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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的意思是?”
“如今江南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怎敢接她回来,可是在放任她在那个如狼似虎的地方,我有岂能安心啊!”林如海声音猛然提高,“也莫要再提那教养不教养的,我宁可她嫁不出去,也比,也比,再让我经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啊!”说到后面,林如海声音越发哽咽。
见多了运筹帷幄的兄长,林先生头一回见他这般脆弱,同情而怜悯地注视着他痛苦的眼神,闪过一双同样倔强痛苦的眼神,脑中精光一闪。
“若是世兄并不建议,愚弟倒有一个建议。”
“快说,快说。”林如海就像是紧紧抓住浮木的溺水之人一样。
林先生目光坚定,胸有成竹,给林如海给予支持,“吾观世兄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贵千金了,令女上无叔伯,下无兄弟,连外家都靠不住,这才担心至此,是否?”
“然。”
“当世为女子者艰难,虽当朝极力保护女子,设立女户制度,保护女子家私不得侵犯,可任意出门会客骑马游街等,然大面上仍逃不出在家从夫,嫁人从夫,夫死从子的观念。另千金尚在闺阁,所依靠不过父族与母族,然其母亲早亡,外家,又如世兄所言,外家险恶,非所托之良处,那世兄何不考虑父族?”
“父族?父族只有我一人,也是老老垂矣,怎能,等等,你是说林家宗族?可是。。。。。。。”
“可是林家宗族尚且一无所知,怎又不知那也是如贾府之处?”
林如海点头。
“世兄,只想着将女儿交托给别人,又为何不想着给她找一个依靠呢?”
“你的意思是?”
“如海兄,是否打算续弦?”
林如海虽疑惑他为何又提及此,回到道,“不打算。”自己年已至此,再续弦不也是耽误人家。
“那何不在林家宗族寻一合适子弟,好好考察其秉性,认为养子,或是嗣子,以作林家延续?”
林如海沉默不语,身为古代男子,他又何尝不想自己血脉得以延续,林家代代传承下去,然自己年过半百,已无力为林家延续血脉,本想待黛玉嫁人后,生养的第二字冠以林姓,以慰林家列祖列宗。然不说自己能不能看着黛玉嫁人,林家一向一脉单传,不说这代主母敏儿娘家家族枝繁叶茂,前面几代主母也是专门选的家族兴旺好生养的女子,依然改变不了家族单一的人口,想是林家人天生血脉不丰,又岂能将延续血脉之责全部投注于黛玉那虚无缥缈的二字呢?就算是为黛玉招婿,玉儿那心思和自己一样,最是不利俗物的,到时候若女婿心怀不轨,岂不让人谋财害命了去,况能甘愿入赘的男子又有什么好?林如海的心越发偏向林先生所出的注意。
但有些事情还要细细斟酌。
“贤弟不知,因此前先祖与林氏家族有所不和,如今已经多年不曾联系了。”
这事林先生也有过耳闻,自己在家族时也曾听过族人对这一嫡枝血脉的疏远生疏。
“世兄才有所不知,林氏宗族枝繁叶茂,但并无多少人出仕,对您所在支脉亦有羡慕钦佩之意,而且族人穷富不一,只要世兄率先表达善意,资助一二,自然族人也望修复双方关系。到时世兄选一品性优良、家境贫寒而无父无母之人,自然也是简单易行。”提醒到这份上自己也算是为那侄儿铺好路了,若是再选不到他,也只能说是时不待人了。
“但玉儿,小女的事,就算是认了子,也远水解不了近火呀!”
林先生目中亮光一闪,看来林如海接受了自己的意见。微微一笑,
“世兄真是心忧则乱啊!你以为他们能这般肆无忌惮是为何?还不就是林家林世兄仅剩令女一支血脉的缘故,你们所能依靠的只有他们贾家,若是你另有继承之人,令女另有依靠之人,那他们为维护两家姻亲,只有供着贵千金而再无欺侮之意了!”
