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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淼点了点头赶了几步再次和她并肩前行,只觉得手臂上被轻轻/握了握,“怎么了?”
“我说过子然不能去的。”蝶熙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落在淼的耳朵里却多了几分冷意。
“你也没说了为什么?”
“他会带去一场屠杀。”蝶熙的眼睛还是看向前方,声音中的确信和寒意又添了几分,“柳州的事还会再来一遍。”
“一直想问,你究竟是谁?”淼脱口而出的问她,皱着眉的脸上尽是错愕。
“你希望我是谁呢?”蝶熙牵了牵嘴角。
你们希望我是谁呢?是丞相府的小小姐,还是睿王妃,或者是现在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人呢?
蝶熙另一只隐在袖中的小手握了握空的那把匕首。希望是谁呢?是上一世的无,还是这一世的白少熙呢?
“小小姐不觉得这话问的有趣,说是希望呢,那就是不可能了。”淼看着蝶熙,像是有些玩味一般冲她咧了咧一边的嘴角,“我倒是很希望你是轻衣卫的人呢。”
“为什么?”蝶熙嘴角的笑意瞬间崩塌了下来。
“你知道那么多事,不做轻衣卫的暗卫不觉得可惜吗?”淼顿了顿,这才说道:“只不过这轻衣卫的暗卫可不好做。”
“所以要让子然来做,这么件脏事也只有子然能做。”
“因为脏?”淼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她在说的是哪件事?
蝶熙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因为脏。”
因为脏,朱雀才不会亲手来做,因为脏,白虎才会嫌弃的不要打了头阵,因为脏,所以只能子然做,只能是暗卫的二等同知来做,因为他本身就是脏的。(。)
第一一六章 不该知道的()
“小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淼咋了咋嘴,“我也只是开了个玩笑罢了。”
蝶熙却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你说的,希望我是轻衣卫。”
淼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
“轻衣卫的暗卫的,谁做了那个位子都是一样的。”蝶熙显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避开了淼去。
淼的脸上一闪而过去一丝懊恼和不忿的神情,自己本意不过是想探探她的口风,怎么成了自己也是脏的了。只是她这么一句话,到也让自己心头的疑惑更多了些。
蝶熙神色淡然,伸长了脖子往前张望了会,这才对淼问道:“这是还有很远吗?”
“不远了。”她饶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想要探听的决心也更强烈了一些。
好奇心从来就不是好的,所以轻衣卫里要尽量避免了好奇心,所以才会从小磨练了意志来避免了好奇心。
但是起了好奇心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轻衣卫里还教了许多的方法来解决了好奇心。
轻衣卫的人都是沾着血气的,所以是脏的,是残酷的,所以才会让百姓们感到害怕。只是这一份残酷才是自己活下去的资本,所以自己不觉得羞耻,就像人要吃饭一样,因为要活下去,所以才要吃饭,所以人不会觉得羞耻。
蝶熙心中暗暗笑了笑,还说回不去呢,想要回去不是也很容易吗?
两人一路无话,只走到那个原本停着马车的地方,淼却“咦”了一声。甩开蝶熙的手快步的跑前了几步。
蝶熙在身后歪着脖子也打量了一下前方,却是什么也没见着,心中立刻涌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这个没有才是最糟糕的。
“怎么了?”蝶熙看着已经蹲下/身去的淼,也跟着眯起了眼来。
“人不见了。”淼在地上仔细的看着,想要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来。
蝶熙前后看了看,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路。要说埋伏也是不容易的。只是车上的一个没有还手的余力,还有个却不知愿不愿意还手。
不会是轻衣卫,轻衣卫有意安排了子然跟着他们。那会是谁?神威吗?这也是奇怪的,神威为什么要抓他们?难道是……用请的。
淼搜查的仔细,脸色也越发的难看,终于搓/着手指给蝶熙看。“血是新鲜的,才带走。”
蝶熙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又受了伤。
淼继续说道:“没有其他的痕迹,其他的血迹也都没有,看来是有人刻意了。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吗?”
