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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平这才压低了声音,笑道:“我家大哥在宫门外守了一夜,就等着进来拜见夫人,只望总管行行好。”
寇安辰?
张苍抹了抹下嘴唇,眼珠一转,心下已经思量过万分。
“夫人如今才刚醒过来,哪里有精力去召见外臣?若是被主公知道了,还不吃了我!”他说到后面声音陡然增大,面色沉了下来,好似寇平不识好歹的模样。
寇平不知他翻脸这么快,心里又不敢得罪他,急着道:“也是为了芸蝉姑姑的事情,昨夜我哥哥找了一夜的芸蝉姑姑,还是找不到!实在是慌得不成,才来求夫人的。”
就是找不到才好!张苍心底暗道。
“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张苍勾了勾手指叫他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实话和你说了吧,那位身子不好。眼下除了主公和小太子的事能惊动那位,现如今谁都不能吵着她歇息,若是我私下为了你的事去惊着了她,被主公知道了,咱们都得陪葬!”
……
“可,可芸蝉姑姑和我兄长……”
“什么芸蝉姑姑!”张苍拉下脸:“已经是出去的人了,与夫人还有什么关系!我话已至此,你看着办吧。”
他转身要走,身后寇平扑通一声跪下,磕着响头痛苦哭:“大人,您就帮帮奴婢的兄长吧!芸蝉姑姑若是有个好歹,叫他怎么活啊!”
张苍低下头啐了一口,恨不得芸蝉不好呢,哪里肯去帮。
“夫人若是不能见外臣,可否让奴婢去见一见啊!”寇平声嘶力竭捶胸顿足。
张苍彻底拉下脸,头回也不回,离开了。
寇平哭的不能自持,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怎么好好的两个人,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呢?看那兄长的样子三魂已失了两魂。
哎呀!造孽啊!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张苍越来越远的身影,他站了起来,靠在树下哭的乱七八糟。
他没有察觉不远处文渊捧着汤药站在廊下,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张苍站在门外将金子收入囊中,又整了整衣袖才看了宫娥开门。
门一开,只见乳娘正将小太送入夫人怀中。
“快关门。”姣素抱着小儿,转过身去低声说。
张苍谄媚看着她笑,忙叫人关门。
姣素此刻的心思全部都在那小儿身上。她仔细打量了怀里的儿子,对乳母说:“好像有点黄。”
“夫人明鉴。”乳母笑道:“神医说是黄疸,但是不碍事,可以治。”
“严重吗?”她摸了摸小儿稀疏的黄毛,担忧的问。孩子正闭目睡的香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这一生被这样拥抱的几乎太少太少,少的他长大以后再去回味竟是一次都没有的。
他只能通过乳母的回忆来寻求这种温暖的皈依。
乳母笑着对她说:“不严重,不碍事的。”
姣素心下微微放心了一些,她温柔的看着小孩,轻轻的摇着,目光久久舍不得从他身上离开分毫。
张苍凑过去看了小孩,又看了看姣素,笑说:“夫人,小太子的模样看着与主公稍像一些,只是眉眼之间看去是夫人的秀气。”
“是吗?”姣素伸手去触摸他的眉眼,孩子没睁开眼睛还真看不出来,那眉毛也是稀疏的跟没有一样。
她触手冰凉凉的,后背还冒着冷汗,只是她强撑着没让人看出来。
张苍陪在她身侧继续笑道:“夫人不知道吧,主公已经为小太子取了好名字了。”
“啊?”姣素侧目惊问。
正要问是什么的时候,那孩子微微扭着头,轻蠕动着小唇,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那一眼就像星光所承载着的小船,载满了无数的初次和遇见。
在那个漫漫长河的时光中,她经历了一世的哀愁,最终只是为了和他见面。
她低着头看他。
他昂着头瞧她。
“你真小啊。”她的双眼不知不觉盛满了眼泪,模糊的看不清他可爱的脸庞。
太子好似饿了,不停的在她胸口拱动。
“夫人,把太子给奴婢吧。”乳母上前说。
