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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脑袋往前移十公分的位置，真正被雷击中的金甲龟背，开始嗡嗡作响。
低沉的回音，似是在回应高空中的惊雷。
“刚才要是劈歪了那么一点，妇好就死了吧？”
心底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莫小白不由摇头，巫师这种职业果然不是寻常人能胜任的，就这样时不时被劈个一两下，没有一颗大心脏保准受不了。
随着金甲龟背的壳面上浮出一道道光晕，乌云突然被一股清风吹散。
云开，虹现。
也正是虹桥映入莫小白眼底的瞬间，原本一直趴着没动的妇好突然仰身抬手，高呼道：
“吉！”
“天神示警，可逐，不可尽杀！”
“妇好已明，谨遵天命。”
连声的高呼过后，妇好又弯腰拜了三拜。等这场急雨完全停下，才捧着金甲龟背起身。
身形转动，看到莫小白之后，缓缓走来。
带着一分疲倦，开口道：“战卜已明，此次出争是吉卦，但不可灭绝其族，否则将有大凶。”
“此事稍后再议，将军先行回营歇息。”
莫小白摆了摆手，示意妇好先去自己给他们准备的营地休息，两天两夜都跪在这，光是体力消耗就会让很多人吃消不了，更别说妇好还有精神压力。
将妇好送回营地，莫小白才望向郑玄：“郑师，方才战卜一事，您怎么看？”
“借天之力，老夫不甚明了。”郑玄先是摇头，但随后说道：“但其战卜一法，亦含阴晴圆缺之论，主公不妨信之。”
郑玄老爷子虽然也称得上玄学大师，但他研究的天象学与妇好这种显然是两个极端。
前者是解析，后者却是崇信。
但老爷子的意思很简单，两种不同的玄学理念研究到深处终究会形成殊途同归。
“不灭其族吗？”
莫小白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当然他的理解和郑玄、妇好又不一样。
带着几分思索回转府邸，莫小白开始做最后动员。从威卫中抽调薛万钧、华雄领八千兵马进入驻地，黄彦、庞德也带着八千羽卫随行。
如此一来，大梦城内就只剩下作为预备役的一万乡卒，与五千威卫、三千羽卫，领军将领也只留下了薛万彻、何纯以及刚来没几天的羊祜。
当然，真要有人在莫小白出征时打到大梦城，娄师德、胡昭、王维等人也不是吃素的，这几位虽然做不到斩将夺旗，但指挥将士们作战却问题不大。
一日后，随着悠然镇一万三千将士在张廷、妇好的率领下进入驻地，莫小白也带着郭嘉与银甲卫传送过来。
近五万大军集结完毕，莫小白当日下午便召集众将议事：“咱们和建州卫之间，早已结下不死不休的梁子，建州卫如今见会梦客联盟驻地发展势头迅猛，觊觎此地诸多特产，诸位都说说吧，是我们主动出击，还是等着他们打上门。”
“在我们西北方向，近七百里的群山之间，是建州卫的右卫佛阿城。就在昨日，建州卫十五六万兵马已有半数入山，等他们大军一出山地便是三百里的沃野平原，只有进入到我们周边百余里，才会重新进入山地。”
一副由黑衣卫绘制的地图就挂在莫小白身侧，莫小白手执长棍比划着一条直线：“西北面群山纵深范围并不算太广，你等有何应敌之策？”
莫小白刚问完，薛万钧便开口问道：“主公，此战只歼其军？亦或是破其城？”
“既灭其军，亦破其城。”
莫小白话音重重落地，罗士信便抱拳道：“主公，可将重兵布于西北群山阻敌，再派一支精兵奇袭佛阿城，夺城之后断其后路、辎重，定能一举击破来犯之敌。”
罗士信一说完，莫小白眼底便闪过一抹亮彩。
战术不错，但要执行下去，还得有更加细致的部署。8
第八百八十七章 ‘战术大师’多尔衮（求订阅）（）
建州右卫，佛阿城。
随着一支支兵马出城，原本有几分拥挤的街道已经变得空旷。
城主府邸内，两员银甲将领躬身站在厅中。
厅堂首座，有一位脸型消瘦、长着鹰钩鼻的男子正端着个盖碗，徐徐晃动碗盖：“前方可有信报？”
