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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婉还能听到他们的讨论声。
“哎，哥哥，你说刚刚那人说的是真的吗？”
“看他吓成这个样子，估摸**不离十了，让你报警你报了吧？”
“报了，不过东郊墓园离警察局远，出警肯定也没那么快。”
“哎，这都什么事情啊，给爸爸安葬的档子，还能碰到案发现场，瞧刚才那人说得很毛骨悚然啊。我们这真要去看死人啊，万一死相凄惨……”
“怕什么，生前都是人，就算是要吓人也是吓害死他的人，而且既然是被害死的，我们报警，还算是替他报了仇呢。明华，你就是胆子小，走走走，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们两个啊，我们只是去看死人在哪里，回头警察来可以给他们指个路，可别破坏案发现场啊。”
“知道了，大哥。不过我说，大哥，你这么古道热心肠，当初怎么不专业做警察呢。”
“去去去，别揭我伤疤。”
三兄弟说闹着离去了。
汐婉心中纳闷，这几人是去干什么，听他们议论声，显然是在西装革履男告知了他们一些情况后，他们要去一窥究竟了。
“汐婉汐婉，你今天是来扫墓的吗？”女高中生等她爸爸走远了，把纸笔递上。
“嗯，给我爸爸扫墓。”
“啊……”女高中生显然没有想到汐婉是没有孩子的女孩，心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以为汐婉和她一样，是爷爷没了呢。
汐婉摇摇头。
女高中生自顾自地补充起来，“我是我爷爷去世了，今天给他安葬在墓地。爷爷今年九十一岁，算高寿了，而且是无病无痛，睡梦中没的，算是喜丧。”所以大家虽然哭，难过，但是比那种家人，英年骤然离世，能够接受得多。
“爷爷是有福气的。”汐婉微笑地帮她签好了名。
彼时，女高中生的其他亲戚也用嗷嗷待哺地目光看向汐婉，“汐婉汐婉，我也要。”
汐婉帮着他们一个个签了名，那边厢，一道急吼吼地声音传来：“在哪里，在哪里？”
原来是早前的守墓人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显然，他也是听到风声，急匆匆地来了。
汐婉的妈妈皱着眉，问汐婉，“这刚才那个说死人的，是这里出了人命啊？”
汐婉点头，“嗯。”
“天！”可怕！
这边有人直接指路给守墓人了，守墓人再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风吹，整个地儿一片寂静。
汐婉帮这群人签了三十多个名字的功夫，那边女高中生的父亲以及叔叔们同那位守墓人一起下来了。
只见他们几个，除却女高中生的父亲面色严肃外，其他几个面色都带着一丝惨白。
“警察来了吗？”
“刚打了问了，大概还要10分钟！那边真出人命了吗？”
“嗯！可怕，是残忍的碎尸啊，麻痹！”女高中的叔叔明华说完以后，直接吐了出来。
难怪刚才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吓成软脚虾，要是他一个人看到这么恐怖的场面，他不比刚才那人好多少！
其实他们只看到了两块尸体，但是在荒山野岭的墓地，加上昨天那一场大雨，肉块都在水中浸胀发白了，还有黑色斑驳的血……
呕——
太恶心了！
女高中生的叔叔明华表示，早知道不跟着老大过去看的，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退伍军人出身吗？！
呕——
太恶心了！
这人说完，所有的人不少人都失去了声音，面色惨白，更有人彼此相搂，“妈妈啊，我要回家……”就是参加葬礼也不像他们形容的这么可怕呀……妈妈呀，我要回家……
“呜啊呜啊——”
远方隐隐传来警笛声，众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总算找到了一丝镇定。
警察终于来了，不关我们的事情了，我们可以走了。
几分钟后，一行身穿警服的男子们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次出警的人不是别人，恰好还是汐婉认识的，程警官的一个女同事白警官，上次在警局，程警官介绍白警官的时候就说，这是我们警队的警花，也是刑侦二队的队长，白珍珍警官，破案一把好手啊。
白警官扫了眼人群，恰好发现了汐婉，讶异之余，同她点点头，随后问这些大部队，“谁报的警，死者尸体在哪里？”
“我报的警，尸体在那里，我带你去找。”女高中生的父亲站出来。
