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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亲。”
把杏核收进小篮子,又把小篮子放进床头柜抽屉,林武坐回床沿,钎儿线儿已床上小桌摆好饭菜。
“呀,五彩豆腐,真是好看,嗯,好香,肯定好吃。”吸吸鼻子,林武满眼光彩。
“呵呵,确实好吃,武儿可多吃点。”李翠梅好笑又心疼,对于女儿被撞,小儿子太过自责,晚饭时桌上就有五彩豆腐,他却是视而不见,没吃几口便口称已饱,一直陪着熟睡芳儿,此时应是心结已解,才放得开来。
吃完饭,李翠梅抚着女儿小肚子,帮贪吃小馋猫消食,轻声言道:“芳儿切记,自家脚小,奔逃过慢,若对方不善,先行离对方远些,量躲对方伤害不及处。”
“是,娘亲,芳儿谨记,笨鸟先飞嘛。”
“笨鸟先飞?呵呵,也可如此说,我家宝贝真是聪慧。”
不就是说了个四字成语,这也叫聪慧?林芳暗吐舌头,自己还是占了年纪小便宜。
“芳儿,白日里你还有个错处,可知?”李翠梅引导。
错处?林芳歪着小脑瓜,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老实承认:“芳儿愚钝,请娘亲明示。”
李翠梅道:“你不该提及五姨跟着娘亲学习之事,你四姨五姨,均是跟着娘一块儿学习,这是没错,就是你小舅,也是娘从小教导,你话,若是你四姨和小舅听了,无任何不妥,你五姨则不然,她听来,你这话便是暗示她出身低微。”
林芳恍然大悟:“哦,娘亲,您意思是,她眼里,我这是揭她短处,故而她恼羞成怒,才会故意伤及芳儿。”
“嗯,孺子可教。”李翠梅欣慰。
“是,娘亲,芳儿往后一定注意言行场合。”情绪有些低靡。
摸摸女儿一头卷发,李翠梅语气温和:“我家芳儿是聪慧,一语中,娘亲欣喜。”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娘,芳儿想学功夫,芳儿不怕吃苦。”老话重提。
“唉——”李翠梅为女儿遗憾,“芳儿,你爹爹不肯教你,非是怕你吃苦,爹娘都知芳儿不怕苦,是你先天条件受限,底盘不稳,一个不好,反会伤及自身。想要自保,方法极多,比如,你二祖母教你所认药材,即可防身。”
林芳仍不放弃,辩道:“可是,二祖母所教之法,必要机缘巧合才行,若是手边刚好无药,或药已用完,岂非坐以待毙?二哥不喜练武,爹爹尚要他每日习练,以作强身,芳儿先天不足,习练强身总可。”
林武也替妹妹着急,家人不可能随时都妹妹身边,若是妹妹自己有防身本领,起码能暂时自保,拖延时间,便提议:“娘,三姐不喜练武,二祖母教她五禽戏,每日习练,足可强身。”
“好,”李翠梅妥协:“娘给你们爹爹讲讲,暂且教芳儿五禽戏试试。”她虽不习武,却也知道,五禽戏也需底盘稳固,只是女儿已求多次,不忍女儿再失望,想着和丈夫商量一下,看可有适合女儿习练方法。
“吧唧。”脸上被女儿亲了一口,李翠梅心软成一团。
“娘,嘿嘿,还有一事。”典型得寸进尺。
宠溺地捏捏女儿鼻子,李翠梅笑道:“还有何事,若是其他习练之事,娘绝不会答应。”
林芳摇头:“不是,娘,即使有其他习练要求,女儿怎会现提出,那岂不是贪得无厌。”
林武好笑:“哈哈哈,娘,妹妹真是狡猾,已是贪得无厌,还要巧辩三分。”
“娘,”林芳赶紧接话,“女儿是想,若是羊毛纺成线绳,织成紧身衣服裤袜,冬日穿内里,岂不既轻便又暖和,且不显累赘。”
“哦?这个娘倒没想过,是个好主意,待娘亲和你二祖母商量商量,你二祖母每年卖羊毛,应有积攒,纺成羊线,先织一件试试。”
成功转移了娘亲注意力,林芳朝林武做鬼脸,林武则是嘴唇紧抿,肩膀抖动,满眼笑意。
第〇五五章 林缘()
经林芳三番五次痴缠,大郎到底还是担心女儿身体,教她一套五禽戏。
于是,每日清晨,院里草地上,都可见到,林芳七歪八扭,动作怪异,守候旁丫环,不时惊呼,那是林芳又一次站不稳摔倒地。依然是不准旁人帮忙,林芳摔倒后自己爬起,接着练。做完一套动作,林芳需花费多于别人几倍时间,且浑身脏乱,狼狈不堪。
每每此时,李翠梅和大郎都会全心守候旁。李翠梅虽全程鼓励,心中却是揪疼痛。大郎名为即时指点,实为不放心,毕竟女儿过于脚小,底盘不稳,极易受伤。等一切停当,女儿安然无恙,两口子才开始一日生计。
“六姐,缘儿来找你玩耍,六姐你干什么?”