姣素忍着眼泪,把孩子送入她怀中,侧过身将泪花擦去。
转过头去正看小儿已经在乳娘怀中满足的吃上了奶。
门外有声响惊动,张苍似乎听到了声音转过头去。
是顾锦同。
“主公怎么回来了?”张苍连忙迎出去。
顾锦同铁衣而入,带着一身的寒气,在门被拉开的同时,他的眼睛就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
“阿姣,你醒了?”他落了东西,赶回来的路上听说她醒了。
姣素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孩子身上。
她的世界太小,挤不下太多的人。
孩子胃口不大,吃了饱,顾锦同将他抱入她怀中。
似乎是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小太子似乎在找顾锦同。
顾锦同说:“阿姣,他叫豫章。”
“顾豫章。”他重复这这三个名字。
姣素咧了咧嘴:“豫,豫章……”她低声呼唤,转过头心满意足的对他说:“这名字取的可真好。”
顾锦同将母子两人小心的拥入怀中。
“夫人!夫人!”门外忽然传来了大喊。
小豫章一惊在她怀里咿咿呀呀的大哭出声,姣素手慌脚忙赶忙去哄他,豫章仍旧哭个不停,她没办法了,焦急望他。
顾锦同把他从她怀里抱入怀中,上下低声哄着。
张苍心惊胆战的看着他慈父的一面,眼中是惊恐万分。
“还不将人乱棍打死!”顾锦同抽空狠狠瞪去。
张苍慌忙从地上爬起,拉开门,门外黄门涌了进来,张苍负手而立,双眸阴沉:“还不将寇平拉出去乱棍打死!”
撕拉之间,文渊从廊下走来。
“慢!”
第77章 七十七()
文渊走近一手压在寇平肩上,一手护在他身前。
寇平惊惧的颤抖,哎哎喊了一声:“姑姑。”
张苍皱眉,目光阴测测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这是主公的意思!文渊你敢拦!”
“不敢。”文渊低头敛目微微一俯,稍后起身直视于他笑道:“万事有始有终,大人在何地拘人文渊皆不敢拦。”她话锋一转:“只是大人要知晓,寇平一是这个宫的人,二大人若要在这里拘人可是要问过夫人的意思。难不成大人根本就没有将夫人放在眼中吗!”
无视君上可是重罪,这一定大帽戴下来就是张苍也压得抬不起头了。
一年前是他选文渊入宫侍候夫人,那个战战兢兢的姑子如今已是不卑不亢敢于他对峙了。
不,张苍摇摇头,不,与其说她的果敢,不如说她背后站着夫人。
投鼠忌器,他也不得不给文渊几分面子。
张苍想至此,再抬头时面色已是带了七分的笑意,他往前跨上一步,笑道:“要抓拿寇平非我本意,是主公的意思。张苍敬重夫人,只是如今寇平惊扰了主公,此罪不得不罚,待我将寇平押下,等主公离去再归还可成?”
寇平只要落在他手里,他就能翻供,届时就算夫人再如何审问,于此事上主公就可以撇得干干净净了。
“来啊!”
“有!”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拍的亲兵,提刀握拳侍立。
张苍高举手:“将寇平押下严加看管。”
“是。”兵士应声而上。
寇平惊慌失措,慌乱之下忙抓住文渊的裤裙哀哭:“姑姑,姑姑,求您看在芸蝉姑姑的面子上,让我见见夫人!芸蝉姑姑有危险啊!”士兵齐手要将他拉下,他挣扎着不断反抗。
文渊眼睁睁的看着他快被拖下,狠心一咬牙上前。
“姑姑。”张苍在身后叫她。
文渊停住脚步。
“主公可在里面。”他走到她身后,用众人听不到的声音低低的说。选择护住一个小小的黄门,为此得罪主上,还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姑姑是个聪明人,想必应该知道其中的道理。”张苍笑道。
文渊白了脸,面露痛苦看着寇平被脱下。
今夜月色浮动,积雪沉沉,那晚芸蝉姐姐面带羞涩和懊悔神情还不断浮现在她面前。一年多来的朝夕相处,芸蝉为夫人的尽心尽责,以及夫人的姊妹之情,文渊抬起头了头,望向天上的一轮圆月,眼神含着一抹坚定之色。
张苍心中暗道不好,快速道:“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可都是为了你。若是芸蝉回来,你在这里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