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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绑架了人质,照片也被拍下来了,可他们的人却到现在也没有救出那个女大学生,可见,这些照片也是事先安排好,故意让他们拍摄到的。
包括,这位安保负责人身份的曝光,都是乔老事先设计的。
这般的心思,他越发觉得当初在香港应该直接废了这个人。
心思诡谲,城府森冷,残酷狡诈,连自家人都算计在内,只最大限度地利用家族权势。但,关键是,几乎人都被蒙在鼓里,以为他如今是困兽之斗,却没想到,竟是他设下了一层又一层的圈套。
峤子墨轻描淡写地将车窗降下几分,窗外的空气忽然冲了进来,虽有几分冷意,但是清爽凛冽中,亦透出几分清醒。“乔家的人,性子都已经养尊处优太久了,这一次,要是再不醒醒的话,很快,乔家也不用再在b市呆了。”
这一代最杰出的乔家俊杰吗?
幽深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嗤笑,如今的乔辉若还是看不透乔老所设计的一切关节,便是背后站在乔家,也迟早是颠覆的命。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弃车保帅!
唯有他彻底断了乔老的后路,乔家还有一丝撇清的可能。
这一丝可能,乔家上下一定会彻底舍弃乔老!
什么亲情血脉,在家族利益面前,这些统统都是狗屁!
他倒要看看,乔老自诩自己设计的这般精致的圈套,彻底砸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既然退避万里做不到,索性,就彻底烟消云散吧!
平静地看着窗外,峤子墨微微垂下眼帘,淡淡地勾起唇角……。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不同()
“boss,是现在去机场吗?”看着峤子墨心情还不错,“司机”立马狗腿地笑笑:“要不要先吃个饭再登机?”
峤子墨还没说话,想起临别时云溪让他早去早回,心底微微一软,目光一荡,还未回答,倒是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提醒,神色间倒是难得的出现了一抹诧异。
“子墨,”平和深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的。”他虽然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但是回答得依旧声音温和。
“司机”这边安静了下来,听声音便知这位给boss打电话的人绝不简单,于是车速也渐渐放缓了些。
“有空的话,来老宅一趟吧。”将手边的茶杯轻轻放下,冷桩髯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有些事,总归是要好好说说了。
“好。”峤子墨笑着应了。有些事,他原也要和冷桩髯商量。
“去冷家老宅。”挂了电话,他吩咐调转方向,“司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谁打的电话。
车,疾驰而去,迅速地划过一道光影。
待峤子墨登门,已经是将近下午四点半,天边已经带着一缕红色霞光。
冷家老宅依旧保持着古朴静谧的风格,门内的树木苍劲有力,仿佛与b市的喧嚣浮华完全一个地界。
佣人早已在门口早早候着,见峤子墨进门,躬身引他入内:“老先生已经在棋厅等您。”
峤子墨目光忍不住露出一抹深思,却没有细问,随着佣人一路走去。
棋厅的门从内敞开,四面皆是落地窗,说是厅,其实位置却是安置在庭院最深处,满眼绿意,抬头便可见风雨,若不亮灯,则光线随着室外而变,当真是一处雅意盎然之地。
此前,他也来过冷家老宅几次,却从来没见过这样一处棋厅。
“来了?”冷桩髯朝他笑笑,指了指自己座位的对面:“来,坐。”
峤子墨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老爷子,别无他人,包括云溪的父母。微微一笑,从善如流。
“云溪目前在伦敦?”冷桩髯将茶壶递了过去。
长者赐不可辞,峤子墨接过,自己亲手沏茶。
“对。”算一算,云溪也离开b市不少时间,冷家上下因为早已同意了他的求婚,所以从来也不会过问他们的行踪打算。