一听这声音,林芳就觉头大,贵成女儿林缘,比林芳小一岁,家人都称呼她七小姐。这小姑娘,不是一般闹腾,只要她,林芳耳朵便不得清净。她娘今年春天开始给她缠脚,好好脚丫,偏偏要强迫停止生长,小姑娘疼是哭天喊地,董盼羽也是心狠,平日里娇惯女儿,恨不得摘下月亮星星给她玩,可这缠脚之事,却是非常坚持,任凭女儿如何哭求,丈夫如何说情,愣是不心软。
招呼着丫环扶林缘坐下,林芳埋怨:“七妹,脚痛还乱跑,也不怕伤着。”
不说还好,一提起脚痛,原本笑嘻嘻林缘,愁眉苦脸:“无事可做,脚加疼。”说着,小嘴还煞有介事抽口气,似乎疼痛难忍,弄得林芳也跟着心里一紧。
唉,人家好生生脚要缠小,自家娘亲倒是没强迫自己缠脚,可脚偏偏长不大,林芳心里叹着,搁下手里正练大字笔,示意纤儿收拾走笔墨,自己到屏风后,换下练字时专门穿衣服,因为她动作不太协调,管已是非常小心,每次练字,衣服上多少都会沾些墨汁。
收拾完毕,林芳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根红绳,和林缘玩翻绳。
玩了没半刻,林缘便没了耐心,问林芳:“六姐,认字是否好玩。”
这个问题林缘不知已问过多少遍,林芳再一次耐心回答:“七妹,认字是为学本事,增长才能,不是为好玩。”
林芳前世钢笔字,用她爸爸话来说,就像是火柴棒堆起来,那火柴棒还是残疾,可见字有多难看,毛笔字是没写过。每逢过年,爸爸一边写对联,一边唠叨,女儿是本科生,二儿媳是大专生,大儿子儿媳是高中生,二儿子是一代初中生,哪一个都比他有文化,偏偏要他这个老初中生写对子。而每每这时,油嘴滑舌二哥就会说,谁让爸爸赶得时候好呢,初学写字就是毛笔字,我们兄妹虽然念书多,学校却没开毛笔课。
上大学时,每次老爸写信,都提及要她好好练字,说字迹是一个人脸面,她也每次都会答应,可是练不了两天,便没了耐心,一直到她重生前,除了自己名字,因为要经常签字,还算看得过眼,其他字迹仍无改善。所以,今世林芳决定一定要坚持,练得一手好字,也算是不枉费爸爸一遍遍唠叨。
“可是,娘亲讲,女子无才便是德,娘亲并不识字,爹爹照样爱护娘亲。”
看着一脸迷惑林缘,林芳无奈,董盼羽想法,很符合这个世界人思想,自家爹娘倒是有点离经叛道,不过还好,正合我意。
林缘又问:“爹爹却说,让缘儿多来和六姐玩,也好跟着六姐学些本事,像大伯娘一样多才,六姐,你说,娘亲和爹爹到底哪个对,缘儿该听谁。”
“这个——,”林芳卡壳,从自己角度来看,贵成想法肯定是对,可自己不能这么说,一来会让四岁林缘加迷惑,再来,自己现还小,想法太过脱俗,必会成为出头鸟,自己只想安安静静生活,不想惹麻烦,起码现还不想惹麻烦。
“六姐,你也不知?”小姑娘等急了。
林芳敷衍:“哦,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此话何意?”林缘大眼一眨不眨,满眼十万个为什么。
“哦,就是讲,各人有各人道理。”
“那到底哪个对?”
小姑娘还拗住了,林芳头痛。
“大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回来了,还有齐少爷。”
门外小勤家禀报,林芳就似听到天籁之音,哥哥回来真是时候,只要打个岔,这小孩子问题就不用回答了,林芳兴奋想道,至于那位齐少爷,则自动被她忽略,这家伙每次回来,直接跟着哥哥来家,他自己家倒成了客栈,来家又不喜言语,算是可有可无之人。
十三岁林文,样貌和大郎加相像,身量拔高,男性特征已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