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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饱满汁多。”
傅嘉仟随即说：“周老板，我们这生意也是刚刚起步，前景如何，难以预测。周老板同意以我们提出的价格提供桐子，我们已经很欣慰，实在不敢再添麻烦。再者，来日方长，不急。”
朱蔼莹坐在偶像身边，不声不哼，只转着眼珠子瞧瞧对面的周老板，又偏头看看自己偶像。
这周老板当然希望开来商号直接跟他买熟桐油，这样他就可以提高售价，毕竟成品向来比原料利润高。的确，如此一来，开来商号能省不少加工功夫，但是正如他所说，云理到虹京，路途遥远，液体的运输比固体的要困难得多。再者，谁知道他怎样压怎样熬，万一他偷工减料，渗些乱七八糟的，难不成她俩还得跑去云理看着？偶像才不会这么傻！
正所谓懒人屎尿多，朱蔼莹这一顿饭下来只顾吃与喝了，差不多时候就想上厕所。她跟偶像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周老板干笑了两声，缓缓地说：“既然傅老板替周某考虑得如此周到，想必行规都懂吧？周某搞种植的，可谓看天吃饭，这老天爷若有个不高兴，少下两滴水或多浇两次花，对我们来说都好比灭顶之灾。”他掏出一份协议，接着说：“这是定金协议，会比其它行业多一些，傅老板若无异议请现在就签名画押，两天内付清定金，周某定会准时把第一批桐子送抵虹京。”
傅嘉仟一听，接过协议细看，暗忖，这老家伙，不但定金比别人多30％，付定时间也比别人少一天，甚至已经写好协议并签了名画了押，想必是死条件不能改的了。这般焦急？
朱蔼莹上完厕所，经过一张相对偏僻的饭桌时，听到有人讲南语。想起大学时来自南方的室友曾教过她说几句，例如“边度”“边个”“唔知”之类，加上受那室友的“煲剧”影响，她自己也煲了不少南语的电视剧，便有一种熟能生巧的领悟力。
不由自主地，她放缓脚步，多听了两句，甚至还想上前用南语打声招呼，混个眼熟。
傅嘉仟犹豫着看协议，周老板不耐烦了，开始催促，“傅老板，你若有疑问，那合作就先搁起来吧，不过周某两天后就得回云理，到时，你们去云理再详谈！”
傅嘉仟抬眼看看他，微微一笑，缓缓地伸手去取别在胸前的钢笔。她故意用笔尖背签署，这不但出墨不顺无法正常签名，更由于相对锋利而将纸张划破，“对不起。”她向周老板道歉。
“这。。。。。。”周老板眼睁睁看着，干焦急！“傅老板，你这是什么笔。。。。。。用周某的！”幸好他早有准备。
“嘉仟！”此时朱蔼莹冲进厢房，气呼呼地靠到偶像身边。
她瞄到桌上的协议，一惊，再往下看，幸好还没签名！她火速附到偶像耳边，低声说：“我刚才。。。。。。”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便顿了顿，然后破天荒地改用英语说道：“我在楼下听到两个人说话，这周老板不是种植园的老板，是来骗钱的！别签名！”前面几句不知道她表达是否正确，偶像能否听懂，反正最后一句她是斩钉截铁口齿清楚地说了4个单词，初中生都能明白！
傅嘉仟垂着眉，没看到她眼神，但从唇角形状分析，她不高兴了！
周老板不知道朱蔼莹说什么鸟语，只想着催促傅嘉仟签字。
一会，傅嘉仟抬起眼，安静地收起钢笔，站了起来，然后冷不防地一手拍倒桌上的酒瓶，白酒洒了出来，湿了一桌，浸透了协议。
“傅老板，你。。。。。。”周老板愣得说不出话。
“走。”傅嘉仟用英语说。
朱蔼莹不屑地瞥了一眼周老板，哼了一声，随时要跟偶像离开。
谁知，一双温热的手搭上了傅嘉仟的肩膀，并轻轻使力，让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奉少？”朱蔼莹望向来人，是奉飞，“又说不来？”
奉飞笑吟吟地拍了拍傅嘉仟肩膀，然后坐到她身侧，并示意朱蔼莹坐回去。
傅嘉仟不明所以，见他是大股东的份上，唯有静观其变。但想到他刚才拍自己的手，竟不禁回忆起早前在柳府撞见他随地撒尿的情景，便嫌恶地掏出手帕，扫打了几下肩膀。