白警官点点头。
随后，他们一行人就上山去找尸体去了，而留下两个警察，则对现场的人进行笔录。
于是，汐婉同江妈妈也走了过场。
下了墓地，到了停车场，汐婉找到了自家的车，那边的司机看到她们两个人下来了，忍不住问道，“这山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刚刚警察都来了啊。”
“死了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啊，死了人！”司机发出惊恐万分的声音，“这是谁死了啊？”
江妈妈回道，“我们也不知道，哎，赶紧回去吧。”
过个生日，还能碰到这么闹心的事情，江妈妈表示自己并不高兴。
回了家以后，江妈妈烧了两把香，去去晦气，再给汐婉做了不少好吃的压压惊，“早知道不把你喊过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我的外孙们。”
汐婉摇摇头，“哪里能那么容易吓到的。”
不过原本她以为就是那么普通的死人，毕竟，她也当过一回，结果听到人说的是残忍的碎尸，她确实有被吓到了。
758。第758章 758（）
好在那时候的她陪着她妈妈，并没有因为好奇就过去一窥究竟，不然也会和三兄弟中的那个明华一般，从山上下来，就面色惨白，狂吐不止了。
而在东郊的陵园发现尸块这件事，很快便上了b市的社会版面，但是在整个大环境下，并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因为这个社会很大很复杂，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失踪，被杀害，被家暴、被拐卖、被凌虐，大家看到这些新闻已经疲惫、麻木，除非这起案件里含有很多狗血的关注点。
汐婉也是因为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才关注了这件事，毕竟多大仇，才能做出肢解人的虐杀行为。
这事儿发生一个礼拜之后，社会版面的跟踪报道已经换成了其他事情，汐婉也因为自己手上的其他事情，还要关注程警官破案的情况，再加上孕晚期，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关注这起案子了。
这夜b市难得放晴，没有雾霾，群星璀璨，点缀皓空。晚风暖暖，徐徐而吹，撩动两旁的行道树，摩挲沙沙。
汐婉白日睡得太多，过了十二点，都没有半丝睡意，加上李湛因为出差在外，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汐婉索性披了件外衣，站了起来。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黑色的天空，时明时暗的星星，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往昔那一幕幕的撕心裂肺。
两年多了，苏暖玉终于被大家发现了她的真面目，终于被全国通缉了，她终于放下了一直横亘在她心间的那颗毒瘤。
可是，她开心不起来。
沉重、压抑，时不时地跑来折磨她。
她想和人诉说心间的苦，可是又该怎么说？直说自己现在不知为何，总是心情抑郁难受吗？怕那些人听她说了这些话后，说得更多的是，你都已经是人生赢家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呢或者撂下一句“你这是产前忧郁症吧，乖，别想那么多。”
汐婉垂首，苦笑。
——
日出东方，金光笼罩了大地。
即便很迟入睡的汐婉，依着自己的生物钟，依然早早起来了。楼下的餐桌上，家里的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也许牛奶不是李湛泡的，汐婉这么喝都觉得味道不对，草草结束了早餐，汐婉就让自家的司机送她去医院。
路上，同李湛视讯了一段时间，她压抑许久的心，总算是好了不少。挂了连线，汐婉拍了拍自己的脸，难不成真是她不在自己身边，所以没有安全感吗？
走去产检的路上，汐婉再度碰到了前来产检的唐糖。
唐糖对汐婉点点头，这边主动开口，“你也是来产检的吗？”
汐婉同她没那么熟，不过人都主动来打招呼了，自然也没有不理会她，点头道是。
唐糖又问汐婉，“苏暖玉还没抓到呢。”
汐婉点点头，没有打算和她聊苏暖玉的话题，但唐糖也是脸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