“听说最近卓风遇到点事情。”前段时间,卓风回b市之后,很是震了震几个家族,杀鸡儆猴,效果的确明显。风声敏锐如冷家,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眼看,国外风波还未平息,气氛却是大有好转。
“但凡是身在高位,从来不会顺风顺水。”峤子墨将茶杯递了过去,迩然一笑。
冷桩髯细细看了他脸上淡然随意的表情,不见丝毫烦躁惊扰,心中暗赞一声,脸上的表情随即放松,接过茶,递过去棋盒,“来,我们手谈一局。”
既然约见的地方是在棋厅,冷桩髯会有这样的提议,他毫不意外,只是,总觉得今日的氛围有些如以往不同……
第三百八十六章 过关()
峤子墨拿起棋子,两人猜子,冷桩髯先行。
茶香袅袅,古韵悠然,侧首,满眼翠绿,抬头,红霞已渐渐满布,五点钟,恰是传说中的逢魔时刻,也就是鬼神最容易出没的时候。
低头,看了一眼,棋局的走势,峤子墨忍不住微微蹙眉。
老爷子今天的棋路和往常截然不同。并非凌厉霸气,也非一路进取,相反,下的非常平缓。与其说,是棋力碰撞,更像是细水流长。
“我打算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就和云溪结婚。”静静落下一子,峤子墨并未抬头,而是坦言宣布。
“不举行订婚仪式了?”老爷子食指和中指抵在棋子前,微微一顿,目光却是落在了峤子墨的脸上。
“云溪也是这个意思。”他轻笑,目光清湛,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老爷子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光芒,微微一怔。说实在的,峤子墨,着实长得太好了一点。若不是,清楚云溪的性格,他其实还是有点担心,一般女子谁能栓得住他这样的人的真心。此刻,见峤子墨毫无掩饰的畅快和欢喜,饶是冷静如冷桩髯也不免霍然一笑,刹那间,他脸上的自持顿时像是云破日出一般,瞬间一亮。
这一次,倒是峤子墨目光一深。
铁血征战,沙场纵横,从来身边环绕的皆是冷肃峥嵘,这一刻,竟尽数散去。
外界传言,冷家这位定海神针自三子独女出生之后,从来重女轻男,独宠孙女,当真是名不虚传。
“来,下棋。”笑了没一会,冷桩髯低头,重新指了指棋盘。
峤子墨忍不住摇了摇头,云溪说他爷爷是个棋痴,果然如此。
“我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我孙女的时候,我们当时正好在下棋。”食指中指轻轻捏着颗黑子,冷桩髯目光深邃地看着峤子墨。
他恍然,这一转眼,的确已经很多年过去。
那时,冷桩髯生日宴会过后不久,亲自找了他,亦是邀他在这处老宅下了一局。
对弈中,他告诉了他一段关于过往一个富家少爷的爱情相守。一条老胡同的里面,一间看似普通的“古玉轩”,一棵大树下葬着的妻子和过往……。
源头是一块血砚,他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微笑地对他道:“这是我孙女送我的生日贺礼。”
铁血英雄的孙女?
他那时侧头,淡淡一笑,自来无数的圈内大佬都曾在他面前隐晦提及自家女儿或孙女,他倒没想到冷桩髯竟然也不能免俗。
本只当是玩笑,一笑而过便是,却没料,冷桩髯压根没有那个意思,笑呵呵地谈起真正意图。
绕了一圈,终于明白,是想让他出面,定下那块地的事情。
他笑,这个面子自然肯给。
指下棋路已成,和棋已定、正事已了,他准备离开,她却此刻,自月光清影中走来,目光空灵,神色自若,见他的第一眼,除了惊叹,并无其他情绪。清浅、疏离、淡漠、平寂,丝毫不像她这个年纪能有的心胸与眼界。
便也是从那一眼起,成了之后兜兜转转的开始与开局……。
冷桩髯见他陷入回忆中,指间扣在棋盘上的声音越发平稳。
两人一壶茶、一局棋,越发地悠远宁静,畅谈古今。
一局终定,如那晚一样,依旧是和棋,无解。
已然是月上枝头,四周聊赖。
峤子墨倏然抬头,静静地看进冷桩髯的眼底深处:“我会把整个世界都送到她的脚下,只要她想,只要她要。”
冷桩髯的面上一阵恍惚,忽然俯首大笑:“好,好,好!”欢欣快意之下,那眼角的皱纹都带出一道喜意,他站了起来,目光幽深和郑重:“我把我最爱重的孙女交给你,子墨,勿要让我失望。”
峤子墨微笑,站起,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