蝶熙再次点了点头,“你也知道的。”他们不会去别的地方,能够控到子然又可以隐匿下行踪的也只有那个地方。
“为什么要选了苍兰县呢?”淼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为什么呢?那个小小的村子甚至在舆图上都是不存在的,为什么要选了那种地方。
“你要是见了也会选那种地方的。”蝶熙朝她笑了笑。抬脚就要继续往前头走。
自己是太累了,说不动也不想多说,自从病了之后就没有进过药,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难过的厉害。本以为可以在那个小村子里歇上一歇,可谁知道他们会这么猴急,好嘛,看看结果,这下可是真的别歇了。
淼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蝶熙,她的脸色越发的不好,这一通要是走到苍兰县可是还要花上些时候的,到那时她会不会就撑不住了。
蝶熙朝她安慰的笑了笑,走起路来的步伐都有些虚浮。
就是这么往前又走了一段,总算是来了辆牛车。这会子也管不上来的是牛车还是马车,淼不由分说的又给拦了下来。
车上铺着些干草,就这么睡着也不会觉得凉,淼解下自己米白的披风盖在蝶熙的身上,身上的飞鱼服立刻让驾车的老乡吓了一跳。
“带我们往前走,别废话。”既然被识破了也就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了,淼毫不客气的发号施令,要他赶紧的往前头去。
老乡不敢说不,驾着牛车缓慢却也是扎实的往前头赶去。
混沌中的蝶熙只觉得一阵一阵的舒服极了,身子明明烧的滚烫,明明应该是痛苦的,可脑子里像是被烧糊成了一锅粥,就连动一动脑子的力气都没有。
这就是最好的了,是老天让自己什么都不要去做,是老天让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就这么做个小傻子是最好的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放下的马车,也不记得自己天色是什么时候变暗了下去。等到意识稍稍恢复的时候,人正倚在一颗树边,扑鼻而来是苦涩的药味。
是药啊?蝶熙笑了笑,却立刻又清醒了过来,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的人,“你从哪里弄来的药?”
淼的身上已经重新披上了披风,少了方才的威严,又恢复了那个熟悉的人,“问老乡要的。”
她笑了笑,抬了抬手让蝶熙赶紧喝了去,看着蝶熙皱着眉往下吞着药的时候,她好像微微的又冲她笑着摇了摇头。
要的?是威胁了吧。
蝶熙不揭穿她,只是四下看了看,这才问道:“到了?”
“是呢。”淼看了看河对岸,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蝶熙。自己是轻衣卫的人,怎么又会没了警戒,上了车在给她盖上披风的时候就对她用了针了,一个昏昏沉沉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那个老乡也去陪了柳州的百姓呢。只是离了还有些距离就弃了车,之后自己可是一点点的把她背来了这里,看着这个孩子浑身羸弱不堪,想不到真的背上身分量也是不轻的。
想着,淼又睨了眼蝶熙,像是有些责备又有些揶揄的味道。
蝶熙不去管她的那个眼神,也看向了河的对岸,还什么动静都没有,也猜不出是发生了什么。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上淼的视线,“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这个村子很小,小到舆图上根本没有,她才把杜承喆截出来没多久,她怎么可能知道苍兰县在哪里。
淼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蝶熙,慢慢勾起了嘴角。(。)
第一一七章 全是算计()
“是要发生什么吗?”蝶熙皱着眉头随口问了一声。本文由 。。 首发这药真是苦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在整她。
淼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河对岸的那片平静。
河面的冰已经开始要融化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过去的,不对,也不可能是他们两个,应该还有更多的人吧。
“我们不过去吗?”蝶熙有些着急,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过不去。”淼的眼睛未从对岸离开过,“要等。”
“究竟是要等什么?”蝶熙不明就以,子然和杜承喆被神威给带走了不是吗?现在不应该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