其中一位银甲将领立刻抱拳：“旗帅，瞭鹰探哨一个时辰前有回信，目标驻地连日增兵，恐不下三五万众。”
“正白旗骑军目前行进至何处了？”
“大帅，正白旗骑军刚过猴儿岭。”
端着盖碗的旗帅当下一饮而尽，起身道：“传本帅将令，正白旗骑军暂缓前行，接应后方重炮军。广派哨探，务必探清楚汉军动向，他们若有意来攻，我们便在猴儿岭设一坟场。”
说罢，旗帅才望向身侧：“来人，取将袍，给本帅更衣。”
一见大帅居然要换装，银甲将领连忙开口：“大帅，要亲去前线？”
“怎么，以为我多尔衮提不动刀？”鹰钩鼻男子深深的望了眼身前二人，随后抬手：“你二人先去准备，本帅今日便要赶往猴儿岭。”
………
半个时辰后，会梦客驻地。
莫小白在议事结束之后，就被一缕晨曦叫到了驻地雪峰之顶，两人就站在一间卧室的窗沿边，晨曦右手指着高空：“看上面，看到那只鹰了没？”
“那就是你说的建州卫飞禽哨探？”莫小白略微颔首，以二人所站的窗口位置，不难看到高空百米处有一只小黑鹰在不断盘旋。
“嗯，以前没发现，可能是因为这种鹰隼不会在驻地上空滞留。只是自从你把那一大片特产山地带回来之后，这小东西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频繁。”
晨曦颔首点头，随后说道：“有几次曾让黑衣卫和大梦城的小校尾随它想找到控制它的人，但最终都被甩开，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不会在方圆十里内降落。”
“鹰隼战力怎么样？”
“一般，主要是大梦城的鸿雁升级过一次，而且经过特殊培养，速度远比它要快的多，偶尔撞见都顺利脱身。”
“也就是说，这次想要寻找地形伏击建州卫兵马是不可能了。”莫小白揉了揉脑袋，言语中虽然透着一丝遗憾，但并没太多懊恼。
世间战法并非只有伏击一条，想要用几只鹰隼就让自己束手束脚，那可不太现实。当下莫小白在晨曦耳边耳语一阵，后者眼角一亮，随后露出了笑意。
当日夜晚，驻地各军纷纷开拔。
朝着西北方向前行至第二日天亮，距离平原地带只剩三十里远后，五万大军开始分散扎营。
不过半天的功夫，木质营寨的框架便已成型，又经过一天的加固和外拓，延绵四座山头的U形大营便宣告搭建完毕。
就在营地建成，莫小白入驻中军大帐时，黑衣卫探马带着最新的消息赶来。
建州卫正白旗、正红旗、镶白旗、镶红旗、镶蓝旗五支兵马分散成了一个更大的圈，以合围之势踏过平原，正要进入山地。
连己方如何建营都探听的一清二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脑袋顶上那几只鹰隼的功劳。
但莫小白坐镇中军，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就建州卫那半吊子战术，就算他也有炮车有火枪，自己有何惧？
………
“诸位来看，此图便是汉军扎营草图。”莫小白这边刚扎好营不过半天，多尔衮手中就出现了一张差不多有八成相像的地图。
在多尔衮身侧，是建州卫五旗主将。
“大帅，瞭鹰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
正白旗主将爱新觉罗氏褚芎满脸喜色，因为面前的草图不但把敌军的布营情况给描绘的一清二楚，就连每个营地侧重兵马是什么都给标记了出来。
就如汉军左前营，旁边标有长弓记号，而在右前营，则画有**。
有这张图在，汉军的布置可谓尽收眼底，己方大军再往前行，就能针对性的进行兵力部署。
“瞭鹰之功，本帅自然明白，但今日召集你等，是为一举攻破其大营。我可是准备五日后在他们的驻地内品茶的。”
多尔衮笑着开口，目光首先望向麾下战力最强的正红旗主将代铭：“你麾下炮车居多，正适合突击其左前营，其营前七里处有一牛角山坳，你可领兵占据此地，一日内轰平敌营，为后方骑兵撕开敌军防御。”
“末将谨遵帅命！”
“褚芎，你麾下正白旗多为骑枪手，三眼重铳威力不俗且善于突击，只等代铭处开炮，敌军右前营但凡有异动，