六郎此话怎讲?”
“官家试想,如今我大唐天下山河破碎,藩镇为祸,乱民频起,国家危在旦夕。可是有类人却从未反我大唐,那类人就是富户商贾。
若是官家按照崔相公的计策施行,势必逼迫那些富户商贾也要反我大唐了,他们把家财都用来资助反贼。到时天下各处反旗遍地,国家又到哪里去收缴商税?又该用什么去平定频发的乱民?
再者说,商贾是做何营生的?当然是高买低卖,贩运牟利了,官家试想,若是没人从事这商贾一行,那么咱们日后还能轻易吃到淮南的白米,岭南的荔枝吗?
若是事事都依照官府的力量调整转运,那官府中得豢养多少差役官吏才能忙得过来?再者说若是商贾此次忍痛进献了,若是下次朝廷又没钱了,还要再次命令商贾进献吗?
那崔相公家中万顷良田和几家粮行是不是也在进献之列?还有裴相公、王相公、田中尉、西门中尉、吴枢密诸位朝廷的宰臣都是家财万贯,商铺无数的,难道也要进献吗?”
李保的一番话说完,殿中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崔沆的身上,崔沆心内咒骂李保不止,但是他又不能骂出声来,这件事乃是自己思虑不周,不想竟然引的其他宰臣的敌视,当真是失策。
李保看着崔沆的惶急的样子,当即对着他再次说道:“像你这种一辈子只会死读书,读死书的昏庸老学究,早该罢相回家去种田,省的在此祸国殃民遗臭万年。”
崔沆被李保这一通揶揄咒骂,当真是急气攻心,但是却无话可说,只憋得老脸通红,怒气上涌,当即喉头一甜,一口黑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满殿人都被这幕吓到了,李保一看崔沆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再看他的脸上,有些扭曲,当即明白,这厮心理素质太差,居然被自己几句话骂的中风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筹钱三策(上)()
眼见这等变故,不光是众人慌了,就连皇帝李儇都慌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个崔相公突然吐血倒地,当真让殿内众人都猝不及防。。。 。
杨严反应最快,对着殿外喊道:“快来人,速去太医署请医待诏前来为崔相公诊治下,看看崔相公到底怎么了?”
殿外候命的内侍当即急匆匆去了,回过神来的李儇当即吩咐内侍把崔沆抬到偏殿内,并吩咐人开窗通风等等,好一通忙乱。
过了两刻钟太医署署丞急匆匆来到延英殿,直奔偏殿,诊治了不多时,署丞来到李儇面前跪倒在地,“启禀官家,卑官经过诊治,崔相公脉微而数,邪气反缓,肌肤不仁”
听到这医待诏如此婆妈,李儇当即急了,怒道:“别废话了,照直说,崔相公怎么了?”
署丞听了皇帝的话,也不再废话,“诺,依卑官来看,崔相公怕是中了风痹。”太医署署丞禀告完毕就自行去后殿救治崔沆了。
听了太医署署丞的话,在场的高官们当即开始交头接耳,这个吉王李保如此厉害,几句话就把政事堂宰相骂的中风了。
这是何等犀利的口舌!只是如今筹钱的事情还没有议出对策,宰相却倒下了一个。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在说话,一时场中平静的可怕。
到了这个地步,杨严也有点为李保担心了。他几句话就骂倒了崔沆,再加上几个月前整治了卢携,吉王李保的风头太盛了。但是这样一来,政事堂中的宰相只会更加仇视李保,他日后的境况只怕要堪忧啊。
虽然他是李保名义上的老师,但是在治政理财方面杨严必须要拜李保为师了。过去他们师徒在一起的时候,杨严总能从李保不经意间的说的一些话中得到不少启示。
今日情况紧急,为了扭转李保在众多大臣中的观感,杨严想着必须让李保在此展现一下,他在治政理财方面的才华。
于是杨严出列道:“启禀官家,今日老臣之所以请求让吉王参与此次廷会,乃是因为吉王早就有了筹钱良策。”
杨严此话一说完,众人都吃惊的抬起了头,这个经商有术的吉王居然还有治国理政的才干,这殿中的重臣高官都没有好办法,他一个年仅十六岁的王爷就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李儇正为崔沆的中风而心烦呢,听到李保有凑钱之策,他顿时来了兴趣。“六郎有什么好计策,快点说出来听听。”
李保看了杨严一眼,无奈的道:“这个筹钱之法吗,我倒是有,只是不知道官家和众位相公内使打算如何做?做到什么程度?”
听到李保如此说,众人都来兴趣。王铎朗声道:“大王的意思是,某不太明白。”
李保双肩一耸道:“此事说来就要话长了,这样吧我长话短说,关于筹钱,我有三策。这三策嘛,有长策,有中策,有短策,不知众位想听哪种?”
裴坦听了李保的话,心中不服,自己读书十数载,又久历宦海,经历丰富方才能够做到政事堂宰相的职位,这个十几岁的小小王爷,竟然口出狂言,脱口而出三策来。
他笑道:“看不出吉王如此博学,在治国理政上也是天赋凛然啊。某想听听,到底何为长策,何为中策,何为短策?”
“这长策乃是重新制定盐铁转运制度,裴相公还想听吗?”
裴坦嗤笑一声,道:“呦,吉王好大的口气,这个盐铁转运制度乃是先年刘晏相公开先河,而后经历李撰、王播等众位先贤治理,如今盐铁税利更是每年税收除两税外最重要的税种了。难道吉王还要比肩先贤吗?”
李保看着这个自负的家伙,他微笑道:“孤之法若是说出来,怕是要吓坏裴相公了。”
裴坦一听,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严专司度支职责,盐铁制度他最熟悉,于是他饶有兴趣的问道:“某愿闻其详,还请大王说的细一点。”
“这盐铁专卖制度乃是历来的传统,其中以盐业为重,若想从盐铁一事收益更多,保在此提议的乃是放开国家专卖,放任民间商贾自行贩运。”
听到此处,裴坦哈哈一笑道:“这就是吉王的长策吗?大唐历年来盐税逐年减少,若是依照吉王的高见,届时国家痛失财源,到时更没有地方征税了。”
杨严却从李保的话中听到了玄机,继续道:“大王是否还没有说完?这放开专卖之后,该当如何治理呢?”
“杨度支问的好,大家都知道,这为祸岭南的黄巢贼首就是贩卖私盐起家的,为何他贩卖私盐能够积下偌大的家业,只因咱们专卖的盐价甚高,每斗盐在淮南产地不过百十文,到了官府手中,就已经加价到三百文到四百文之间了。再加上贪官污吏从中盘剥,民众苦于吃不到盐,这也只是逼得乱民反叛的一个原因。”
李保说完,看了殿中众人,这意味很明显,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后果,都是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高官不作为造成的。
他看了众人一遍后,方才继续言道:“若是放开盐业专卖,进而开放盐业,允许商贾自行贩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