林如海自此才算是真真开了怀,“是极!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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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想念()
贾府,黛璐院,往日热热闹闹的黛璐院自从贾璐归家后就清净了一大半,黛玉生病那段时间更是冷冷清清,黛玉陆陆续续好了以后,贾母等长辈纷纷派人来问好,众位姐姐妹妹还有宝玉都来看望,说说话。
热热闹闹忙活了好一阵才都离开了,紫鹃正领着小丫鬟收拾着接客留下的瓜皮果屑之类的。
拔步床上,黛玉盯着摇曳的火光怔怔地发着呆,黛玉本就身体面庞怯弱不胜,这一场大病下来,更是瘦的厉害,面色苍白不是旁人。
紫鹃收拾好东西,见此景,更是心疼得跟什么似得,埋怨道,“老太太太太,哥儿姐儿什么的怎么都这么一窝蜂得来了,也不想想姑娘病刚好,哪里受得住这么折腾了,之前一个都不来,现在也不晓得一个一个来,真是的。。。。。。”
紫鹃年纪也不大,偏偏做这老太太絮叨样,倒是颇为可笑。
“呵呵,呵,咳咳咳!”黛玉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
紫鹃取过一旁痰盂放于黛玉下方,取过一盅温水给黛玉漱漱口,又取过干净的帕子给黛玉擦手拭水,又提了提滑落的锦被,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
“姑娘也莫笑了,笑得咳起来,这不又是奴婢的错了。姑娘,时候不早了,又忙活了这么久,早点休息吧?”
黛玉瑶瑶头,拉住紫鹃衣袖,说,
“白日里,父亲的那封信,没空看,你现在拿过来,我要瞧瞧,不然今天睡也睡不稳。”
紫鹃虽不赞同,但在黛玉身边这么些年,也知道,黛玉平时虽不说,但对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极为看重,劝也没用,颇为无奈道,
“知道了。”
取了信交予黛玉,拿出玻璃绣球灯,点上蜡,这灯亮堂,又有玻璃罩着,灯光柔和不伤眼,放在床边案上,自己则在一边做些针线活。
黛玉打开信封,取出信,看到熟悉的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自己,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她的字是由林如海手把手教的,犹记得他的大手握着自己的小手一笔一划描着红,母亲还道她的字不像颜体(临的字帖),反而跟父亲的字一样,只是少了几分风骨,多了几分稚嫩,小的时候,她还喜欢让父亲写一个字,自己在一旁再写一遍,一大一小,就像大手和小手,再拿着纸到处炫耀,听着旁人称赞好像的两个字的时候,得意洋洋,好似得了全世界一般,每当这时,父亲就站在一旁,无奈而宠溺得看着自己,只要一回头就能见到。
信中,字与字中间间隔不小,旁人或许只认为这只是个人习惯,但只有黛玉方知,这是为她留下的空,好像只要自己提提笔就能再写一遍,再炫耀一次,可是,父亲却不在,回多少次头都看不到。
黛玉用手捂住嘴,微微仰头,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过,落入鬓发。
摇曳的烛灯发出“噼啪”的声音。
紫鹃抬头,她离黛玉有些距离,加上猛然抬头,眼前有些模糊,看向黛玉似乎有些不对劲,问,
“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黛玉被她的声音喊醒,声音略显哽咽,“无事,你忙你的好了。”
紫鹃虽觉得黛玉声音有些不对劲,但也只以为是咳嗽咳多了,没多在意。
黛玉匆忙拿帕子擦过泪痕,定定心神,抚平信纸,一个字一个字得看着。
“吾儿黛玉:
闻汝病危,吾心焦如焚,日夜不眠,恨不能以身
替之。
吾曾暗惑,曾闻岳母甚为疼爱汝,汝为何而病,贾
氏四女贾璐曾与信,多谈及汝之日常,视之如见人,反
复数遍,喜汝之喜,悲汝之悲,忧汝之忧。
细究方知汝处境之艰,唯恨贾府欺人太甚,任一商
贾之女欺辱于汝,暗恨所托非人,又自悔于未能细查,
做充足准备,以致汝受伤至此,是吾之错。
汝信我,多言己身乐处而从不言及难处,吾之乃汝
之孝心,然汝心系吾,吾亦心系汝,望理解老父爱女之
心,多言真实之事,以解吾思女之渴。
想迅将汝接与身边,常伴与身侧,然,然,江南亦
非安稳之地,其波诡云谲之处远胜于京都,吾又怎忍汝
即出狼窝,又入虎穴。
老父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