“奉少，这个是骗子！我听到他楼下的同伙说话，那种植园不是他的，纯粹来骗定金！”有男人在，还是国舅爷，朱蔼莹放开了胆子，直数周老板罪状。
奉飞看看这一桌的狼藉，悠悠说道：“是不是骗子，本少不管，本少只管能不能办事。”
被朱蔼莹揭穿的周老板，心虚了，看到又来了一个衣着气势都不容忽视的陌生人，更加开始冒汗，但恃着他大可死皮赖脸地否认，不就得了？便慌张地辩称：“朱老板，话不能乱说！无凭无据的。你们没诚意就算了，别诬蔑周某！”
“楼下有两个人，讲南语，以为旁人都听不懂呢，侃得肆无忌惮。你就是冒牌货！要不我到楼下找他们上来跟你对质？”朱蔼莹理直气壮地反驳。
“那你让他们上来对质吧！”反正他们早就商量好，谁那么傻，会对质出个结果来？
“你。。。。。。奉少，我们找别人合作。别上他当！”朱蔼莹不跟他吵了，直接跟奉飞说。
“没有人比周老板更合适啦。”奉飞如此说，傅嘉仟与朱蔼莹都怔了怔。
第23章 幼稚表白（）
奉飞望向周老板，“这种植园不是周老板名下，而是周老板家翁的。不过听说令家翁病在榻上，好几兄弟都在虎视眈眈，周老板自幼不得父亲青睐，胜算不高。”
周老板一听，怔了。
傅嘉仟与朱蔼莹一听，亦疑惑地看向当事人。
“这么复杂？我们还是找别人合作吧。”朱蔼莹孜孜不倦地劝奉飞换合作伙伴。遇上这些争身家的，万一押错宝，人财两空。
“朱老板，这你就不懂了。周氏的桐树种植园是云理最大的，不但地势好，老树多，而且经营了三代人，经验足底子厚，几乎没有一年失收。”奉飞说。
朱蔼莹望望傅嘉仟，见偶像还是不吱声，她便不再插话了。
“你是。。。。。。”周老板惊疑地审视奉飞，中间人介绍时只说对方是女流之辈，并没提及会有男人参与。
“本少姓奉，路过的！”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你想如何？”周老板直问。
“跟你合作啊！”奉飞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你配合傅老板，本少保你得种植园。”
“嘿！你随口一提，周某就要相信？”
“你可以不信，反正你现在动身回云理，也未必能见着令家翁最后一面。”奉飞耸耸肩。
周老板眼神闪烁，偏了偏头，闭嘴不语。京城向来多能人，这姓奉的，能有此口气，不像普通阶层。心里千思百想，计算过得失之后，周老板答应了：“好吧。傅老板，定金按老行规，但付定日期得尽早，周某要赶回云理。”
“嘿，种植园本少都能保你，你还忧心那些定金？赶紧收拾起程回老家吧！”奉飞气极而笑。
周老板被他说急了，跺了跺脚想起身，但又担心什么想再坐一下，犹豫了一会，才咬咬牙站起来，欠欠身，跑了。
“奉少，你真帮他？”朱蔼莹不解地问。
“本少不乱放屁！”
“我们回去吧。”告一段落，该散了。傅嘉仟终于说话了，英语。
她站起来要走，朱蔼莹自是也跟着。
“你们在哪落脚？”奉飞侧仰着头问。
“客栈。”朱蔼莹说。
“哪家？”他翻了翻白眼。
朱蔼莹瞄瞄偶像，见她脸色不对，但奉飞既是同事又算朋友，告诉他无妨吧？“悦来客栈。”
“哦。路上小心！”
第二天，奉飞老早就来到悦来客栈敲她俩的房门。开门的是傅嘉仟，她向来生活作息准时且规律。
提着什么东西的奉飞热情地跟她说早安，并很随意地用食指关节刮了刮傅嘉仟的脸颊。对他这种老是吃人豆腐的举止尽管嫌恶，但已经相对免疫，傅嘉仟不再言语上的指责，而是直接拿衣袖拭了拭他碰过的地方，姑且当他是热情的阿拉伯人。
没有得到允许，奉飞就大摇大摆地踱进她的房间。走了两步，毫无预兆地撞见地上裹着一团被子，吓了一跳。
为了省钱，跟在定州一样，傅嘉仟与朱蔼莹合宿一个房间，傅嘉仟睡床，朱蔼莹打地铺。
被团挪了挪，抖了抖，缩了缩又胀了胀，然后探出一个凌乱的人头！他奶奶的！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朱蔼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